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軒伸出手，捅了捅妹妹的肩膀，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季元元沒動彈，依舊趴在車窗上，低聲說道：“沒什麼！”
張坤通過後視鏡，看了季元元一眼，心中有些詫異。
怎麼了這是，白天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對了，等會兒去趟商場。”李絮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吩咐張坤道。
“行，要買什麼？”張坤隨口一問。
“今天中午答應了給方心怡買一身新衣服，下午心裡裝著事，我給忘了。”李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商場不在他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需要拐個彎。
李絮大體也知道方心怡穿什麼型號的衣服，進了商場，饒了兩圈，很快就看中了一套。
付了錢，讓服務員將衣服包了起來，一家人帶著衣服往家走。
本來八點出頭就能到家的，因為李絮去商場饒了一圈，時間上就慢了一些。
到達家附近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
李絮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低聲道：“正好回家給方心怡的媽媽打個電話。”
幾乎是李絮剛說完，季元元忽然間坐直了身子。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右手邊的位置，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麼了？”季子昂發現了季元元的異常，隔著季子軒問道。
季元元伸出手去，指著右手邊的一處道：“媽媽，你看那邊。”
聽到季元元的話，李絮回過頭看了季元元一眼，然後順著季元元手指的方向看去。
路邊，一個破舊的小旅館外麵，停著幾輛警車。
小旅館內，幾男幾女雙手抱頭，從小旅館內出來。
大冷的天，其中一個女人的腿上竟然隻穿了絲襪。
警察在旁邊大吼著：“抱頭、蹲下！”
李絮還以為季元元是在看熱鬨，連忙道：“沒什麼好看的，對了，你們老師今天有沒有對你們說什麼？”
這一看就知道是進行那種交易的時候被警察一窩端了，她怕孩子們學壞，趕緊轉移了話題。
隻是，季子昂卻詫異的說道：“那個女的，好像是方心怡的媽媽呀！”
李絮聞言，愣住了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快速回頭，看著季子昂，“你確定？”
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季子昂點頭：“我們都見過方心怡的媽媽，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哥和元元。”
李絮將目光投向了季子軒和季元元。
季子軒有些艱難的說道：“我看著也像！”
李絮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街邊的男男女女。
有好幾個女人，她並不知道哪個是方心怡的媽媽。
其實，早在中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
那個老太太說起鄧娟的時候，滿臉的不屑。
她說：像是她們那種職業！
還說，她們一般會回來的很晚。
隻是，李絮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
但是現在，她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方心怡的媽媽，的確做了不光彩的職業。
季元元的臉蛋貼在冰涼的玻璃上，隻覺得眼眶有些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