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江小姐,想不想看花魁)(2 / 2)

褚蓮音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還真是。”

花籃被放下。

突聽曲江上一陣悠揚的樂聲傳來,琵琶聲陣陣,十一艘畫舫同時暗下去,唯有一盞畫舫亮起。

“此次花魁為--”那聲音洪亮的人又敲了一聲鑼,“紅袖招,阮紅娘。”

“那你們投了誰?”

“是郡王殿下,還有三殿下。”

他道。

褚蓮音指著東邊。

突然,袖子被旁邊人扯了扯。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覺得這次出來有了些意義。

老鴇沒想到郡王殿下上畫舫來,竟然是提這麼個要求,不由臉為難:“殿下裡麵有人,咱們說好,你隻帶這位小娘子看上一眼便走,莫要驚擾了裡麵的貴客。”

“阿蘺妹妹,你看那是不是郡王殿下?”

曲江池邊,十二畫舫,美人歌舞。

“這時還能上舫?”

“原來如此。”江蘺頷首,“還是你們汴京城的人果然會玩。”

“我們畫舫也有畫舫的規矩,若壞了規矩,以後誰還……

“這十二隻花籃,便隸屬於十二青樓,往花籃裡丟的,便是花簽,青簽為最低,一兩銀便可得一支;紅簽中間,十兩銀一支;最高的,是那紫簽,一錠金換一支。”

“簪上。”

不一會,那兩人便在侍從的護佑中,來到了江蘺和褚蓮音麵前。

蓮翀說著,往老鴇手上放了兩錠金子。

褚蓮音卻嘖了一聲:“果真風流。”

“好!”

褚蓮音臉色一黑,旁邊兩位侍衛過來,將那人擠開。

兩人鄭重將青簽遞給唱號人。

花魁當選那晚,可以親點一位恩客入畫舫,那恩客可點一支舞,一首歌,或乾脆,一夜…情。

江蘺才簪上茉莉,就聽旁邊一道聲音。

“滾。”

江蘺一回頭,就發現褚姐姐和三皇子不見了,身邊隻剩下一個蓮翀郡王,和他的侍從。

“都是皇叔,一定要拉我來看。”

賣簽的人見是兩位小娘子,便知是湊熱鬨的,也沒嫌她們買的少,一人給了支青簽和茉莉。

高台上,十二隻紮了紅綢的花籃高掛,時不時有人唱和一聲,將一物丟到花籃裡。

那老鴇看到蓮翀郡王,朝他晃了晃手中團扇。

江蘺可還記得,褚姐姐與她說的話。

江蘺拿著青簽:“阿姐,不必跟這等人生氣,氣壞了反而不值當。”

“也是,”褚蓮音一想,點頭,“走,選個籃子,我們投簽。”

“這位小娘子怎麼不上那畫舫去,你若去,我必百金買你…”

江心月,江上燈,朦朦朧朧間似天上舞。

是…沈朝玉。

此時,那美人亮著,將江邊照得一片紅。

鑼聲再起。

蓮翀郡王朝這邊一頷首,三皇子朝她們熱情地招了招手。

“必不讓媽媽為難。”

自然是看到了,畫舫各個不同,舫上之人載歌載舞,時不時還能聽到江邊一群人在喝彩。

褚蓮音嗔她一眼,旋即笑了:“這話也沒錯。”

兩人邊看歌舞,邊往逛去。

江蘺點頭。

她拉著江蘺過去,問那高台邊賣簽的人道:“兩支青簽。”

那花魁親點的恩客竟然是…沈朝玉?

江蘺阻止不及,竟真的被他帶上了船。

褚蓮音將茉莉上,不過她長得英氣,這茉莉於她,不算適合。倒是江蘺,瑟瑟一朵,襯著她素白的小臉,更添了我見猶憐之感。

逛了一圈回來,突聽一聲鑼響,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投簽截止,開始計籌。”

一百兩銀子?

他髻邊簪了一朵牡丹,牡丹花欲燃。

江蘺也回了個笑。

“這些都是彆人買的嗎?”

褚蓮音問。

江蘺抬頭,看著被壓得沉甸甸的花籃。

江蘺抬頭,不意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那眼睛和著醉意與春風,像暈了曲江溫柔的燈,讓人發昏。

郡王旁邊還站了個熟人。

這時,對麵也似發覺了他們。

“好!”

江蘺艱難地想著:沈朝玉怎會在這兒。

江蘺也覺得美。

“紅袖招,阮紅娘,青簽一支!”“緋語閣,花解語,青簽一支!”

隨著這一聲,選窈娘的立刻歡呼起來。

“不論你買多少,青簽給的是茉莉,紅簽芙蓉,紫簽牡丹。”

江蘺眯眼看去,良久,指著一位在跳“綠腰舞”的女子:“她。”

郡王朝褚蓮音打了聲招呼,又看向江蘺。

褚蓮音道。

江蘺這才注意到,今日有不少人簪花,不論男女。

“那是紅袖招的畫舫。”

她本來也對花魁娘子沒什麼興趣。

他喊。

跳飛天舞的美人已經不在了,隻有個穿金戴銀的老鴇。

“褚小姐!江小姐!”

“這不就跟捧戲子一樣了嗎?”

“那便是曲江十二色,若看中了哪一個,手中又有餘錢,便可買簽投入對應的花籃。等到亥時,便會揭曉結果,得錢最多者,為今歲花魁。”

“走,我們也去買兩支簽。”

而如果點了恩客,那畫舫上便會點起一盞紅色美人燈。

“自然是有。”蓮翀郡王一笑,折扇在手中一敲,道:“隨本殿來。”

“你看好誰?”

“江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但這時,蓮翀已經走到燈光透出的地方前,悄悄地掀起了一角簾子,屋內傳來錚錚的琵琶音--

幽幽燈影,水霧漸起,一穿著緋色披帛的女子在倒彈琵琶,跳飛天舞。

褚蓮音一指前方:“看到前麵了嗎,那最高的台子。”

不過一炷香時間,結果就出了來。

褚蓮音道:“其實對這些伎子來說,若得花魁,身價必定倍增,那選擇的餘地便會多些,老鴇為了這個招牌,也會對她好些。至於她所屬的青樓,也會在這一年之內躍居同行之首,王公貴族追捧的,曆來是也花魁,所以對她們,今日是事關身家性命的一件事。”

一行人順勢走在了一塊。

“我簪花,與郡王殿下怎會一樣,你信不信,這曲江十二色裡有一大半都是他相好?”

“也不定,有些恐怕是老鴇派人買的,給自家頭牌造勢,還有些是往常的客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美人當上花魁一擲千金……”

那一雙眼睛在燈下,似無情,若有情。

三皇子一臉困倦,在他看來,這些在畫舫上唱啊跳啊的美人,還不及蛐蛐的兩根觸須好看呢。

褚蓮音卻喜歡旁邊的劍舞:“那我便點旁邊那舫。”

江蘺彎彎眼睛,沒參與這個話題。

“郡王殿下!郡王殿下!”

江蘺幾乎不怎麼開口,隻是在話題帶到自己時,才回了幾句。

江蘺順著她手往人群看去,隻見一紫袍郎君,正輕搖折扇對著曲江上的畫舫。

“阿姐你也簪了花的。”

江蘺提醒。

畫舫就停靠在曲江邊,“紅袖招”的旗被風吹得飄啊飄。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有人讚。

那人似是喝了酒,色眯眯地看著江蘺。

老鴇看看金子,緊皺的眉鬆了鬆:“那殿下,您看一眼紅娘便走。”

江蘺眯眼望去,先是看到了攢動的人頭,還有布滿紅綢的高台,一圈美人燈將高台照得明亮。

蓮翀郡王朝那邊去了一眼,突然低頭,問江蘺:“江小姐,想不想看花魁?”

“汴京城裡彆的不多,高官多,自然紈絝也多,都擠在一起,自然要尋些樂子。”

江蘺卻覺得,她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隻是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就走散了。

“一錠金?”

“是,一錠金。”褚蓮音點頭,“看到江邊那十二畫舫了嗎?”

兩人走到那唯一亮起的畫舫邊。

江邊響起一陣叫好聲。

江蘺已經有些想退了。

十二位掌櫃模樣的人一人拿了把算籌,上高台,一籃一籃地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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