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山上地師而言，山下種種俗事，都如過眼煙雲，不縈於懷。”莫塵道師有些向往地道。
說話間，莫塵道師突然瞪圓了雙眼，看向陸通道：“陸道師，你不會這麼快就想渡劫突破練氣境吧？”
陸通沒有隱瞞，坦然道：“應該不遠了吧。”
在他的預計之中，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不會拖延太久。
莫塵道師明顯愣了愣，而後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語重心長道：“陸道師，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
他倒不完全是擔心陸通突破之後，九玄城道師殿損失一位影響力巨大的三星傳道師，也不怕三年後的五州論道會再次被打回原形。
說實話，陸通如果真的這麼快渡劫突破練氣境，其帶來的轟動性，很可能會更強，號召力更大。
一位全能型的天才地師誕生，足以轟動天下。
但是，莫塵道師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陸通，從金光境到練氣境，對傳道師而言，真的意義非凡。
“此話怎講？”陸通不太明白。
“首先，金光境到練氣境的天劫，威能非凡，難度之大遠超以往。”莫塵道師語速加快道。
“這一步的天劫，不僅有雷威，還有心魔劫，曆史上有很多人抗得過雷威，卻躲不過心魔之劫，身死道消。”
“確實難度大增。”陸通暗自點頭。
心魔劫他倒是聽說過，就算被消減到很小的地步，依舊足以影響修士的心智，讓其陰溝裡翻船。
但是，陸通想了想，自己是完美渡劫啊，心魔劫再詭異，自己又不用經曆，有什麼可擔心的？
一的十倍是十，但零的十倍還是零。
就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莫塵道師所說的第一點，對陸通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莫塵道師見陸通不以為意，繼續道：“當然，若是有十足把握，渡劫上山，也不是很難。對於陸道師而言，應該也不會存在這種失誤。”
“但是。”莫塵道師緊接著道：“你知道為何我們這些老家夥逗留在金光境巔峰多年，卻依舊不去渡劫嗎？”
“事實上，我們大都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渡劫突破。”
“這是為何？”陸通也很不解。
據他所知，九玄城道師殿這八位三星傳道師，大都是停留在三劫金光境巔峰多年。
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領悟的道法絕對不比陸通少，他們座下的弟子更比陸通多得多，應該早就能渡劫了。
為什麼還要等待？以前陸通是以為他們貪戀山下的權勢，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莫塵道師緩緩道：“無他，因為一旦上山之後，你就不能在山下收徒了。這是天道誓約的限製，無人可以違逆。”
陸通心中一動，大概明白了莫塵道師的意思。
也就是說，等他突破到練氣境之後，想要再收新的弟子，就隻能是從中三境的修士中挑選，選擇的餘地就會大大縮小。
這樣帶來最直觀的後果就是，可能會錯過很多天縱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