醫院內
周仲清循例查房,到了江錦上房間時,隻有唐菀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小五不在?”
唐菀立刻起身,原本還尋思著,找什麼借口搪塞他,周仲清卻好似沒在意,“那我待會兒再來。”
他以為江錦上可能出去遛彎了,他也不可能整天都躺在病床上。
查房結束,回到辦公室,剛給自己倒了杯水,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瞧著最新的推送消息。
【五爺出現在江氏集團!】
【江五爺露麵,江氏內部還會出現何種轉機?】
【二爺不在,五爺鎮場?】
……
周仲清瞳孔微震。
混小子,過幾天都要做手術了,早就叮囑過他,彆亂跑,好好養著,居然轉臉就出去瞎折騰!
你最好給我完好無整的回來,要不然上了手術台,我非多割你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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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謝氏集團,發布會現場
江宴廷短短幾句話,謝家人都是懵逼傻眼的,更遑論在場的人,尤其是鐘繼軍,癱軟在地上,嘴裡還念叨著。
“不可能,都是假的,絕對不可能……”
“你和她……怎麼可能?”
“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想糊弄大家,給她遮掩?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啊,證明那孩子是你的!”
男人歇斯底裡,被打得鼻青臉腫,麵部紅腫,五官都擠在一起,就算每次高喊,都能扯動麵部傷口,他還是麵目猙獰得叫囂。
好似聲音大些,他就占了上風。
他恨不能沈知閒去死,她已經夠幸運,能被謝家認回去,如果連私生女都是江家的……
不行,絕不能是這樣的。
她這種賤人,怎麼配!
“證據?”江宴廷冷眼睥睨著他,高高在上,宛若在俯視螻蟻般,“京城人都知道,我一言九鼎,我說的話,還不算證據?”
“就憑你……”
“也配找我要證據?”
極致狂傲,囂張至極。
眼底的不屑,那是真的完全沒把他當人看。
“那你就和我一樣,全都是一麵之詞,你憑什麼讓人信服!你不就是貪圖她那點錢,昧著良心說這種話,幫彆人養孩子,你特麼也算個男人?嗷——”
挑釁的話說完,江宴廷居然抬起一腳,再度踹在他的腹部。
一聲哀嚎,底下記者,噤若寒蟬,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這特麼也太狠了。
如果沈知閒那個女兒真是江宴廷的,那他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女被人這般說三道四。
而且這個男人,說話越發尖酸刻薄,實在難聽。
他緩緩蹲下身子,兩人距離靠得很近,鐘繼軍捂著腹部,疼得隻能粗喘,說不出半個字,而眾人隻瞧著江宴廷張嘴說了話,可是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隻見鐘繼軍身子猛烈觳觫一下。
被嚇的。
鐘繼軍瞳孔震顫,腹部痙攣絞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要是再敢胡言一句,我就敢廢了你,你若不信,就試試看。】
太狂妄!
他已經被打了這麼多下,見識過他的厲害,哪兒還敢囂張放肆。
而此時原本打著【謝氏集團新聞發布會】的大屏幕,忽然黯淡下去,緊接著,投影出了一係列的照片……
都是江宴廷與沈知閒的合照。
那時的江宴廷,未進商場,身上還沒有這般殺伐果決的淩厲之氣,穿得也是休閒隨意,除卻麵色如常微冷,照相也是不言苟笑,看起來,就和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而沈知閒依偎在他身邊,紮著馬尾,清純可人。
四季春夏,寒來暑往,操場,圖書館,教室……照片非常多,大部分都是沈知閒的獨照,看起來……
好像是偷拍的。
偶爾拍照被抓,還有沈知閒又羞又急,佯裝搶奪相機的畫麵。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這兩人當時有多甜蜜。
那時的沈知閒,清新乾淨,就好似春來新雨,漂亮的純粹,任是男人,都很難不心動。
可是合照,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因為江宴廷幾乎都是一副模樣,那感覺,就好似沈知閒帶了個人形立牌,到處拍照打卡!
“二爺居然會偷拍?可是合照又高冷裝逼,太悶騷。”
“慕了,我承認我酸了。”
“那時候的兩個人也太好看了吧,隨便偷拍都那麼漂亮。”
“二爺敢不敢換個姿勢,換個表情?”
……
最後一張圖,背景很暗,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將沈知閒的臉照亮,她雙手交叉握緊,閉著眼,似乎是在許願,而某人……
居然湊過去,偷親。
畫麵定格。
所有人呆若木雞。
江宴廷卻冷冷說了句:“你不是要證據?這就是我們在一起的證據,我的女人是什麼樣,有過幾個男人,我比你們都清楚,還需要多說什麼?”
眾人:“……”
你特麼這是在擺證據?
這絕壁是在秀恩愛啊!
還是硬生生,塞到大家嘴裡,都不能拒絕那種。
真特麼想踹翻這碗狗糧。
還有什麼操作,是比這個更騷的。
沈知閒都不知道他留有這麼多照片,對外人來說,這僅僅是照片,於她來說,一點一滴,全都是回憶,尤其是看到最後一張,那時候她許的心願是……
【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可後來……還是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