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尷尬,何瀟除了有些吃驚之外,其他還好。
而林梓嬌則是徹底石化。
有誰會抱著愛慕對象叫媽媽?
這人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戀母成癡?
但不管哪一個,都讓林梓嬌意識到溫良對她親近又疏離的態度,可能並不是因為出於喜歡,而僅僅是出於林梓嬌不知道哪一方麵有著溫良想念的母親的殘影。
林梓嬌猛地推開溫良,力道很大,醉酒後的溫良有些立不穩,何瀟在旁忙伸手扶住。
兩人呆呆地看著林梓嬌拂袖而去。
溫良轉頭,望向何瀟,一副茫然又委屈的模樣。
何瀟拍拍他的頭,說道:“你傻啊?媽也能亂認?”
生日聚會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何瀟帶著溫良提前退場。
走的時候溫良還一步三回頭,不停地望向林梓嬌的方向。
何瀟掰過他的腦袋,讓他認真走路。
“媽媽生氣了!”醉酒的溫良看起來像個三歲的孩子。
“她不是你的媽媽,她是林梓嬌。”何瀟試圖糾正他的錯誤認知。
溫良一下子頓住了腳步,望著何瀟的眼睛裡滿是絕望和悲傷。
他低下頭,輕聲喃喃自語:“對,她不是媽媽,媽媽已經死了。”
何瀟看他這幅樣子,頓時有些後悔。他喝醉了,假想一下自己逝去的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可能何瀟骨子裡向來不是個遇見問題就逃避的人,所以才一定要認真的糾正溫良的錯誤認知。
出了ktv大門,何瀟攔了輛出租送溫良回住處,
一路上溫良都垂首無話,懨懨地沒了之前的開心自在。
何瀟有心轉移他的注意力,故意說道:“杜管家這差當的不太稱職啊!他怎麼也不提醒我,你的酒量這麼差?如果他告訴我,我就不會讓你喝酒了。”
溫良聽了這話抬起頭來,看著何瀟認真說道:“我酒量不差的,我最多的時候能喝一整瓶紅酒。”
何瀟見他願意開口說話,總是比他自己暗自悲傷的好,正要調侃幾句,卻又聽溫良接著說了句:“我媽媽就最愛喝紅酒。”
何瀟愕然,暗暗歎息之後,慢慢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溫良的肩膀,說道:“我們聊點彆的吧,說點開心的事情,好嗎?”
溫良倒是很聽話地點了點頭,兩眼直勾勾地瞅著何瀟,說道:“聊天吧!你吃飯了嗎?你多大了?屬什麼的?”
何瀟:“……”
回到溫良在芳華園的住處,卻發現家裡沒人過來開門。
“密碼知道嗎?”何瀟問溫良。
“知道!”溫良像幼兒園踴躍回答問題的小朋友,用力點頭回答,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像是在等著何瀟誇獎。
何瀟實在沒想到兩杯酒就能讓溫良變成這幅樣子,有點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溫良的頭發,誇獎道:“溫良小朋友真棒,現在可以輸密碼了。”
溫良手指有些晃,但好歹還能摁對地方。“滴答”聲響,門開了。
感應燈開,再往裡的屋子裡一片黑暗,果然沒有人在。
“杜管家跟廚娘怎麼都不在?”何瀟覺得奇怪,他的印象中,杜鑫應該隨時隨地出現待命似得。
“杜鑫回家看媽媽了,他媽媽身體不好。廚娘去陪她那兩個很可愛的雙胞胎孫女了!他們都是有家的人,怎麼可能總守著我?”溫良這話說得有些落寞。
不等何瀟心疼感慨,溫良又說道:“不過杜管家走之前說了,班長會住在這兒陪我的。”
何瀟怔了怔,心想這個杜管家怎麼如此熱衷於讓他在溫良家留宿。今天晚上溫良醉酒,家裡沒有彆人,好像的確需要自己留下來守著。
“你會留下來嗎?”溫良瞪著圓圓的眼睛望向何瀟。
“會。”何瀟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
溫良裂開嘴笑了,這樣燦爛的笑容,何瀟倒是第一次見到出現在溫良臉上,心中不由怦然一動,再反應過來時,自己手已經伸到溫良臉頰旁,輕輕照著他的腮幫子捏了捏。
這樣的動作帶著說不清楚的粘膩和曖昧,何瀟反應過來不妥,連忙撤手。
溫良抬手輕輕撫摸了剛剛被何瀟捏過的地方,笑容更大了。
何瀟趕忙往後退了退,生怕自己那越來越差的自製力突破極限,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溫良甩掉鞋子,三步兩步走進客廳,脫襪子脫外套,然後開始解襯衣紐扣……
“你在乾什麼呢?”何瀟有點吃驚。
溫良瀟灑地扒掉襯衫,扔在地上,然後是背心。
“我的身上好臭,都是彆人的味道,我得快點洗掉!”溫良一邊說一邊繼續動作,伸伸到腰間解褲帶,迅速地脫掉了褲子以及……內褲。
何瀟心跳加速到身體都不聽使喚,分明想要阻止溫良超綱超線的小兒似的行為動作,偏偏又乾瞪著眼睛,口乾舌燥,一句話說不出來。
溫良就那樣渾身上下光著,然後正對著何瀟用手指點了點道:“你也要洗哦,身上不要留著彆人的味道。不能把彆人的味道留在身上。知道了沒?”
直到何瀟狂點頭,溫良這才表示滿意的蹦躂著屁股蛋進了浴室。
受到一萬點暴擊的何瀟站在原地好半天,這才慢慢回血,緩過神來。
他看著一地淩亂的衣服,匆匆抹了一把鼻子下,好歹沒流鼻血。
我這是怎麼了?何瀟捫心自問,我有這麼饑渴嗎?還是說,我已經徹底變彎了?又或者,溫良對我來說,是個特彆的所在?
何瀟雖然從小到大都很受歡迎,但秉持光明大道的何班長,還從沒有感情方麵的任何經驗。
什麼是動心,什麼是喜歡,他分不清楚。
對溫良屢屢產生的不可壓製的**,到底是因為這樣一個特殊發育時期的一種身體正常訴求,還是真的是一種情感上的真實渴望?
換句話說,他是喜歡上了溫良?還是喜歡上了他的□□?
何瀟彎下腰,失魂落魄地收拾溫良脫下來衣服,平日裡的理智敏銳,此時全都不知所蹤,理不出個頭緒來。
浴室門忽然打開,光溜溜的溫良站在門口傻傻地看過來。
剛剛有些平息的何瀟再次被暴擊。
“怎麼了?衣服呢?浴巾呢?”
溫良嘟囔著道:“浴巾沒找到,衣服忘記拿了。”
何瀟匆匆跑進浴室,打開洗漱台旁邊的櫃子,裡麵一摞乾淨的浴巾排列。
“不拿出來你就看不見是吧?”何瀟拽出一條來扔給溫良,態度有些急躁和光火。
溫良抿著嘴不說話,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何瀟,顯然不明白班長為什麼突然生氣,他並沒有打架犯錯啊?
何瀟有點受不了溫良這樣的表情和眼神,一下子軟了語氣,說道:“你不是最害羞的嗎?怎麼今天這麼不知羞,在我麵前光起屁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