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以後一定要給我過生辰!...)(2 / 2)

綠藤,白袍。

墨發披散。

聖潔被捆綁,卻又有種奇怪的淩虐感。

扶璃的藤身微微顫抖起來。

她自己都說不出今日哪兒有不對,隻覺得體內像有股火,那火在左衝右突,似乎要找一個出口。

可出口始終找不到,使她坐立難安。

她蹭蹭對方,似乎唯有這,才能讓火降下去一些。

沈朝雲一張白玉似的臉驀地發紅,咬著牙:“阿璃,你答應我的。”

扶璃帶了絲哭腔道:“是,朝雲師兄,我應了你的…可…”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嘛。

隻想蹭蹭。

可蹭蹭又不夠,便將全身的力氣絞上去,綠藤將白袍都勒出了水的痕。

瓊花的氣味散落一地。

黃色的花絮又開始飛舞起來。

沈朝雲漆黑如墨的眼眸暗了暗,突然,“砰--”一聲,嵌玉盆被暴漲的藤蔓掀翻,水流了一地。

銀色發冠也隨著那瀑布似的黑發拋落地麵。

“阿璃。”

沈朝雲的聲音變喘了些。

藤蔓滑過他的喉結。

他又喘了聲,氣音漸漸,藤蔓下胸膛的起伏變得劇烈。

扶璃從不知,光一個聲音都能讓她感覺發顫。

他此時的聲音和平時不同,好聽極了,就想弓弦被彈動後不受控製的聲響。

他的明眸也變得發暗,眼角紅得像陷入一場迷夢。

“朝雲師兄。”

“朝雲師兄。”

“朝雲師兄…”

扶璃隻能這般說話。

他的長指搭到她的藤蔓上,揉捏的力道讓她感覺到疼痛,不僅是疼,還有癢。

她死死纏繞住他。

沈朝雲喘了聲,一隻手扶到牆,不知聽到什麼,眉眼變得暴戾,說了聲:“閉嘴!”

那黑發僨張,無風飛揚。

“哐--”

銀霜劍莫得插入牆,在半空晃了晃。

而沈朝雲十指也已經嵌入牆,他半靠著牆,胸膛微微地喘,牆上是五道深深的印子。

“阿璃。”

他喚了聲,那聲音已完全變了樣,喑啞得根本聽不出。

扶璃卻答不出,她的藤須兒滑過他,卻在下一秒,變得發軟,酥麻麻落到地麵。

瓊花露的水漫過她。

扶璃暈暈乎乎裡,隻見白色仙人閉著眼,靠著牆,白袍被水漬染得丁點仙人氣質沒有了。

好想…

好想褻1瀆他啊。

扶璃想,她果真是邪惡的妖。

腦子裡半點正經事都沒有。

良久,她軟綿綿的藤身被一隻手撈起,重新放到嵌玉盆裡,輕柔地洗了個澡,丟到床上去睡著了。

***

扶璃醒來時,難得有些害羞。

昨天那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而那漫天的黃色花絮也沒再見--

怕沈朝雲逮著她訓,扶璃乾脆躲了他一天。

等到第二天,那稚童的生辰,實在躲不住了,才去大興殿找他。

整個黎宮張燈結彩,連大興殿也不例外。

紅色宮燈掛得到處都是,宮婢們進進出出,臉上都帶著喜色,見她進來,紛紛躬身:“仙子。”

扶璃點點頭:“你們公子在嗎?”

她當然是知道,沈朝雲在裡麵的。

不過略一感受,便知那藤蔓紮根之處的流向。

宮婢們掩嘴笑:“公子在裡麵,仙子自去便可。”

扶璃才踢踢踏踏往裡去。

才進去,便發現大興殿內全變了樣,青幔全換成了大紅,連沈朝雲都沒再穿平常的白袍,而是換了一身緋色。

他皮膚白,那緋色襯得他眉目竟多了一絲情,一眼看來,竟有種絕豔之感。

扶璃一下便被迷住了。

“朝雲師兄,你今日真好看。”

她笑嘻嘻地過去。

沈朝雲卻不知在想什麼,眉目緩緩落到她身上,過了會才道:“阿璃。”

他並沒像之前那般念她,扶璃倒有些不適應了。

正奇怪,沈朝雲卻起身:“走了。”

“去哪兒?”

“麟兒的生辰宴。”

扶璃側耳聽,遠處鼓樂聲聲、絲弦陣陣,還能聽到觥籌交錯之聲,那稚童的生辰宴確實開始了。

生辰宴極熱鬨。

似乎整個黎國的達官顯貴都來了,國主與新後一人一邊伴在那稚童身邊,還從宮外請了專門的歌舞賀辰。

歌舞畢,官員們開始送禮。

各種稀奇古怪、能投得小兒所好的禮物被獻上來,討得稚童“咯咯咯”笑。

這還是扶璃第一次見人辦生辰宴,躋坐在沈朝雲旁,一邊執著酒盅,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沈朝雲也在喝,他眉目被緋衣映得清豔,扶璃看著、看著便忍不住被吸引過去,拿手指繞著他閒的那隻手玩--

不過叫扶璃奇怪的是,沒人將目光落到他們這一側。

但很快,她就領悟過來,這人又施了障眼法。

整場生辰宴,在一頭五色鹿被牽上來時,達到了高潮。

牽鹿的是個伺官。

那伺官恭恭敬敬地道:“稟二殿下,這隻五色鹿為國主親手所獵,寓意吉祥,原殿下此後無病無災,安康如意。”

稚童睜大眼睛:“哦?這鹿是父皇親手獵的?”

“正是。”伺官垂首。

稚童忙顛顛地下去,圍著五色鹿轉了一圈。

而這時,扶璃已經聽到附近伺候國主的郎官說了究竟。

原來,為了蹲這五色鹿,國主竟然在圍場整整呆了半月。

又因為怕傷到五色鹿的皮毛,還在蹲到後策馬在鹿後親自驅趕了整整一日夜,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五色鹿疲乏難繼時,才下手捕捉--全程沒讓任何侍衛幫忙。

而大殿內的五色鹿,果真皮毛鮮亮,眼睛靈動,沒一絲妨害。

扶璃朝旁邊的沈朝雲道:“看來國主是個慈愛的父親。”

“自然。”

沈朝雲道,說著,便飲了口酒。

酒液映到他黑漆漆的眼睛裡,像漾了一點迷離的月。

扶璃“嗯”了聲,又高高地回去看,稚童這時已經衝到國主懷裡,抱著他又跳又叫。

國主拍拍他腦袋,道:“坐好。”

旁邊盛裝打扮的皇後彎了彎眼睛,溫柔道:“聽父皇的話,莫失了體統。”

稚童忙忙坐正身體,眼睛卻咕嚕嚕轉,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

之後的生辰宴,便在一片歌功頌德裡結束了。

扶璃跟著沈朝雲走出大殿時,還掰著手指頭道:“朝雲師兄,你以後也這麼給我過生辰吧。”

她努力算著自己的生辰,沈朝雲道:“你生辰何時?”

扶璃認真地想了會,發現自己其實…不記得。

一株草哪裡有人類的講究,過什麼生辰呢。

她在初初有神智時,隻想著每日不要被蟲啃,不被鳥兒吃,不被人踩…哪知道什麼時辰。

唯一對時辰有感覺的,不過是天冷了,草要凍死一批了。

“算了。”

扶璃想,可想著少收一份禮物又不甘心。

沈朝雲點出一隻紙鶴,將一個金色項圈放上去,待那紙鶴翅膀一拍,消失在麵前時,提醒她:“要不把我們結契那天算你生辰?”

扶璃恍然大悟,點頭:“對哦。”

越想越可行,便道:“那朝雲師兄,你以後要記得哦,你我結契之日便是我的生辰,要送禮物的!”

沈朝雲嘴角析出一絲淡淡的笑。

那笑也仿佛含著月的溫柔。

“可。”

“哦。”

扶璃心裡甜滋滋的。

兩人說著話到了雲曦殿。

扶璃看看沈朝雲,情知發生了昨晚之事,這人怕是不會讓她過去大興殿,便依依不舍地說了再見。

上台階,回頭,見那緋衣郎君還在台階下,一雙美麗的眉目看著她,心念微動,便衝過去,抱了抱他:“朝雲師兄!”

她欲說什麼,卻又發覺不知該說什麼。

對方輕輕抱住她,兩人在月下靜靜擁抱。

時光也變得靜謐。

扶璃感覺,心靜得很。

她喜歡昨天的感覺,卻也覺得隻這樣擁抱也很好。

時間都好像變柔變緩了。

良久,沈朝雲推開她:“去吧。”

扶璃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台階。

等到進了雲曦殿,躺在殿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忘了。

就在她反複睡不著時,門被人從外輕輕敲了敲。

“誰?”

扶璃問。

“是我,仙子。”

門外的聲音透著溫和,扶璃不久前在生辰宴上聽到過,是…那皇後的?

皇後來找她作甚?

扶璃起身,並未急著開門,隻是問:“皇後這麼晚了,尋我作甚?”

“是有事,想尋問下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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