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厭春花 六棋 17123 字 4個月前

漢幽帝的寢殿來了一大批人,王皇後一人獨坐床沿,守著漢幽帝哭啼,其他妃嬪在下,各個跟著欣喜抹淚。梁美人: “陛下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等可要活不下去了.….”</p>

漢幽帝瞧著好似病愈了,有了說話的力氣, "是你啊,受了什麼委屈了?"</p>

王皇後抬起眼眸,梁美人與她視線相對,很快分開,接著哭聲更大: “本是不想擾陛下清淨,可是,可是臣妾不說的話又實在難受。"</p>

漢幽帝:“那你就說,再慢慢吞吞下去,這輩子都彆說了。”</p>

梁美人心頭一悸,人還是那個人,寡情冷酷,連多問幾句的耐心都沒有。</p>

回想起漢幽帝的做派,梁美人有些後悔了,然而王皇後盯著她,這時候再拖下去等那個人來了就沒機會了。</p>

梁美人不甘地喊:“陛下……”</p>

寶嫣被陸道蓮送回了長樂宮,即使有要事要忙,他還是把她放在了前頭,上回林氏陪寶嫣入宮,閒雜人等不得進入。</p>

這回有陸道蓮的吩咐,慶峰把寶嫣的婢女小觀也送了進來,他不在,主仆相伴也有個說體己話的人。、</p>

宮中點滿了華燈,夜色漆黑,天色不早,陸道蓮告訴寶嫣, "一會不用等我,累了就先就寢,哪裡腿痛抽筋不舒服,讓你那婢女注意著些。"</p>

他還安排了兩個手腳麻利年紀較大的老宮人,以前的主子是過了世的太妃太嬪,對照顧主子方麵也有不少經驗。</p>

宮裡詭譎多,小觀年輕怕有什麼事她應付不了,多找幾個人放在寶嫣身邊多個人手也是好的。二心當然不敢有二心,都是無家無後的孤寡之人。</p>

陸道蓮許了她們好處,將未來長樂宮的女主人照顧好了,能得頤養天年的待遇,誰會放棄這種好事自尋死路。</p>

寶嫣目送陸道蓮離開殿內,心中始終覺得不安,然而此刻除了等他回來,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屋外風聲呼嘯,宮人再添了些炭盆進來怕她冷著。</p>

陸道蓮沿著屋簷下長廊走出宮門,寶嫣站在窗前,像那天雪夜一樣,看著他,直到那道高大的影子徹底消失。</p>

漢幽帝寢宮。</p>

一些不得寵的妃嬪已經被打發走了,隻有王皇後和梁美人,還有進宮求見的幾位親信大臣,以及兩位皇子和晏子淵出現在這。</p>

“太子到。”</p>

聽見傳報,正在說話的動靜一頓,在場的神色各異,王皇後親自伺候漢幽帝,給他喂湯喂水,漢幽帝抬手示意, "讓他進來吧。"</p>

早已預料,漢幽帝一醒,身邊應該少不了聞訊趕來的人,見到此情此景,陸道蓮沒有半分意外。</p>

隻是對王皇後等人,迫不及待霸占著對方身邊的位置的動機,感到好笑。</p>

越過盯視著他,恨不得他死的諸多視線,陸道蓮淡定非常地走上前,在與漢幽帝對視的目光中,道: “陛下。”</p>

漢幽帝接近而立之年才坐上他的皇位,立後晚,子嗣也不多,比不上他的兄弟,後宅兒女能有二三十人。</p>

陸道蓮一進來,室內仿佛因他的存在變得更加光亮,他早知這個兒子是所有人中最與眾不同的,他是個異類。他將他交代給他的事,做得很好。</p>

配得上這個太子的身份。</p>

氣氛極度安靜和沉默,時間一長竟叫人覺得壓抑,就在其他人琢磨不定漢幽帝對陸道蓮到底是什</p>

麼態度時,隻聽漢幽帝一改方才審視的態度, "怎麼不叫‘父皇’?"</p>

殿內響起抽氣聲,梁美人驚恐地捂住嘴,但眼下無人去關心她,連皇後一黨都顯出幾分驚詫。</p>

比起所有人,陸道蓮反應平平,但漢幽帝怎麼說,他怎麼做。"父皇。"漢幽帝滿意了,甚至還點了一兩個臣子的大名: "鐘離卿,譚卿,朕這太子可有見過?"</p>

“見過。”</p>

"殿下龍章鳳姿,見殿下……如見陛下當年。""是啊,朕當年也是他這個樣子……"</p>

漢幽帝感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並不反感這位太子,彆說陸道蓮,就是在他來之前,晏子淵和其他兩位皇子在,都不見他特意拎出來問詢臣子的意見。</p>

可見太子在他心中,地位不同。</p>

"朕剛醒不久,昏迷這些時日,讓眾卿家和皇後擔心了,你說一下圍在朕榻邊這麼多人,真夠叫朕受寵若驚的。”也不曉得這話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在暗示問責,就聽漢幽帝又把話頭轉向了太子,"聽聞,太子已經娶妻了?"</p>

"兒臣</p>

不曾娶妻。"晏子淵神色微變,直視陸道蓮。</p>

對方依舊不見半絲慌張,泰然自得地說: “是有一心上人,懷了兒臣子嗣,隻是還未正式給她名分。"</p>

"哦?喜事啊,朕臥床久病,如今醒來就聽見這樣的好消息,堪稱雙喜臨門。她是</p>

哪家的貴女,什麼時候把她帶來,讓朕見一見?"</p>

目光仔仔細細地盯著漢幽帝,在交鋒中,陸道蓮麵色不改,甚至還能淡淡微笑出來,應道:"好。"</p>

許久之後,人影漸漸從帝王寢宮退出去。燈火曳曳,晏子淵呼出口白霧,在逡巡一圈後追上了陸道蓮的身影。</p>

在即將靠近時,慶峰將人攔下。</p>

早已發現背後的動靜,陸道蓮在從晏子淵口中,聽到“寶嫣”二字時,緩緩站住腳步, "讓他過來。"</p>

慶峰讓開,晏子淵整理了下衣襟,麵色鐵青地往陸道蓮身邊走去, “你沒來之前,知不知道王皇後等人說了你多少壞話?"</p>

陸道蓮半點不意外地道: “那又如何,你過來就是為了告密的?”</p>

晏子淵壓低聲音,略含怒氣說: “我是想提醒你,彆將寶嫣扯進來,你也知道她懷有身孕,你難道不怕那個人對她做什麼。”那個人是他二人之間對漢幽帝的統稱。</p>

“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如今穩坐太子之位又如何,還不是他手下的棋子,替他在朝堂和朝廷大臣爭鋒相對。"</p>

"他為了掌控你,定然不允許你娶什麼心上人,更彆忘了她的祖父叫什麼。當年蘇家三位人臣為蘇巍山平反自戕而亡,為君者從不承認自己的錯,你卻與蘇家攪合在一起,還要在他眼皮底下立蘇家女為太子妃,豈不是在礙他的眼。讓他時時想起當年犯過的錯。"</p>

陸道蓮聽晏子淵分析良久,二人走到了宮門前,不約而同地站住。</p>

陸道蓮似笑非笑地回看晏子淵: "你與她都和離了,還這般關心惦記她呢?"晏子淵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現在什麼身份。</p>

"論輩分,你該改口叫她‘嫂嫂’了。"他一句話,叫晏子淵整個表情都不好了,手也攥成拳頭, "我在與你說正事。"</p>

陸道蓮笑意淡去,冷冷睇</p>

著他, "我說的難道不是?"</p>

晏子淵以為他瞧不出來他抱的什麼心思和目的?他看得出來的事實,陸道蓮難道看不出來?他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占些便宜,至於什麼便宜他們心知肚明。</p>

"賊心不死。"他淡淡道。</p>

晏子淵的心思被陸道蓮拆穿,接連丟臉,當下也不示弱, "那就看你護不護得住她,我等著。"他撂下話,被慶峰聽著,沒忍住替陸道蓮還嘴道:“你等什麼?你等一百年,蘇氏女隻會是我師叔的,怎麼都輪不到你。"</p>

晏子淵臉色陰沉沉地瞪回去,他露出個譏誚的笑,像是沒說,又像什麼都說了。</p>

慶峰望著他走開的背影,不滿地嘟囔:“什麼時候他對蘇氏女這樣情根深種了,死纏爛打,還抱有念想?這都是師叔你的人婦了。"</p>

陸道蓮眼神幽幽,好像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慶峰被掃一眼,都覺著脖子上仿佛貼了一把刮骨刀,他識趣地不再說話,安靜地閉嘴。</p>

漢幽帝這個人,掌控欲極強。</p>

後宮和滿朝文武無一不清楚他行事作風,他病倒後,明麵上眾人都表示悲痛,背地裡關起門來還不知怎樣慶賀。</p>

如今他醒了,對所有人來說,頭上又罩了一層烏雲。</p>

這時候,又有人想起漢幽帝不在,太子把持局麵的好處來了,至少目前來看,太子好像比那位講道理些,人更隨和些。</p>

卻不知,陸道蓮到底是親生的,且得了個真傳。</p>

小觀被從殿裡趕出去,慶峰站在殿外,提著炭盆等著她,像是早有預料她不能在女郎身邊伺候,還拿出藏在胸膛裡,依舊暖烘烘的餅子招呼小觀, "……"</p>

寶嫣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惹得陸道蓮醋性大發。</p>

她正好端端地泡著腳,對方就把她婢女叫走了,年紀大的宮人十分有眼色地在陸道蓮進來後,替他們將屏門合上。</p>

“你怎麼了?”</p>

寶嫣玉足被包裹在一隻大掌裡,陸道蓮冷淡不好惹的樣子看得她心慌,她小心翼翼,也不敢反抗, "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p>

她隻能言語輕輕地哄著,卻在下一刻,她被擦拭乾淨的腳趾被人摸了又摸,粉潤得如同花瓣一樣</p>

,白皙柔嫩,像是一場夢,沉著臉的陸道蓮俯首下來,抬起她的腳踝如同懲罰一般,輕咬了她一口。</p>

再稍稍抬眼,觀測寶嫣的反應,見她受驚,想要抽離,陸道蓮一麵握得更緊,一麵再落下一吻,順著腳踝一路而上。</p>

所帶來的濕濡感,讓寶嫣感到臉頰發燙,極難為情,"彆這樣……好癢。"</p>

陸道蓮不聽,繼續為所欲為,寶嫣被他捉弄到呼吸快了許多了,他們白日裡還弄過,寶嫣不知道為何,他竟然還能這麼有興致,而她也因他帶來的感覺變得情不自禁起來。</p>

"你……"</p>

"彆咬,彆,你咬了怎地還來親我。"寶嫣慌張抬手,擋住陸道蓮的嘴,嬌羞搖頭,說什麼也不肯被他玷汙了。</p>

"你難道不舒服?"陸道蓮方才吃了她的腳趾,寶嫣頭一次嘗到那裡的滋味,渾身都酥麻了,好像連帶著整個人都很奇怪,她口是心非地反駁他的話:"哪,哪裡舒服?多臟……"</p>

陸道蓮輕嗤: "洗得不是很乾淨?有花瓣泡著,還擦了香膏,哪裡臟?你嫌棄我。"</p>

嫌棄也是要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