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遠皺著眉,搖頭。
十六歲,稀有血型。
富溪縣就這麼大,想找到符合這個要求的,實在是難上加難,許思遠甚至還查閱了15,17的小姑娘當年出生時登記的檔案。
像他女兒的倒是有兩個,不過都顯示孩子是在醫院接生的,也就是說,像他女兒的兩個孩子有自己的親生父母。
許思遠這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身旁的院長先是去鎖了檔案室的大門,收了鑰匙,隨後才拍了拍許思遠的肩膀,半是安慰:“沒有消息,從某些方麵來說何嘗不是好消息?”
許思遠點點頭,院長還有彆的事情,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這才分開。
許思遠把懷表踹到了衣兜上,最貼近心口的位置,正要去食堂吃飯,卻發現身後的女同誌一直跟著他走。
“對了,你幫我撿到了懷表,我還沒有感謝你。”許思遠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大團結,“我拿的現金不多,女同誌你彆嫌棄。”
許思遠顯然心情不太好,沒有再多交流的心思,轉身就往外走。
隻是蘇蕙非是跟在男人身後,小聲啜泣。
許思遠擰了擰眉,他不喜歡彆人跟著他,尤其是個陌生人,像是這會兒他覺得他遇到了什麼麻煩。
隻是不等他出聲,蘇蕙先一步跑到他麵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許先生你救救我吧,我爸媽不要我了,他們說我是領養來的,是個賠錢貨,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身體不好,又是稀有血型,每次治病都要花家裡一大筆錢,我不求您幫我治病,我隻是聽我爸媽說要把我賣給一個瘸子給我哥哥換親,我實在是太怕了……”
許思遠正要往外走的腳步頓住,他的視線緩緩放在蘇蕙的身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他知道,富溪縣裡稀有血型的人不多,再加上年齡和性彆的要求擺在這裡,條件就更加的苛刻了。
許思遠和他的太太葉淑敏兩個人都是熊貓血,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熊貓血。
許思遠知道,熊貓血又分為rh(d)陽性,當缺乏d抗原時即為rh(d)陰性,但rh(d)陰性者分布頻率較小,屬於較少見的血型,但卻不屬於醫學生定義的稀有血型。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你的血型是?還有你今年多大了?”
“rh(d)陽性。”蘇蕙頓了下,又緩緩道:“收養我的那戶人家的大女兒死了,我是去給他們家做孩子的,他們說我17歲多,其實我應該是16歲出頭的樣子。”
許思遠的臉色一變。
他知道,世界上有不少巧合,但巧合成這個樣子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蘇蕙剛剛有聽見他和院長的對話,許思遠也不會盲目的認為這就是他的女兒,“你說你不是家裡的親生女兒,那你想過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我就是在這個家長大的,我不知道怎麼找我的父母。”蘇蕙低著頭,她心跳有些快:“況且,雖然我嬸子說我肩膀後麵有個桃心的胎記,但是……”
許思遠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精光:“你說你後背有個桃心的胎記?”
蘇蕙呐呐的點頭。
許思遠頓時淚盈於睫,二話不說把人從地上扶起來,“你,你跟我去做個親子鑒定。”
其實蘇蕙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許思遠心裡也有了個大概,這個小姑娘會是他女兒。
畢竟當年之所以發現孩子抱錯了,靠的就是那塊胎記。
“我嗎?”蘇蕙表麵上裝的很迷茫的樣子,實際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措辭,雖然拙劣,但欺騙一個找女心切的父親,足夠了。
她是在懷表裡看見了許思遠女兒的信息,她知道能拿的起這塊懷表身份的人不簡單,又聽見院長的話,當下就有了亂認親的想法,再加上蘇綿各個方麵都很符合許思遠女兒的條件,她這又大膽的說了蘇綿肩膀上的胎記。
她隻是賭了一把,沒曾想就是運氣好,賭對了。
老天爺都幫著她!
蘇蕙知道親子鑒定很麻煩,但她這些年用了蘇綿不少血,雖然沒儘行大的手術,但縣城血庫裡還有蘇綿存血的血袋,她是可以說身體不舒服,以此為由輸血,順帶藏血的。
隻是這件事情,她一個人辦不了,還得薛明旭幫她。
她實在是太想做人上人了,要是不用靠自己的努力自然更好,況且蘇綿如今這麼有錢,想來也是不稀罕要這個父母的。
“對,就是你。”許思遠上下打量了蘇蕙一眼。
這是一個十六歲出頭的小姑娘,有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朝氣,長得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各方麵條件都能對得上他女兒,就是許思遠這心裡怪怪的,怎麼看都不喜歡她,甚至有點失望。
他也搞不懂這種情緒,明明他之前還告訴自己,隻要能夠找回女兒,哪怕對方再不好,他也不會嫌棄,還會儘力彌補女兒。
可麵前這個女孩,臉上沒有高原紅,手上也沒有繭子,穿的也挺好的,就比起她說的在家裡受苦,許思遠這種豪門少爺多少也懂點,蘇蕙說的不太對,她不像受過苦的。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喜事,許思遠卻不太希望這個女孩是他和妻子的女兒。
可能也是因為相處起來不舒服。
“天呐,我真的沒有想過我還能遇到我的親生父母,這真的太讓人覺得詫異了。”
“我們先做個親子鑒定吧,點做一個吧,其他的之後說。”許思遠決定在這邊先做一次dna才能確定這是他女兒。
“好啊,但我這邊實在太危險了,我想出個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去您的家鄉做dna檢測。”
眼下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蘇蕙當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