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這天放了學, 溫良想叫何瀟去吃廚娘特意做好的海鮮鍋,卻見何瀟跟老王並肩出了辦公室。

“不去我那裡嗎?”溫良問何瀟。

“今天先不過去了,跟班頭兒有點事兒。”何瀟朝溫良解釋道。

“出什麼事了嗎?”溫良見班頭兒和班長都有些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老王對溫良解釋道:“是咱們班章潼,他媽媽生病了,挺嚴重的,我跟何瀟過去看看。”

溫良對媽媽生病這幾個字挺敏感的, 怔了怔問老王:“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老王點頭:“當然可以, 都是同學, 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於是,三人出門,循著地址往章潼家去了。

溫良特彆奇怪地問道:“他媽媽不是病了嗎?怎麼不在醫院?”

何瀟看了他一眼, 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說道:“一會兒去了你就知道了。”

在一片未拆遷的老舊居民區裡, 溫良跟著班長和班主任,在水果攤上買了些水果,通過臭烘烘蒼蠅亂飛的垃圾桶和條條窄巷, 往章潼家裡走去。

敲開吱嘎響的鐵門, 章潼看見老王跟何瀟的時候神色不變,應該是知道他們會來。

隻有見到溫良時顯得有些意外, 但也沒表現太明顯,便側身讓客人進門。

四四方方的院落,溫良先看到了院落一角的藤架上掛著串串青澀澀的葡萄,葡萄架子下麵, 還有土盆裡栽種的一些蔬菜和小蔥。

小院子挺清淨整潔的,就是一股子揮散不去的中藥味。

再往屋裡進去,低矮的小房子在大白天都顯得十分昏暗。屋裡的藥味更濃了,衝得溫良鼻子都疼。

章潼推開一側臥室的門,輕聲說道:“媽,我們老師跟班長來看你了。”

裡麵的婦人吊著半口氣似得虛弱回應:“怎麼好麻煩王老師又跑一趟?”

老王進去站床邊問候婦人身體狀況。

溫良站在門邊遠遠看著,隻見那婦人臉色灰敗,消瘦如柴,就是一雙眼睛裡還有些光彩。

她輕聲回應老王的問候,末了又對站在一旁的何瀟嗔怪道:“何班長,你前天剛來過,又跑過來乾什麼?天兒還這麼熱呢!”

何瀟上前握了握婦人的手,微笑道:“我有不會解的題,得過來問問章潼。”

婦人一聽這話倒是信了,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裡滿是欣慰。

到底不能讓病人太耗費精神,說了會兒話老王跟何瀟便出了臥室。

章媽媽還不忘囑咐章潼:“沏杯熱茶給你們老師解解渴,再去洗點兒水果……”

章潼剛要答應,卻又聽章媽媽說道:“試試給你爸打個電話,家裡來客人了總該他陪著才像話。”

章潼臉色變了變,但還是答應了聲:“知道了。”

關上臥室門,章潼開始忙著沏茶洗水果,卻被何瀟拉著坐了下來。

“彆忙活了,坐下說點正事。”

章潼聽話地坐下,老王低聲開口問他:“你媽情況怎麼樣?”

章潼微紅了眼眶,搖搖頭道:“不太好,昨天晚上還吐了好多血。”

“醫院那邊怎麼說?”老王又問。

章潼垂下了頭,說道:“醫生說入院治療的話應該能多撐一段時間,但治愈是不可能了。”

老王跟何瀟都沒問他為什麼不趕緊送醫院,巨額的治療費用不是他一個少年人可以扛得下來的。

沉默了會兒,老王又說道:“這樣吧,我回去跟學校裡說一下情況,在學校號召一次募捐,看看能籌集到多少,剩下的再想辦法。”

章潼糾結煎熬,少年人的驕傲讓他抬不起頭來。但人到了絕境,不得不放棄那些所謂的尊嚴和虛無的顏麵。

“寫借條吧!”他說道:“記好賬我給大家寫借條,以後一定要還上。”

何瀟跟老王對望一眼,答應章潼的請求。

回去的路上老王跟何瀟和溫良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這時候何瀟才回答了溫良心中的疑問。

“章潼他爸爸是個敗家子,沒什麼本事掙錢不說,還把原本挺滋潤的小日子過瞎了。

聽說他挺風流的,在外麵沾花惹草,被相好的帶上了賭桌,把父母給他攢的家產全都輸光了,最後連房子都沒保住。

現在他們住的那個小房子是租的。之前章潼的媽媽還能出去工作,再加上章潼做著幾份兼職,好歹活得下去。

現在他媽病了,情況就變得糟糕了。這個時候就希望大家都能伸手幫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溫良聽了挺受震動,說道:“章潼他學習是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