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嬌妻在側。(1 / 2)

厭春花 六棋 12471 字 4個月前

“聽說, 他來找過你。”

陸道蓮的動靜不小,也未曾遮掩,得到府兵稟告的晏子淵在他離開沒多久, 就來找寶嫣了。

上回他們夫妻二人, 在房裡冰釋前嫌……

應當說, 是寶嫣主動交代了她待陸道蓮的心思,隻是玩玩而已。

如今她已醒悟,不想和他再繼續了。

晏子淵自然是讚成她這麼做的, 他和陸道蓮的關係相當複雜,既感懷於兩個人是親兄弟, 無法擺脫這層親緣關係,又嫉妒這個兄長的天資,想讓他為自己所用。

還不想他屈居自己之上。

他早就說過, 他和寶嫣才是一體,他們都需要一個子嗣,陸道蓮再怎麼說,都是一個外人。

可當時寶嫣不聽, 和對方眉來眼去。

眼下懷上身孕, 才終於反省, 有了一個做主母的樣子,要與他同仇敵愾。

看在自己目的得逞還有她肚裡的孩子的份上,晏子淵也不想再與她計較過往了。

覺得寶嫣的心思能歸回是最好的。

而今日,陸道蓮來找寶嫣時,他早已收到消息,也預料到他肯定會來見她。

於是按兵不動,等他們見完才過來問話。

就是為了驗證寶嫣那天夜裡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看她待陸道蓮的態度如何。

聽說陸道蓮走時臉色很不好, 周身氣勢冷得讓人如墜冰窖,看來兩人應是鬨崩了。

晏子淵假意問:“你二人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告訴他,今後斷了聯係。他是不是還給你送了東西,怎麼,是想哄你回心轉意?”

他看似不在意,實則句句都在打探寶嫣的態度。

寶嫣看著側著身,因她有孕最近顯得有些滿麵春風的晏子淵,發覺都這麼幾天了。

他竟然沒有找她質問,她以他名義算計陸道蓮的事。

她那天隻是認錯反省,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受傷是她設的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道蓮率先將刺客和送信的人抓了起來,滅了口。

晏子淵什麼都沒查到,便以為她是真心悔改,輕易就原諒了她。

還許諾等她生下子嗣,還會另外予她一些好處。

寶嫣心中嘲弄。

她雖算計了陸道蓮,那是因為他不將自己當回事。

可是晏子淵,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人也是個畜生,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便將她讓出去借種,如今她對晏子淵哪有什麼真正的夫妻情意。

不過是為了家族才隱忍至今。

她現在隻一心想要孕育好腹中胎兒,與他相敬如賓地過著,不愧對自己人-妻的身份。

更不愧對母家就行了。

目前,就這般虛與委蛇著。

寶嫣久久沒說話。

晏子淵終於忍不住扭過頭,他很在意地問:“怎麼不回話,是不是你被他說動了?”

寶嫣好笑地反問:“夫君說的什麼話?我焉能是言而無信的人?他今日來就送了一棵樹給我,一棵樹當禮物,可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他確實如夫君所言,因為貪戀我的身子,舍不得我,還想與我繼續保持這段關係……”

寶嫣欲言又止。

晏子淵沒什麼耐心地催促,“你怎麼說的?”

“我自然是與他劃清界限,說不與他來往了,可是他……”

陸道蓮離去前和她說的那番話,讓寶嫣一直心神不寧。

尤其落在她背影上的視線,那種黏膩如稠,宛若吐著蛇信注視她的目光,是那麼陰冷危險。

寶嫣搖了搖頭,一副擔憂害怕的模樣,向晏子淵求助道:“他竟命令我,讓我與夫君和離,與他在一起。”

晏子淵眼神微變。

跟寶嫣和離?那豈不是到時會讓人知道,她肚裡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這種醜事暴露出來,於他可沒有半分好處。

事關名譽,還有子嗣之爭,晏子淵怎麼可能讓陸道蓮得逞從而威脅到自己的利益。

寶嫣掩麵,忠貞道:“我自然是不願的,他便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可我總覺著心裡不安……”

“夫君,他該不會想什麼法子,破壞你我之間門的關係,你,你可要小心呀。”

為了蘇家,寶嫣此時萬萬不能和離。

她阿翁阿耶都去了上京,在京中全靠晏家打點,在那邊還未站穩跟腳之前,可不能斷了和晏家的交集。

而陸道蓮神出鬼沒,玄秘莫測,寶嫣不知道他還會乾出什麼事來。

她一個沒有武力勢力的女娘,拿什麼來抵抗他。

雖說她在北地攜帶的有上百家仆,可那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為她開墾良田作物,好好過日子的。

有家有口,精壯良漢,不是會作戰的士兵。

她總不能拿這些無辜人的性命,去跟陸道蓮對著乾。

唯有寄托於晏子淵,主動站到他的船上,期望他能有辦法降住那位煞星。

寶嫣動動口舌,挑撥離間門。

晏子淵與她利益一致,自然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麵,話句話說,陸道蓮現在對寶嫣求之不得。

而新婦不選擇他,而選擇了自己,這大大地滿足了他作為郎子的虛榮心。

那可是他天資秀出的兄長。

從小在各方麵就有著超強的天賦,他們二人雖長得相似,可是每每在一塊,他總有低他一頭被人踩在腳下的挫敗感覺。

這樣強勢有慧姿的人,竟也得不到一個女娘的心嗎?

莫名,晏子淵從懷疑寶嫣動搖的心態中掙脫。

他現在就是那類妻子被外人覬覦的丈夫,當即向寶嫣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陰謀得逞,你隻管好生養胎,今後我會護你周全。”

寶嫣鬆開緊咬的唇,如同撥雲見霧,雲開初霽般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我相信夫君。”

然而下一刻。

晏子淵忽然道:“我今夜……想在這裡留宿。”

寶嫣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提起這個,晏子淵心底也忍不住升起幾分羞恥之意。

他自從孽根不行以後,怎麼整治都沒法子,跟寶嫣成親後,彆說同床,就是同房都沒有。

在外人來看,好似他有在寶嫣那流連過。

事實上怎麼回事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到底是沒有真正同床共枕過,不說晏子淵行不行,對著寶嫣這樣的美嬌娘總是眼熱的。

晏子淵:“我來你這處不多,如今你有了身孕,若我們再不同一個房就寢,隻怕還是會有人懷疑,你肚裡的孩子血脈不純。所以為了讓外人都相信這是我的子嗣,從今夜起,就讓我在你這落腳吧。”

寶嫣愕然地呆在原地。

不想趕走了一個陸道蓮,又來了一個晏子淵。

這兄弟二人,以為他們是什麼香餑餑不成,她的床榻是隨便可以上的?

沒看錯晏子淵眼中鬼祟的欲望,寶嫣剛想拒絕,不知想到什麼,眸光流轉,突然改變了心意。

她皺起的眉頭,變成了惆悵羞澀的模樣。

寶嫣喃喃道:“我,我肚子才兩個月,大夫說在胎兒穩定之前,都不能行房事,不然對胎兒有害……”

她抱著肚子,嬌憐地令人綺思無限。

晏子淵如今最懊悔的,就是他不能人道,不然這樣的嬌妻還能拱手於人,讓彆人享用?

他胸膛血液如火在燒,既激動又克製地說:“你放心,我就睡在外間門,不碰你就是。”

他今夜若是在她房裡留下,不用等明日消息就會傳遍晏府了吧。

寶嫣:“夫君的傷,可還有得治?若是有救,願夫君早日康複也是好的。”

晏子淵心裡一刺,接著又誤以為寶嫣也是想和他搞好關係,有想他留下的意思。

當時整個人臉上的紅光都飽滿了,“會,會的,我總不能讓你守一輩子活寡。”

寶嫣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晏子淵反應怎麼這麼大。

她表露十分惶然,怯怯地答應下來,“那夫君今夜就睡在外間吧,我這就讓人準備床褥。”

寶嫣出去吩咐去了。

晏子淵以為好日子來了,腦子裡禁不住浮想聯翩。

他不是沒有過這方麵的閱曆,世家貴子,身邊誰能沒有服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