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老住院,陶陶摔傷,關係急劇惡化,沈知閒的步步緊逼,讓杜景蘭有些崩潰,甚至失去了慣常的冷靜。
甕中捉鱉,她已經極致崩潰,沒想到,江宴廷又狠狠補了一刀——
這個人頭,居然還是她主動送上去的!
如此可笑!
“謝夫人,你做事很謹慎……”江錦上抬手扯了扯膝上的薄毯,“敗就敗在太仔細,什麼都想考慮周全,生怕出現萬一,你如果不聯係她,我們即便知道謝家這隻鬼是你,也拿你沒法子。”
杜景蘭沒作聲。
她看到江承嗣的時候,心底就清楚,怕是要完了。
原本還想,江家人果真是手眼通天,遠在海外,那麼久遠的事,都能查到?
沒想到……
“嫂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我心底都清楚,你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沈知閒看著她。
原以為到了這一步,事情總該有個結果了,杜景蘭卻咬了咬牙,看向她:
“證據呢?”
唐菀站在邊上,微微歎息,都到這裡了,還要垂死掙紮。
沈知閒輕哂,“你還要證據?”
“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總不能你拉個人過來,就說我和她合夥害你,誰又知道,這是不是汙蔑?這件事就是鬨到老爺子那裡,鬨到派出所,我也要個證據……”
“現在整個京城,輿論全部都是……沈知閒,你以德報怨,聯合江家,把老爺子氣暈過去,現在又汙蔑構陷我!”
“如果沒有鐵證,你覺得京城這股風會朝哪邊吹。”
杜景蘭也不是傻子,自己做事仔細,不會留下把柄一類的東西攥在那個付潔手裡,所以她根本不怕。
“所以,這件事你是認了?”沈知閒死死盯著她。
“要麼你就拿著證據去告我,要麼……”
可杜景蘭的話並沒說完,沈知閒忽然就抬起手臂,給了她一記掌摑。
此時已是淩晨,入夜時分,周圍靜得可怕,她抖著手,這巴掌並沒結結實實打在她臉上,隻是聲音清脆,卻極為響亮。
猝不及防,唐菀被嚇得身子一個激靈,原本還有點昏昏欲睡,此時那點瞌睡,算是被徹底打沒了。
江錦上倒是偏頭衝她一笑,“嚇著了?有我在,你怕什麼?”
江承嗣餘光瞥著兩個人:
這麼嚴肅的時候,就算是吃瓜看戲,能不能有點專業素養。
不帶秀恩愛虐狗的。
沈知閒之前在發布會上動過手,杜景蘭是親眼見到的,可這巴掌不打在自己身上……
你永遠不知道疼!
杜景蘭出身不錯,教養也好,嫁入謝家,也沒遭過什麼罪,這巴掌,算是她活了這把年紀,第一次被人打,她氣息不勻,呼吸微喘著,頭被打得歪向一側,稍稍轉過來。
“沈……”
這話沒說完,緊跟著又是一記耳光。
這下子,瞄準了,又快又準!
打得杜景蘭身子虛晃,整個身子跌撞在床邊,耳鳴嗡然。
“第一個巴掌,是為江江打的,後麵那記耳光,是為我自己……”沈知閒手腕都被震麻了,手心疼得好似沒了知覺,細細收緊,“你欠我們的太多,不是兩個耳光能夠補償的。”
杜景蘭也是氣急了,起身就想打她……
雖是同輩,可年紀卻小了很多,相處起來,也是和晚輩差不多,忽然被打,自然氣急敗壞,可是手剛抬起來,尚未落下,就被江宴廷給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比起江承嗣,有過之而無不及,疼得她驚呼一聲……
渾身力氣被卸了個乾乾淨淨。
“謝夫人,您這是想當著我的麵,對我妻子動手不成?”
“江宴廷……”杜景蘭疼得快說不出話,“是她先動手,我才……”
“我看到了,那又怎麼樣?”
江宴廷語氣囂張,是啊,隻準沈知閒打她,反過來就是不行……
杜景蘭這人,和一般的潑皮無賴不同,總是有點教養的,一聽這話,氣得火上心頭,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江錦上忍不住笑出聲:“謝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哥是遠近馳名的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