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先生拍了拍手,等引起堂內多數學生注意後才道:“還有兩篇,為此次文章裡最讓我與其他先生驚豔的兩篇。”
早在七年前,她已經經曆過同樣的一幕了。
江蘺一顆心提了起來。
而沈朝玉和江蘺……
對著眾人目光,江蘺恍然間覺得,麵前的一幕十分熟悉。
這樣的組合,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給人無限遐想。
若要字跡完全一樣,必是要照著對方字帖長期臨摹,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等回過神來,又有人想:朝玉公子能得榮,已是書院慣例;可江蘺一介女流……
江蘺忍不住鬆了口氣。
江蘺這才露出一絲赧然。
“確實文采斐然,浩浩湯湯。”
一群人或讚或歎,熱鬨的氣氛將剛才屋內那點凝滯和緊繃吹散了。
縱使她心中有底,到此時也不免惴惴。
此時也不講什麼有辱斯文了,大家擠擠挨挨地往外,生怕比旁人看慢了一步。
那被文章驚豔過的人,突然間意識到一直被忽略的事實。
屋內極靜,一瞬間似乎連書卷翻頁聲都沒有了。
沈朝玉與江蘺的字確實一模一樣,連勾撇點捺的習慣都相同。
就在這或讚或歎裡,一人卻大聲道:“朝玉公子和江小姐的字竟然一模一樣!可真真稀奇!”
“記得!”眾人異口同聲,“治大國若烹小鮮。”
在一節課後,一群人“轟得”像鴨子一樣散開,衝了出去。
姐夫和小姨子…
“莫要不服氣,”似是看出某些人的心中之意,先生道,“這世道繁複,每隔百年便會有不世之材出,便是女流,也有才高八鬥之輩。若不服氣,下課自去一觀才是。”
江蘺衝她一笑:“恩!”
沈朝玉和江蘺躋坐於幾案之後,一著白,一縛綠,窗外天光照來,俱是靈秀之輩,渾似上人,隻叫人看得恍神。
江蘺下意識屏住呼吸,這時,門口烏泱泱衝進來一群人。
有人吹了聲口哨,“哇”了一聲。
學子們都忍不住向後望來。
是出了什麼差錯嗎?
接下來的半堂客便在靜默中度過。
轉頭見江蘺文章還未發下來,便安慰她:“阿蘺妹妹不必擔心,你的功課比我還好,不可能會被斥落的。再說了,姚廷,沈朝玉可都還沒拿到呢。”
力量大小、起筆峰回,甚至個人性格,都會導致這個人寫出來的字不同,就是同一顏體,都可能因為寫字的人不同而不同。
“是,[治大國若烹小鮮]。而這兩篇,分彆從治國與治人兩個角度寫,一篇細膩,從小處著眼,一篇磅礴,從大處架構,文采斐然,浩浩湯湯,直叫人激歎。我與其他先生討論過後,一致認定該貼出來,讓爾等觀摩。”“下課後,我會將這兩篇文章貼到甲字樓下的告示亭,以供大家一觀。”先生道。
“文章作者是誰?”有人問。
江蘺卻未出去,端坐原地不動。褚蓮音見此,便道:“阿蘺妹妹,我去去就來。”
世間行文,多有特點。
“大家可還記得此次經義命題?”
要如何的情深愛重,才能寫出一樣的字來呢。
加上兩人曾經在晉陽府有舊,一月前沈朝玉還在仙客來為江蘺說了那樣一番話,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各有見地,難分高下。”
褚蓮音也進來,一雙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她:“阿蘺妹妹,你真了不起,能作出這樣的文章!”
她發現,這個學堂裡未拿到文章的,隻剩下她和沈朝玉兩人了。
褚蓮音一走,江蘺就後悔了。
偌大的學堂,隻剩下她和沈朝玉,屋內一下變得極安靜,空氣好像凝滯了。
人都走光了。
先生一個個唱名,持續了小半堂課,到他書案隻剩下薄薄幾張時,突然停了下來。
有人歎:“文章驚世!“
眾人落在沈朝玉和江蘺的眼神幾乎完全變了。
江蘺緊繃地坐著,她一言未發,一眼也未向旁邊看,卻能感覺到旁邊沈朝玉的存在愈發明顯。
“沈朝玉,江蘺。”先生一臉欣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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