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病(2 / 2)

老者撫住胸口,深吸一口氣,強扯出一個笑來: "不妨事不妨事。"

他用儘量寬和的聲音朝周窈窈道: “你再試試,是不是一點都不疼了?”

周窈窈扭了扭腰,點點頭,奇怪道: “好得這般快嗎?適才我還以為把肉割了呢。”

姓袁的老者笑道: “正骨就是這般的,疼得凶,好得也快,不必用什麼麻沸散止疼藥一類的,根本用不上。"

周窈窈喜笑顏開,不過又有些疑惑: “那您適才那匕首乾嘛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把肉割開正骨呢。"

“哦,你說這刀啊。”

袁大夫拿起匕首,笑道:“我打不開火折子,可倒了酒之後要用火點燃,所以就拿了匕首好開火折子。"

說著,袁大夫還給周窈窈示範了一下,一刀下去,竹筒裡的絲綿沒有任何停頓,立刻燃燒了起來。

"原來如此,哈哈。"周窈窈尷尬地笑了笑,為了掩飾尷尬,又重新躺了回去,朝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脖子也有問題,您也幫我瞧瞧吧。"

袁大夫略一遲疑: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他望向殷另: “脖頸不比腰部,更要脆弱許多,老夫雖然經手過無數病人,但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沒什麼問題。"

周窈窈一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咬咬牙,狠心道: “哎呀,來都來了。”

不等殷另開口,周窈窈便朝袁大夫揮了揮手: "您是神醫,我信您,您試試吧。"

“且慢。”殷劣看向袁大夫: “有沒有更適合正脖頸處骨頭的時機?她畢竟顛簸了許多日,還沒完全休息好,就算要做,還是挑個更萬無一失的時候吧。"

頓了頓,殷另又道: “

勞煩您了。”

袁大夫微怔,雖然來人並未直接表明身份,但他在外闖蕩幾十年,王公貴族府上去了也不止一處,當這男子進屋時,他一眼就瞧出來了,此人身份極貴,眉宇之間不但一絲不易察覺的俾睨天下的傲氣,還有幾分讓人望之生畏的威壓,從這般人口中得到一句勞煩,怕是比登天還難。

他轉頭望向男子的隨從,果然見其也瞠目結舌,似乎從未見過主子一般。

“哈哈哈,客氣客氣。”袁大夫心中極為暢快,隨即道: “照貴人這般說法,確實得好好養一養再捏骨正骨,要麼幾位,就先在老夫這裡住上幾日吧,待這位女貴人養好身子了,再正脖頸也不遲。"

殷另微微垂首: “多有叨擾。”

他頓了頓,俯身到袁大夫耳旁,低聲說了句什麼。周窈窈好奇去聽,卻一個字也聽不見,隻能看見男人無比鄭重的神色。

聽完這話,袁大夫笑得更開心了: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還有人知曉老夫的看家功夫,沒錯!世人皆知老夫善骨科,卻不知老夫更善於此。"

說著,在周窈窈迷惑不解的目光中,袁大夫坐在了小榻上,麵對麵地瞧著她: “勞煩貴人坐直身子,張張嘴,讓老夫瞧瞧。"

周窈窈依言照做了。

袁大夫瞧完,又道: “貴人等等,待老夫為你號脈。”

周窈窈伸出手,見那顆滿頭白發的腦袋認真地查完左手又查右手,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這不就是隨行太醫先前給她把滑脈時的模樣嗎?算算日子,確實也到太醫說的那時候了。

她偷偷抬眼去看殷另,見殷劣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袁大夫的指尖,神色比批奏折時更為專注,心中一股酸澀的情緒驟然襲來。

她眨眨眼睛,努力扯了扯嘴角,確保自己的麵容不僵硬後才重新抬頭。袁大夫號脈的結果同她想的一般,她果然是沒有懷上孩子的。

順德在一旁長歎一聲,小心翼翼地望向殷另。

殷另的麵上看不出表情,隻是走到周窈窈身旁,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無事,來日方長。”

查出來這個結果後,袁大夫臉上的笑容不再,他又瞧了瞧周窈窈的身姿,把細綢放置在女子左右腿彎處和腳腕處,細細地摸索了一番。

"怎麼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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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夫朝周窈窈扯出一個笑來: “無事,這是老夫的獨門手法罷了,二位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不必著急。”

說著,他收拾了東西,緩緩往門外走,要出門時,遞給了順德一個眼神。周窈窈正在芽春的服侍下低頭穿上繡鞋,並未注意到。

順德跟著袁大夫走了出去,見袁大夫神色鄭重,一字一頓地道: “勞煩讓男貴人單獨來尋老夫,老夫有事與他說。"

言罷,他又朝裡間看了一眼,強調道: “是單獨。”

順德神色一凜,立刻應下,轉頭回屋中找殷另: “黃公子,外間來了封書信,急著等您過目呢。"

殷另不疑有他,大步邁出,卻見在拐角處,袁大夫正在等著他。

等殷劣上前後,袁大夫才低聲道: “黃貴人,老夫想問一下,女貴人這些日子,是不是用了避子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