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了。
江汀半賭氣半挑釁地伸出爪子,不輕不重,在他裸露的手腕拍了下。
賀川的眼神一下子暗下來。
江汀被這表情嚇得打激靈,感覺自己玩脫了,小腳停在原處不敢動。
就在他以為賀川會黑著臉把自己扔到地上時,卻見主人突然仰麵躺下了。
賀川讓小貓四腳攤平地趴在自己身體上,用手摁著小肉墊。
“誰說的要幫我。”賀川依舊低聲,“過來。”
小貓被摁在那動彈不得。人類皮膚的彈性與貓類腳掌的觸感簡直絕配,這對已經成年的江汀來說過於犯規了。
他們離得太近,近到江汀能感受到凸起筋絡的走向。江汀現在沒法思考,滿腦漿糊,隻會“喵喵”地回應。
賀川就當兜兜同意了,於是忽然側過身,把小貓攬進懷裡,然後把頭埋進蓬鬆柔軟的毛發,沉沉吸了口氣。
神經末梢得到極大的刺激,每一個毛孔都被小貓的溫度包裹得嚴嚴實實。
江汀實在太乖了,賀川一個沒忍住,又把小家夥拎到眼前,兩隻大拇指在小臉蛋上揉來揉去,捏得江汀不得不吭哧吭哧地求饒。
賀川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又一路從貓貓頭搓摩到貓尾巴,柔軟的肚子都被摸到靜電,又蓬又亂,整隻貓都塊炸成一團。
江汀渾身上下被賀川擼了個遍,根本來不及反抗。可惡的是,江汀的潛意識裡似乎也並不想反抗,尾巴甚至還因為欣悅而微微搖動。
就,還挺奇妙的。
江汀一開始還有點害羞,到後麵羞恥心乾脆完全下線,反正如果沒有這副貓身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敢對賀川上手。能用下巴蹭到賀川的喉結,想想看也不算吃虧。
到最後,賀川的肌肉終於放鬆下來,隱忍的青筋也漸漸淡去,皮膚上的紅潮正肉眼可見地消退,像是被細微的電流灼過。
江汀都被摸麻了,隻覺得困和累,打了個哈欠,實在撐不住倒在賀川的肚子上休息。
小小的腹部可撐不住這麼張四仰八叉的貓餅,而且江汀困得迷糊,時而從腰間滾下去,賀川便把他重新拖上來趴著。
江汀的腦袋耷拉在胸口,順著心口的溫熱,他能聽見有力而平緩的心跳聲。
咚,咚,咚。
好像山寺的鐘鳴。
江汀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有了這副誰也認不出來的貓身,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隻不過無論是擁抱還是溫暖都不屬於江汀。
他決定在變回去之前自私一點。既然風暴讓他們相遇,那麼他暫時不想思考彆的,隻用努力當一隻會被賀川偏愛的小貓就好。
於是江汀定了定神,像小時候似的抱著賀川胳膊睡,隻不過這次是用尾巴纏住人家。
小時候江汀就經常這麼挽著賀川,一覺醒來把人家胳膊都壓麻了還不認賬。不管是動作、氣味還是身邊人都是老舊的回憶,可惜江汀隻敢躲在兜兜的身體裡不能出聲。
賀川看樣子是打算就這麼睡了,肚子有規律的起起伏伏。患者跟癮症對抗是件特彆累的事兒,再加上今天一整個大起大落,賀川睡得非常踏實。
小貓聽到平穩的呼吸聲後,輕輕喚了兩聲:“喵……嗷……?”
賀川……?睡著了嘛……
江汀哼唧著認命了,把毛茸茸的下巴枕在富有彈性的胸口,逼自己閉眼睡覺。沒怎麼費力,可能是彆人的心跳聲可以助眠的緣故,江汀沒一會就開始迷糊。
他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