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一臉微笑,忽然收了表情,說:“哥,我剛剛跟家裡說了。”
賀川一愣,“咱倆的事嗎。”
“嗯,還找他們要回了那封信。”江汀朝鏡頭晃晃手中發黃的信紙,“原來你這麼能寫,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賀川的臉肉眼可見地在變紅。
他避開江汀的眼神道:“沒吵架吧。”
“沒有。”江汀用手撐著下巴,“但是大家都有點不開心。”
賀川複又盯回江汀眼睛,安慰道:“我這邊入職手續辦完就去接你,然後再試著見見他們。”
“要跟我同進退是吧?”江汀扯開一個笑,但笑容實在不算自然,“其實沒那麼嚴重,因為我相信……他們真的很愛我。”
這也是痛苦的地方所在。
江汀自認是很幸運很幸運的那一類人,從小被寵著長大,想要什麼都可以順利得到。父母都是這座小城裡難得的狀元人物,善良,明事理,無條件支持他的一切決定,包括學跳舞。
可他不能用他們對自己的愛綁架他們,更不能因此放棄賀川。所以,現在他要做的不是去哭去鬨,更不是強硬地跟某一方斷絕往來,而是做好中間那個潤滑劑,成熟地解決問題的症結。
“你現在住哪兒啊?”江汀換了個話題。
賀川把鏡頭調轉了一下,說:“職工公寓。”
“行,等我做好家長工作,再讓你開開心心來見泰山大人!”
賀川低頭默了會,抬手撫摸著鏡頭裡的江汀,“做不來的彆勉強。讓我試試。”
某種意義上來說,江汀並不想讓賀川來淌這趟水。江岸和白靜丹現在對賀川是什麼態度還未可知,江汀不想讓他來受委屈。
江汀堅定但心軟:“哥,我自己可以的,彆操心啦。”
“江汀,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賀川直視著他,問。
江汀愣了,點點頭。
“那是不是和我們有關?”
“嗯……”
“那我就不能讓你一個人。”
賀川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沉睡的孩童,但語氣又是那麼堅定,讓江汀莫名覺得心安。
*
江汀跟家裡的關係再彆扭,到底還是一家人。第二天,兩口子照常準備早餐,照常聊天南海北,誰也沒提賀川的事情。
江汀吃完飯,把筷子放下,說:“我去排練了。”
夫妻倆相視點點頭,囑咐道:“注意安全,尤其是小心腿。”
江汀頭也不回地走了,“知道。”
麵試的日子越來越近,江汀沒在家待多久,就跑回劇團練舞了。除了練習,還要解決自己休假的這個月積攢下的各種瑣事。
賀川把手續處理完之後,申請了緩一周入職,跟著買好去江汀麵試城市的票。
麵試當天,幾位出品人和業內有名的舞蹈家前輩都到了現場,柳青瓏自然也在。她穿著無袖的高定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