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站出來:“爸媽,你們喝什麼?我去倒。”
江岸不容分說:“你回自己屋。”
“為什麼?”江汀擔心他們會給賀川為難,不願意走。
白靜丹牽著江汀,“走吧。”
江汀還是不願意,杵在原地:“媽!”
“走!”白靜丹稍稍用了力氣,把江汀往回拉。
江汀擔憂地看向賀川,對方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應付。
白靜丹繼續勸道:“媽媽有話跟你說。”
江汀這才不得不跟著進了書房,把門關上。
待兩人走後,賀川坦蕩地回望江岸,“您四年前問我,除了傷害,我還能給江汀帶去什麼。”
江岸也直勾勾地盯著他,“你什麼都沒法給。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們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沒法談戀愛!”
“是,我曾經也這麼覺得,並且因為自卑和擔心,跟他錯過了很久。可是現在我發現,這種錯過才是傷害。”賀川不會說什麼長篇大論,所以這段話他打過無數次腹稿,在來的路上多次練習,可說起來還是有點磕絆。
江岸嚴肅地聽著,沒發表什麼評價。
賀川自認直白地繼續說:“我不能總以自以為是的方式對他好,我想光明正大地、用他喜歡的方式,把我擁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給他。”
江岸把眼鏡摘下,仔細地揉擦,問出跟當初一樣的話:“所以,你現在能給他什麼?”
賀川知道江岸的擔心。原生家庭,性彆,經濟狀況,幾乎哪一樣在衣食無憂的老兩口看來都足夠判死刑。四年前的賀川落荒而逃,然後拚命向上,加速成長,才配坐在這裡跟他們再喝一杯茶。
“全部。”賀川說。
江岸蹙著眉,扶了扶鏡框。
賀川從文件包中掏出幾張銀行卡和一份協議書,儘數放在他麵前。
“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我做過六份兼職、兩個在校商業項目,再加上Sense的盈利,也算攢了些錢,折合成人民幣大概五十萬,都在這裡了。
“將來我會在江汀的城市工作,公司離劇院很近,落戶流程也已經在走。談的基礎薪資是總包三十萬,外加三至六個月的年終獎——這是新辦的工資卡。
“另外,我找律師擬了一份贈予協議,這四年來的一切,隻要你們簽字,都會贈予江汀。
“至於您擔心的婚姻問題,我也谘詢過。雖然我們無法擁有那個證件,但同居夥伴協議之類的可以讓我們擁有類似的權益。
“還有未來的養老問題……這個確實很久遠,我沒有辦法承諾,隻能好好健身,好好保護身體。並且我給自己買了很多意外險和人身險,受益人都——”
“等會,等會,誰要你的錢了?”江岸見他越說越離譜,不得不打斷。
賀川愣了下,趕緊否認道:“不是的,江叔,你跟白阿姨,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
“彆戴高帽子。”江岸仍舊板著臉,低頭瞥了眼桌上的協議書,拿起來草草翻翻,冷笑道,“你這些文件,是一點兒後路都沒給自己留啊。”
賀川沒聽明白話裡的正反意思:“為什麼要留後路。”
江岸敲敲桌子,“你們倆又沒法有婚姻契約的約束,萬一我真逼著江汀簽字,到時候你倆再黃了,你可就人財兩空了。”
“能跟他在一起一天,就不算人財兩空。”賀川把一桌滿滿當當的文件卡片裝好,向當初交信一樣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