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回老家, 何瀟聯合嶽銘濤一起,組織了他們那一屆畢業生的同學聚會。
大部分人對於班長跟溫良的關係,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來。
“早就看出你倆有奸/情了,好得穿一條褲子。”陳思豪嗤鼻道。
“就是,雖說班長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對誰都好成對溫良那樣。寵著護著的,好像誰能把他怎麼滴了似得。”李躍也附和。
“班長, 你滴眼睛早就出賣了你滴內心了。”就連章潼居然也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何瀟拜服這一群人的火眼金睛。
溫良向來不願意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此時也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何瀟身側, 眼睛裡倒是滿滿的笑意。
就是在看見嶽銘濤過來吵吵著要喝酒的時候,稍微冷下了臉色。
偏偏嶽銘濤還特彆不服氣地要跟他拚酒,溫良自然不願意在何瀟麵前示弱於情敵, 不動聲色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嶽銘濤看他爽快, 也不落人下風, 痛快地乾了自己的酒,又接著滿上。
“溫良我可告訴你,千萬盯緊了, 彆給我一點點的機會。”
何瀟在旁聽了踹他一腳:“說話走走心, 你不是都有了那什麼傑森了嗎?”
嶽銘濤歪頭道:“我那是退而求其次!要是你願意,我立馬跟傑森分!”
這下不止何瀟, 周圍聽見的人都上來踹嶽銘濤,大罵他是玩弄彆人純真感情的渣男。
“純真個屁,你們好像多了解他似得。我告訴你們,彆把世界想象得太過美好。你以為誰都像溫良運氣那麼好?碰上何瀟這塊美玉。”
一時同學們嘰嘰喳喳, 有感歎溫良的確幸運的,有勸嶽銘濤認真對待感情的,還有吐槽班長是個禍水的。
溫良靜默在人群中,全部的眼神籠罩在何瀟身上,半晌之後,一仰頭喝乾了酒杯裡滿滿的酒。
回去的路上溫良又醉得東倒西歪,心情卻是奇好,甚至唱起了不知在哪個調上的情歌,唱完又緊緊摟著何瀟,一口一個“班長老婆!”“瀟瀟寶貝兒!”
何瀟哭笑不得,卻也知道溫良就那點酒量,喝完是一定要耍酒瘋的。
還好開車的是杜鑫,也不用怕彆人看見了笑話。
既然耍起了酒瘋,何瀟也不敢往家領,便去了芳華園。
芳華園的房子雖然一直沒人住,但都有人定期打掃,所以住人不成問題。
密碼一直沒變,何瀟扶著溫良上樓開了門,一邊聽他叨叨叨,一邊推他進浴室,幫他調好水溫之後,又被纏著折騰了好半天,衣服都被淋了個透。
無奈之下兩人擠在一起洗了個鴛鴦浴,洗發精沐浴露的泡泡揮灑得滿地都是,一個澡洗得氣喘籲籲。
好不容易躺上床了,溫良長手長腳地把人緊緊摟住,嘟囔著問道:
“你是媽媽派到我身邊的天使嗎?”
何瀟沒忍心提醒他封建迷信要不得,又聽溫良低低輕語:“瀟瀟,我好愛好愛你!”
萌萌的情話說的何瀟心裡甜滋滋的。就著漂浮在雲端似得暖意,還有剛剛被折騰過的疲憊,很快沉沉睡去。至於溫良之後又磨磨叨叨說了些什麼,他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一覺睡到後半夜,屋裡暖氣烘得人口乾舌燥。
起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眼,果然是滿滿的,純淨水飲料解酒茶應有儘有。
不得不說,杜鑫這個私人管家當真是沒的說,做事認真麵麵俱到,最重要的是對溫良很忠心,是真心希望主子過得開心過得好的那種忠心。
“瀟瀟?”剛剛灌下一口水,臥室那邊就傳來呼喚。
“嗯,在呢!”何瀟拿著水瓶回了臥室,遞到溫良臉上冰了冰他,問道:“喝不喝水?”
“喝。”溫同學嘴上說著,手卻不動彈。
班長歎口氣,拿他沒辦法,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然後俯下身子哺喂給溫小同學。
...
開學前的一個星期,溫良獲悉了一個令他難以平靜的消息。
當年猥褻他並殺害他母親的罪犯,在潛逃十二年之後,回來投案自首了。
他自首的原因,是因為見不得光的逃亡生活,壓壞了他的神經和身體,從而出了狀況得了癌症。
命不久已的落魄犯人心懷悔恨,又思鄉心切,於是最終選擇了自首。
抓住凶手給予懲罰並沒有讓他覺得有多高興,溫良情緒看起來十分低落。
“要是他沒出現就好了。要是我沒跑出去就好了……”
他靠在何瀟懷裡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