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習慣了家中常有奶貓哼哼唧唧的叫聲,今天什麼都聽不到還挺彆扭。等魚下鍋煮湯的檔口,賀川逼近兜兜問:“你最近怎麼都不說話?”
江汀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飛快竄回ipad前,調出鍵盤,打算用老法子蒙混過關。
“我本來也不會說話。”爪子笨拙地敲字。
“但你會出聲。”賀川心生疑惑,“貓叫也算。”
江汀的爪子移動到快要起火:“我的喉嚨很痛,不想出聲。”
“喉嚨痛?”賀川立刻緊張起來,伸手稍稍用力,讓小貓打開嘴巴,“著涼了嗎。”
江汀很想提醒他,貓類與人類的喉嚨發炎一定不是同樣症狀,但是他的下巴在人類手裡,沒法做其他動作,隻有等賀川確定要帶小貓看獸醫後才弱弱反駁:“沒事吧,睡幾覺就好了。”
“不可以。”賀川效率一直很高,在小貓拒絕的時候已經上網預約好了醫院,“你身體很弱,不能拖。”
“……”江汀沒法反駁,因為事實如此,倒不如讓賀川帶這具身體再去做個體檢看恢複得如何,“好。”
人和貓能溝通的共同話題不多,沒一會兩種生物便都沉默了,直到鍋裡的魚湯開始報警前賀川才開口叫了一聲“兜兜。”
小貓點點頭,仍舊沒出聲。
賀川極為鄭重地問:“你昨天,真沒有聽到過,除我以外的、人類的聲音嗎?”
小貓抬起爪子,打字回複:“沒有。”
賀川又不再講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小貓那雙琥珀色的圓眼。
鍋裡忽然冒出濃煙,賀川不緊不慢地走回去將火調小,把鍋蓋拿開又倒了點水進去,才略帶笑意地摸摸小貓的頭,“跟誰學壞了。”
小貓以為他是指下午偷跑的事,噗了聲。
第二天,賀川背著太空艙,不容分說地帶著小貓去了醫院。
賀川有一輛摩托,平時不遠的路他通常靠這個代步。怕兜兜聽不慣引擎聲,賀川特意擰了幾下油門讓兜兜先習慣,確認兜兜不害怕後才把它放到前筐裡。
為了穩當起見,賀川開得很慢。一個寸頭高個頭盔男人帶著個小貓慢悠悠地騎大摩托,這畫麵怎麼看都很滑稽。好在賀川並不管彆人的眼光,穩穩拎著太空艙,往醫院裡去了。
這次的醫生還是上回為兜兜體檢的那位,見到賀川顯然還有印象。她笑著感謝賀川收養小貓,又問了問近期狀況。
“兜兜?”醫生對這個名字很好奇,“這在中文裡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賀川出了門,仍舊是一副冷酷模樣,惜字如金道:“沒有。”
醫生點點頭,“好吧,我以為有什麼故事——它怎麼了?”
“喉嚨痛。”賀川朝兜兜勾勾手,下意識想把手機拿出來讓小貓自己描述問題,緩了會意識到這是在公眾場合,悻悻收回手機,說,“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
醫生問他怎麼知道小貓喉嚨痛,賀川隨口編了個“猜的”。
醫生上手替小貓做了幾個透視檢查,又翻了病曆,保險起見加了幾個新的項目。
檢查流程很快,但報告單要半小時才能出來。賀川在診室外等,掐著點前往自助機器邊打印報告。
江汀的英語水平看這麼多醫學術語還是有些吃力,所以乾脆趴在箱子裡等賀川和醫生聊天。
賀川把報告單交給醫生後,對方鬆了口氣:“身體指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