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幫你要的。”貝克漢姆指了指因為去領象征本場比賽最佳的香檳酒,而被記者們包了餃子,至今沒有脫身的卡卡方向,“他說了,如果老頭罵我,就說是你主動求我的。”
正在感動的小主席:“……謝了。”
雖然感動全沒了,但冒著被老頭開吹風機的風險去換球衣的,還是貝克漢姆本人啊,心意得領,人情得認。
貝克漢姆顯然懂他此刻的感受,笑著搓了搓他的頭發,又和他聊了兩句,就打算率先回更衣室洗澡。
然而這時小門將喊住了他。
萬人迷疑惑轉身,就聽小門將問:“我聽說你和大家一樣,也包了本賽季的包廂,對吧?”
貝克漢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曼聯球員有這樣的傳統,但對於青年球員來說,在寫支票付費時,總會在心中罵上一番。
他既然知道這個傳統,也沒打算省這個錢。
隻是比起來彆人是希望老婆帶著孩子去球場,他想的是讓保鏢和他的哥們經紀人帶著他的兒子們去看球。
可現在麵前的小門將說:“下周末讓維多利亞帶孩子們去看比賽吧。我是說,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
這可真是一個大膽的提議,貝克漢姆想,但他沒有拒絕。
就像他沒有拒絕卡卡荒謬的提議一樣。
為什麼呢?
當然是……有底氣了啊。
這些上場時間,是他的底氣。
上場比賽被換下時的擁抱,是他的底氣。
在大雨中繞場感謝球迷時的肩並肩,也是他的底氣。
在他離家十二載之後,有些隔閡依然是隔閡,但有些當年無法割舍的情感,現在依然無法割舍。
“好。”
貝克漢姆說。
他想維多利亞一定無法拒絕這樣的提議,她一定會想成為夢劇場的最佳女主角。
貝克漢姆離開後,小門將依然站在球員通道內等人,不是沒有記者看到他的身影,畢竟他站的位置離開門口也不遠,他手中的那件紅色的球衣看上去也是如此鮮豔。
但當他們試圖采訪時,對麵的小門將還未等他們接近就先衝他們搖手,顯然沒有接受采訪的意圖。
記者們深知這是足壇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也並未迎難而上,而是自然退開,還他清淨。
所以等到卡
卡終於抱著那瓶香檳酒回到球員通道,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小門將。
“大衛給你了?”卡卡看著他搖晃著的球衣笑著誇起了萬人迷,“大衛真棒!傑拉德人也不錯。”
畢竟在輸掉這樣一場比賽後,傑拉德並未拒絕將自己的球衣贈予死敵。
小門將佯裝憤怒:“他說,如果老頭罵他,你就讓他推到我頭上!”
“對啊。”卡卡一臉無辜,“不是你整天在我麵前吹紅鼻子老頭有多愛你嗎?他怎麼舍得罵你呢?”
“……說這種話也沒用!我沒那麼愛你了!”
“全世界都知道你現在最愛梅西。畢竟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追逐還未追到手的’獵物‘也是男性本能。”
“……裡卡多。”
“嗯?”
“求你了!彆說得這麼曖昧!我又不是花心渣男!我實在是不想被國內的球迷起奇奇怪怪的外號了!”
“哈哈,他們在說你是隻花心兔子之後,又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
卡卡哼了聲,也沒追問。
這場比賽結束後,大家乘坐大巴回到了基地。
理論上來說呢,贏了這樣一場比賽,又得到了一天難得的假期,大家都要嗨皮一下,然而曼聯是曼聯。
這意味著什麼呢?
當然是大家各開各車,各回各家。
夜店、香檳、派對,無論內心多麼向往,都不會出現在曼聯球員的選項中。
卡卡是幸運的。
因為他無須去那些場合,也能享受獨屬於他的香檳酒。
但在這個時刻,他選擇把酒瓶放在頸下,舒舒服服地枕著它,躺在那輛純白的大G的後座上,哼著歌刷著手機,看著全世界的媒體把他們誇誇誇。
如此美好的時刻,他刷呀刷,刷呀刷,就刷到了曼聯的最新公告。
然後他就愣住了,歌也哼不起來了。
“怎麼了?”司機問。
某人可是足壇為數不多的能出唱片的選手,婚禮上還放了和老婆自己灌的唱片,小時候還學過鋼琴,音準委實不錯。
所以他哼聲停下,跟著節奏搖頭晃腦的司機反而不習慣了。
“……球隊發了公告。”
“慶祝德比勝利?是不是發了你進球後的圖?”
卡卡沒有回答,而是坐起身才看向司機,陳述道:“這條公告上說,下周對陣熱刺的比賽,是老特拉福德重建前的最後一個主場比賽日。所有的持票球迷,可以在賽後將座椅拆走。”
“對,是我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卡卡透過後視鏡,看著他的表情,也沒有遮掩自己的疑惑,“你作出的決定?”
“嗯。在我還很小的時候,那是千禧年,溫布利球場計劃重建。我記得當時入場的球迷,在賽後都拆走了球場內的座椅。”
小唐說到這裡,也在後視鏡中看向卡卡,“我想我們的球迷,也一定希望能夠這樣做。畢竟這座球場屹立在那兒已經102年了。他們的祖父、父親,甚至是他們自己的一生,可能都在同一個位置上看球。
那個座位或許屬於球場,但我想也屬於他們。
那為什麼不讓他們把座椅帶走呢?”
卡卡沉默兩秒,才扯著嘴角笑著說:“所以,你從未想過,這座球場的一切都屬於你?”
司機聳了聳肩:“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並沒有擁有這座球場,也沒有擁有這座俱樂部。
我想我應該套用一下百達翡麗的廣告——
我隻是替所有的曼聯球迷,暫時保管它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