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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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的李魚, 就連李建文都顧不得管,直接問係統:我這句身體還有可能被彆的人借屍還魂麼?

係統回答:【如果宿主的靈魂死亡之後是可以的。】

李魚又問:係統商城裡有沒有可以隻殺死靈魂不傷及□□的道具賣?

係統回答:【抱歉,商城不提供這種道具。】

好, 那她就放心了。起碼可以確定柳妃手中並不會握著一種能讓自己不明不白死掉的道具。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柳妃的生平再仔仔細細的調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決定了對策之後,她就放下心來, 慢慢悠悠的繼續處理李建文的事情。

李建文哆哆嗦嗦地縮在地上, 顯然是對她這個姐姐已畏懼到了極點。

李魚最後問他:“殺過人沒有?”

李建文立刻大喊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李魚又問:“你那交通肇事是怎麼回事?”

李建文縮了一下, 弱弱道:“姐……那是喝醉了……”

她忽然勾了勾嘴角, 問:“你知不知道,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李建文不理解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為了給自己掙一條活路, 還是十分諂媚地道:“是啊姐,你是怎麼過來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把你……”

“我啊, 我也是死於交通肇事。”

李魚打斷了他,冷冷地說。

李建文一下卡殼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魚冷笑著道:“撞我的人就是你啊, 你居然沒注意麼?”

!!

李建文瞬間呆住!

他看著李魚臉上那種冷酷的、輕蔑的眼神, 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是……麼?

他開始回想自己喝醉酒鏢車的那個晚上……其實現在他已經沒什麼記憶了, 他隻記得自己撞飛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李魚麼?不知道, 不曉得,他想不起來。

一股寒氣忽然自他的背上開始上升。

他當然不是後悔自己撞死了自己的親姐,事實上,這個親姐死還是活他也不在乎,隻不過……隻不過他現在在李魚的手裡, 如果他們之間有這種血海深仇的話……那他、那他豈不是……

……根本沒活路?

李建文一瞬間暴怒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太倒黴了!再一看這屋內,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他……他忽然起了惡毒的心!

好啊你個李魚,你要我死是不是!那你也彆想活!想殺我咱們就一起死!你個臭娘們兒!

他惡從心中起,忽然暴起,就要去掐李魚的脖子,李魚連動也不動,就這麼冷冰冰地看著他。

李建文身後的屏風裡,忽然透出了一點寒芒。李建文的手還沒碰上李魚的那一瞬間,那劍鋒之上的寒芒就已到了,從李建文的脖頸後刺入,又自他的咽喉處穿出。

那冰冷又纖薄地劍尖上,緩緩滴下了一滴鮮血,嗒叭一聲落在了李魚的裙子上。

李建文的雙眼像是一隻青蛙一樣凸起,裡頭滿是血絲,他張大嘴,發出咯咯的聲音來,似乎是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李魚冷漠地看著他,輕輕地道:“你什麼德行我不清楚?我會不藏著後手和你單獨在一個房間裡?”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垃圾弟弟有任何幻想。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明白了,她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家人,父母、兄弟,全是吸血蟲而已。他們把自己養這麼大,就像是養大了一隻會下蛋的母雞,等著每天摸兩個雞蛋而已。

李建文穿越之後乾的事情,她這兩天已叫人調查的清清楚楚,奸殺婦女,殺人越貨,什麼惡事他都乾。

她這個弟弟,就是那種完全沒有人性、乾了壞事隻會後悔自己被抓住的那種人渣而已。

她要是對這種人渣有感情,那她真是腦子有病病。

一點紅死神一般的立在李建文的身後,眼神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他殺人時的動作很奇特,仿佛連多的一分動作都不肯有,如果刺入三分能殺人,他就絕不會將劍刺入四分、

隻是這一次,他卻好似多用了幾分力氣。

他冷冰冰地用力,讓自己的薄劍在李建文的脖頸裡翻了半圈,李建文張大嘴,發出困獸一般的聲音,然後一點紅驟然收劍,李建文的脖頸處就露出一個大洞來,噗呲噗呲的噴著血,全淋在了李魚的身上。

李建文向前倒去,似乎就要壓在李魚的身上,這時,一隻慘白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扳住了他的肩膀,捏住他的肩向後一甩,李建文的身體就如同一個殘破的娃娃一樣被直接甩到了地上。

李魚剛才為了避血,側過了臉,隻是饒是如此,她卻還是無法避免的被濺了一身的血腥。

此時此刻,她蒼白的臉上滿是鮮血,血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流,弄臟了她今日穿的這一件白衣。她側著頭,忽然軟下了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坐塌的軟靠背上。

她臉色蒼白,捂著心口不住的喘氣,眉頭緊皺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一點紅慢慢地走過來,皺著眉看她,道:“去洗個澡吧。”

李魚無力地點了點頭。

這屋子裡血腥味太重,她有點受不了,便又掙紮著下了地,想要去外頭透透氣,豈止她現在呼吸不暢,渾身無力,剛走了兩步,就踩到了地上黏黏滑滑的血,踉蹌了一下。

一點紅就在旁邊,他伸了一下手,一把扶住了李魚。

要說一點紅對李魚沒了心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這一次回來,與其說是因為抓到了李建文而回來,不如說是這李建文給了他一個回來的理由。

隻是雖然回來了,李魚也和他很默契的沒有提起什麼時候離開的話題,但是他還是和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若不是她要滑到,他大概都不會上去扶這一下。

隻是這一扶,他又不想放手了。

因常年習武,一點紅的臂膀肌肉緊實,如鐵一般堅硬。他的手臂伸出,李魚就倒在了他的臂膀上,一點紅的手扣住了她的肩頭。

女人的觸感是和男人完全不一樣的,即使是纖瘦的女人,因為體脂率天生更高一些,觸碰上去也是柔軟的。李魚這幾個月來身體好了一些,臉上顯然是更有肉了一些,那種柔軟的觸感就令一點紅幾乎快要沉迷。

但他的臉上竟還是那樣冷峻的,連一絲一毫異樣的表情都沒有。

他隻是淡淡地道:“走路注意一點。”

李魚笑了笑,慢慢地站穩了,說了一句:“多謝。”

一點紅沒有說話。

***

被月雲伺候著洗了個澡之後,李魚的屋子也已被收拾好了,整個屋子味道清新,地板乾淨,絲毫看不出是剛死過人的屋子。

李魚窩在床上,頭發半濕,眯著眼睛,似睡非睡。月雲正在給她擦頭發,擦著擦著,一點紅卻走進來了。

月雲是個機靈的人,見狀就輕輕地站了起來,向一點紅行了一禮,又非常小聲地對一點紅道:“紅先生,奴還有事,請紅先生幫殿下擦擦頭發。”

一點紅眯了眯眼,似乎沒明白她在說什麼。

可是月雲卻朝他璨然一笑,躡手躡腳的就出去了,絲毫不管公主殿下的頭發還是半濕的。

常人的頭發濕著倒也沒什麼關係,像一點紅這樣鐵打的身子,經常洗冷水澡,頭發濕淋淋的就隨便一束,直接吹著冷風就出去也沒什麼事。

可若要讓這千嬌百媚的公主殿下也這麼走一遭,怕不是回來就得重病。

一點紅雙手抱胸,皺著眉看了李魚一會兒,最終還是認了命,上前去抓住了她頭上的那塊大毛巾。

他幫人擦過頭發麼?那是絕沒有的事情啊!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什麼叫難。

畢竟這小公主實在是嬌弱敏感的很,你哪裡沒注意,哪裡用勁用的大了,扯到她頭發了,她都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就發現了。

一點紅學著月雲的樣子,慢慢搓揉著她的頭發,李魚還閉著眼,似乎已快要睡著,她身上換了一件白色的裡衣,腰間纏著一條編製的腰繩,鬆鬆垮垮的把衣裳係在了身上。

如今是春日,銀州的春天是有些冷的,但李魚的屋子裡燒著銀炭,暖洋洋的,她也就懶得沒蓋被子。

那一件寬大的裡衣把她整個人的罩了起來,她懶洋洋的側臥著,服帖的布料下擺伸出了兩條瑩白的小腿來,她的腳趾之上竟也是塗著蔻丹的,那鮮紅的蔻丹閃著搖曳的豔光,卻令她顯得更白、更媚了些。

一點紅隻看了一眼,那雙死灰色的冷漠眸子就暗了下去。

半晌,李魚才睜開了眼,抱怨道:“月雲今天怎麼擦頭發都擦不好!”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一點紅的手和衣袖,他的衣袖一如既往的是黑色的窄袖,袖口收的極緊,圍著他的手腕一圈。

李魚訕訕道:“你怎麼有閒情逸致做這個……”

一點紅聽不出情緒地道:“月雲跑了,丟給我的。”

李魚愣了一下,有點惱怒地道:“那丫頭……”

一點紅還站在她背後,給她搓著頭發,他垂著眼眸,麵色還是冷峻的,也看不出到底什麼情緒,手上的動作倒是十分輕柔,似是怕扯痛了她的頭發。

她是有一頭很漂亮的頭發的,輕輕柔柔地散在肩上,又黑又亮,梳那種高髻時最好看,而如今這樣全部披散下來,也是極美的。

她的手指之上,也染著豔色的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