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沈朝雲像個款爺一樣,一擲...)(2 / 2)

“可…”

她不能離你太遠啊。

扶璃話還未出口,手裡便被塞了一樣東西。

是一張黃符小紙人。

紙人上以紅色朱丹畫了生辰八字,胸口還點了一滴…

扶璃湊近聞了聞,是血。

“這什麼?”

她在手裡反複地看。

沈朝雲手一招,元力注入,那原本手掌大的小紙人便似充氣一樣長大,扶璃“呀”了一聲,紙人落地,變成另一個沈朝雲。

隻是這沈朝雲呈紙般的質感,與旁邊如玉般溫潤、又如劍般肅殺的沈朝雲截然不同。

“哇…”

扶璃新鮮地繞著那“沈朝雲”走來走去。

“師兄,師兄…”

她喚,還時不時拿手去戳一戳。

沈朝雲將她的手拿回:“莫要瞎碰。”

扶璃扁扁嘴,“哦”了一聲。

沈朝雲捏了捏她嘴,將她嘴捏成了隻青蛙,扶璃打他,他輕笑一聲。

又伸手一招,那“紙沈朝雲”便又重新變回了黃符小紙人。

沈朝雲將那紙人放到扶璃手心:“此物你保管好。他身上刻著我的生辰八字,又點了一滴我的心頭血,可再暫作我的替代,你在宗門內不會有事。”

“師兄你要去哪兒?”

扶璃聽出他的意思。

“師父要我替他去辦些事,五六日便回,你在宗門內等。”

扶璃有些不高興,皺著鼻子便想拒絕,沈朝雲卻朝她張開雙臂。

她看著他微微彎起的眼睛:“不抱。”

沈朝雲繼續看著她,她被他看得心頭發軟,不一會不情不願地撲過去。

沈朝雲將她抱了個滿懷。

他吻吻她的頭發,又一下一下地撫,似不舍得般:“等我回來。”

“阿璃。”

“…哦。”

扶璃點點頭,她將頭磕到他的頸窩。

沈朝雲卻推開她,手撫著她臉,半晌,突然推開,雙手抓住麵前的空間一撕。

扶璃便見一道水波紋樣的漩渦,沈朝雲抬腳便進了去。

她想偷偷跟著進,身體卻被一股力量按在原處,有遙遙的聲音傳來:“阿璃。”

“知道了知道了。”

扶璃不忿地道。

她攥緊手中的小紙人,心想,師兄是讓她睹物思人。

不過…

她鼻尖輕輕哼了一聲。

這破紙人有什麼意思?

哪裡及得上師兄?

想著,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好,放到了胸口,最貼近契圖的位置。

沈朝雲這一離開便是六日。

期間扶璃敲過契圖。

可契圖沒有任何動靜,很顯然對方沒聽見,或回應了但契圖沒有傳過來--也不知道朝雲師兄去了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斷絕外界的一切聯絡。

扶璃便隻好等。

那小紙人被她每天瞪上一千遍,但扶璃始終沒有注入過妖力--在她等得心焦難耐時,沈朝雲終於回了來。

他似是去了很久,胡子拉雜,不複之前光風霽月的模樣,一雙眼睛有些悲傷。

“師兄?”

扶璃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他卻徑直向她走來,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

扶璃捶他:“你去了好久。”

“是很久。”

他緊緊地抱住她。

扶璃隻覺得,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了,抬頭,頭卻被按下去。

他道:“阿璃。”

隻叫了這一聲。

“乾嘛?”

扶璃久等不到下文,問。

他又喚了一聲。

“阿璃。”

“阿璃。”

“阿璃。”

似乎隻是想叫她。

扶璃好笑,抬頭:“師兄,你一直叫我乾嘛。”

沈朝雲吻吻她的頭發,什麼都沒說,半晌,扶璃幽幽道:“師兄,好了嗎?”

“你有點臭。”

沈朝雲的手僵住了。

半晌,後退一步,施了個除塵訣後,道:“我先去找師父,事情秉明。”

說著,便匆匆走了。

臨到台階時,腳步還踉蹌了下。

扶璃叉著腰,哈哈大笑。

之後的日子,便好像突然沒了煩惱。

扶璃原來擔心的也沒有發生,宗掌和長老們並沒有對她和沈朝雲的親事提出意見。

他們的關係過了明路。

哪怕一開始有些人跑來她裡酸上兩句三句,但很快在沈朝雲的劍下閉了嘴,慢慢地,這些酸話也都成了祝福。

扶璃還發現,沈朝雲近來待她越來越好了。

他時常帶她出去。

兩人天南地北地逛,有時還去逛街,買各式各樣她喜歡的東西,衣服、首飾,好看的花盆,等等。

沈朝雲像個款爺一樣,毫不吝嗇,一擲千金。

“款爺”是她跟吉香學的,說最近修界很流行這個詞,形容的就是朝雲師兄這樣又有錢又舍得花錢的…爺。

有時,他買的太多了,幾乎都讓扶璃以為,這輩子都用不完。

扶璃便很好奇,問他:“師兄,你哪來的這麼多元石?”

搶劫了嗎?

沈朝雲淡淡道:“入了三四個秘境,秘境內的寶藏我都收起來了。”

扶璃“哇”了一聲。

誰說朝雲師兄運道不好,明明財運就很好嘛。

但有時,她在夜間醒來時,會發現沈朝雲正看著她,那雙眼睛裡有她不能理解的東西。

像悲傷,又像眷戀…很複雜。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就是不想睡。”

“那修煉呢。”

“也不想。”

扶璃摸摸他額頭:“快說,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狐疑地看著他:“還是說…你被奪舍了?”

沈朝雲將她手拿下來,無奈搖搖頭,一把將他抱懷裡,輕輕拍了拍:“快睡吧。”

一側暖和的體溫傳來,扶璃聽著沈朝雲規律的心跳,漸漸地又睡去了。

又有時,扶璃見他對她好,便忍不住想作一作。

她說他惹她生氣,要他賠罪,每天寫一封情信給她。

沈朝雲竟然也答應了。

之後便果然一天一封情信。

有的長些,有的短些。

真摯細膩,情感熱烈。

扶璃想起鏡中他送她的情信有些可惜,那麼多她都沒看呢。

他便一封一封地替她臨摹出來。

每天睡前,扶璃便要看一看這情信,念上一遍,再好好地收藏起來。

有時也會當著沈朝雲的麵念。

她發覺,他臉皮很薄,每當她念到那綿綿情話時,他的耳尖便會發紅,她便伸手去捏一捏。

每當這時,她便會被他按到身下。

他的欲1望有時來得強烈,像洶湧的波濤,每當她以為,他控製不住時,他卻會停下來,又用那雙悲傷的眼睛看著她。

有時,他的欲l望也會緩緩,如細細的流水,隻是親吻和擁抱,便像那每一個日出與日落那般雋永和溫和。

扶璃很愛他。

她沉浸在那些細碎而微小的幸福裡。

師父為他們定下的吉日要到了。

但一個發現,卻讓扶璃驚恐極了。

那是一個白晝。

天空萬裡無雲,一碧如洗。

扶璃一個突發奇想開了陰陽眼,卻發覺站在身側的沈朝雲似乎被黑氣給淹沒了。那濃得如墨汁一般的黑雲在他身上翻滾,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這是死兆。

臨死大兆。

扶璃驚得手都顫抖起來,隻聽一聲清脆的“啪”,剛才還在被她捧在手裡挑挑揀揀的花盆落了地,碎了。

在商販氣急敗壞地罵聲裡,扶璃隻是茫然地看著沈朝雲。

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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