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許家父母對未來孫子的接受度出乎意料的高。

雖然許斌突然襲擊, 說出自己懷孕的事之後, 許母當場掉了眼淚,許父也暈了片刻, 但那之後, 倆人誰也沒再拿出異樣的態度對待兒子和“孫子”。

許斌從此在家裡過上了皇帝般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而且許母為了孫子營養均衡, 天天不重樣的做好吃的。

這麼著過了一個多星期, 某天下午, 許父出門辦事,就許母和兒子娘倆在家。

許斌歪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笑得“哈哈”的,許母在廚房切水果,聽見他沒心沒肺的笑聲,輕輕歎了口氣。

兒子好幾個月不回家, 一回來就買一贈一,除非心比天大, 否則哪個當媽的能不發愁?隻不過許母是怕兒子憂心,不好在他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今天正好老伴不在, 少個惹事精, 許母打算找兒子嘮嘮。

她端著水果坐到兒子跟前,把切好的火龍果遞到許斌嘴裡, 說, “兒子, 媽問你個事兒。”

許斌看母親表情不像平時,趕緊坐起身,一邊往嘴裡塞著水果,一邊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了。

“媽,你說。”

“那個,斌子啊,你也知道,媽不反對你要這孩子,我和你爸也盼著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但是,媽是過來人,為了你好,有些話,我得囑咐囑咐你,你自己也要考慮清楚。”

其實許斌已經猜到母親要說什麼,而且他心裡早有規劃,但他也知道,母親說這話是出於慈愛之心,再說,這兩天他看出來了,跟父親的一個門心思盼著孫子早點出來,傻樂嗬相比,母親想得明顯更多,心思也重,今天要是不讓她一吐為快,他也怕母親憋出病來。

“媽,你說吧,我好好聽著。”

看到兒子這麼懂事,許母心裡更疼,他拍著許斌的手說,“兒子,這生孩子容易,養孩子難,雖說咱家不差錢,但人家孩子都有爹有娘,咱家的孩子……”

說到這兒,她沒再往下說,看了兒子一眼,見許斌表情沒有什麼波動,還是在專注的聽她說話,這讓許母得到了勇氣,繼續道,“你現在還年輕,以後有各種各樣的可能,萬一再遇到合適的對象,這孩子怎麼辦?重組家庭的孩子,心理多少都有點過不去的坎。

再者,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和那個謝信澤,你倆因為什麼分的手,你始終沒跟媽說,不過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不打聽,但現在有了孩子,媽是覺得,咱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就彆給他一份破碎的愛,如果小謝不是乾了什麼太過分的事兒,你就再考察考察他,哪怕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呢?”

看到母親的神色略帶懇求,許斌心下不忍的同時,更是在心裡把謝信澤罵了個百八十遍。

謝大豬蹄子何德何能啊,讓自己老媽給他求情,就因為他,現在親媽愁成啥樣了?

但眼前還是安慰老媽要緊,許斌壓下心頭的不爽,拉著母親的手,慢慢說道,“媽,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謝信澤乾的事兒,主要是他太不是人了,我都覺得沒臉說出來。

這孩子,我留下,不是因為還跟他有什麼感情,更不是跟誰賭氣,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孩子他爸是個王八蛋,但孩子是無辜的,我舍不得就這麼不要它。再說,咱家啥都不缺,現在就缺個孩子了。

媽,你彆看我一天虎了吧唧的,其實我心裡挺想事兒的,孩子上幼兒園之前的事兒,我都給他想好了。你說,就憑我爸咱們三,還怕養不好一個孩子?

至於你說的,以後我找不找對象,這事兒,我現在也沒辦法跟你打包票,說我一定找,或者一定不找,或者找個什麼樣的,這種事,以後隨緣吧,但是眼下,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我就想著怎麼把這小崽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然後快快樂樂的養活大。以後的事兒,咱慢慢來吧,行麼,媽?”

許母聽完,點了點頭,覺得兒子說的應該不假。

許斌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吃吃睡睡,表現的樂樂嗬嗬的,確實不像跟誰慪氣較勁的樣子,要是真那樣,這孫子,她怎麼可能舍得放棄呢?

兒子的話讓她安了心,其實她最怕的就是兒子要生孫子這事兒,是一時衝動,萬一孩子生出來再後悔,到時候大人孩子都遭罪,尤其是孩子,多可憐啊。

隻要兒子能正確認識這個事兒,想得開,那他們作為老人,還有啥不能接受的,肯定是全力支持,做他最堅強的後盾唄!

話說得到這兒,也就說開了,但許母又想起一件為難事兒來,她這幾天沒睡好覺,也是想著怎麼跟親戚朋友交代兒子肚子上那個鍋盔,著實有點為難。

“斌子,過幾天,你姥姥八十大壽,你年年都去,今年也不能缺席……”

雖然許母的話沒說那麼直白,但許斌已經聽懂什麼意思了,“媽,你放心吧,我都想好怎麼應付了。”

“怎麼應付?”許母很是好奇。

“就說孩子他爸死了,我喪偶了。”

許母:“……”

其實許母也想過這招,可感覺未免有點陰損,畢竟人謝信澤活得好好的,但既然兒子剛才都說了,小白臉子乾了對不起他的事兒,轉念一想,許母也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於是,等許父晚上回來,老兩口睡下之前,許母跟他叮囑道,“告訴你哈,以後要有人問女婿的事兒,你就說斌子喪偶了,孩子沒有另一個爹。”

許父本來都已經要關床頭燈了,一聽這話,嚇得打了個激靈,對媳婦說,“這就是你倆在家商量出來的妙計?”

許母,“昂,那咋的?”

許父,“……,不咋的,挺好,睡覺吧。”

說完,把燈按滅了,躺被窩裡之後,許父還想呢,真是最毒婦人心啊,說把人整死就整死了。

不過許父還是很認可這個說法的,畢竟喪偶比離婚神馬的聽著強啊,以後找對象,一打聽,說是喪偶,總感覺寡婦可憐,招人疼,再找對象也好找啊。

但他回頭又一想自己家兒子平時虎嘯風生的做派,和小寡婦的形象真是一點不貼邊,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許母感覺老伴這一晚上淨打哆嗦了,關心的問,“他爸,你是不是要感冒啊,要不先吃點藥吧。”

許父,“沒事,睡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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