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神醫(2 / 2)

殷另緩步朝她走來,不發一語,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眼見男人越來越近,她將避無可避,周窈窈狗腿一笑,又快步跑進了淨房中,大聲道: “皇上稍等!我要如廁!"

聞言,殷另神色一凝,剛剛抬起的腳步一頓,立刻回轉身子換好常服,命順德喚芽春進來伺

候她,自己自行去另一間屋中的淨房裡盥洗。

待一切整理完畢,周窈窈從客棧二樓下去時,一把被人拉住了手。楊賢妃緊緊握住她,連聲道: “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神色間,好像她吃了莫大的苦一樣。

周窈窈反倒轉過來安慰了楊賢妃好一會兒,才稍稍平緩了楊賢妃的情緒。她掃過廳中一眼,發現一旁的席臨然也定定地看著自己,目含關心。周窈窈露出個笑來: “我沒事,席大人不必自責。”席臨然點點頭,朝周窈窈行了一禮,壓下眼底那幾絲奇怪的情緒,轉頭去了廳外。

殷另許是有什麼事要處理,他下樓時,隨行的幾個小太監一人抱了厚厚一籃子物件,周窈窈打眼一瞧就看出來了,那籃子裡不是奏折就是書信,抑或是當下文人之間流傳的時文。

男人緩步行到她身邊,淡淡道: “走吧,上車用膳。”

楊賢妃識趣地道: “臣妾身患眩疾,怕一會兒犯了驚擾到皇上,臣妾先行退下。”待殷另首肯之後,楊賢妃便帶著侍女, “倏”地一下不見了。

周窈窈又上了那輛寬敞的禦用馬車,已快冬季了,馬車中用不上冰鑒,倒是鋪了厚厚的一層毛毯,瞧上去就舒服,要不是有人瞧著,她甚至想上去打個滾。

她一猛子紮到比夏日更加柔軟舒適的榻上,等著順德命人將早膳擺到殷劣平日用的那張書案上。趁著這點功夫,她好奇地問緩緩在她身旁坐下的殷另: "皇上,咱們現在是要去西海嗎?"殷另頷首,伸出手幫她正了正身子,以防她掉下去。

"先前臣妾聽朵顏提起過,可咱們不是都與吐蕃簽了合約了嗎?您還去西海做甚?"

見殷另瞥了她一眼,周窈窈又縮了縮腳: “臣妾沒有乾政的意思,隻是好奇問問。”眼看要入冬了,她想估摸還有多久才能回轉京城。

殷另沒有正麵回答,隻道: "朕同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不記得?"周窈窈一愣: "怎麼可能,您說的我都記得呢。"

殷另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不信,他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搞得還挺神秘。

周窈窈也不問了,目的地不重要,反正她能一路上慢悠悠地瞧著風景。

西海地處綠洲中,環境比河源好上不少,雖然都是西部邊陲,但西海卻很有幾

分江南的味道,一路行去,路上柏樹成林,瞧著便讓人心情大好,想來西海的百姓,也要比河源的富裕許多。

同朵顏一路奔向邊境的那段日子,周窈窈日日都能在路邊看見好幾個麵黃肌瘦的乞丐,有的獨自一人,有的拖家帶口,朵顏見狀還見怪不怪,說當時剛秋收完,乞丐這般少也算正常,冬春交接之際要比她看見的多上數倍不止。

想到這,周窈窈歎了口氣,轉頭望向身旁的男人,見他手中朱筆不停,稍稍安心了一點。無論如何,總是有人在做事的,像她這種人,還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不給社會添麻煩就行了。她斜靠在榻上,捏了會兒衣角,複又抬眼望向窗外。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隨後又緩緩沉了下去,露出一片霞光。

聽到身旁的男人起身時,周窈窈才反應過來,居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功夫。

“想什麼呢。”

"發呆。”周窈窈老實交代,忽然間,她想起了一事,仰起臉問道: “皇上,您生辰是什麼時候啊?"

宮中好像從未給皇上辦過生辰,理論上來說,這般大的事,不該一點風聲都沒有啊。書裡麵好像提過兩句,但是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聞言,殷劣拿著杯盞的手一頓,淡淡道: “正月初一。”周窈窈瞪大眼睛: “不愧是皇上,連生辰都是最拔尖的。”

但殷劣麵上卻沒有流露出笑意來,隻“嗯”了一聲,複又在書案前坐下,批他的奏折了。周窈窈隻當他是因為政務繁忙累著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又行了一天一夜後,車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泥房前。

不過這泥房與旁的房子相比還是有點特彆的,門口種了不少花樹,想來這主人是個不愁吃穿的,與其他的百姓不一樣。

殷劣先行下車,命順德提了不少物件跟上,過了許久後,才派人來喚周窈窈一同下去。

皇上居然如此重視這屋子的主人嗎?

周窈窈一邊想著一邊進屋,剛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藥材香味。她眼睛一亮,終於想起來,皇上帶她來這裡做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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