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2 / 2)

厭春花 六棋 8298 字 4個月前

什麼下雨天,不就是小觀下山回來給她帶吃的那天嗎,他們的初遇,太子信佛,前來山寺禮佛探望大師,寶嫣當著他的麵和小觀在山寺門口吃了塊肉餅。

原來真的都被他看見了,寶嫣還曾擔心過他會發火,再舊事重提又主動給她吃肉,是不是代表她觸犯了佛家禁忌的事,也沒那麼重要。

再看看其他桌,就隻有她有,其他人都沒有。

“阿嫣,明日先彆回山寺了,我和大鐘小鐘約了去花木園裡逛逛,咱們一起吧。”孫芳紫還抽著鼻子,風寒未好就想著去其他地方玩了。

而寶嫣想到了在仙人井旁錄到年要她在彆院裡多住幾日,雖然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但是比起去花木園,寶嫣大概還是更傾向於後者。

就在她遲疑不定,麵露沉思時,宴客的大廳外忽然傳來其他動靜。

侍人傳話,“瑞威郡主到了。”

話音落下,白令儀坐在輪椅上被人抬進來的身影出現了。

孫芳紫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方向,白令儀朝這邊撇過來一眼,臉上似有一點怨氣,像是怪罪孫芳紫拋下他就跑了。

白令儀一來,和陸道蓮打了聲招呼就被安置在女眷這邊的位置了。

眼下看來,孫芳紫是躲不過去了。

唯一令寶嫣感到好奇的是,既然白令儀是男兒身,那作為太子的陸道蓮知不知道?

他們可是宗親,什麼消息秘密都瞞不過掌權的最高上位者,那麼白令儀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當中有什麼隱情嗎。

寶嫣想著想著,剛剛過來給他倒酒送肉的侍女,一直在身邊伺候著,突然出聲提醒,“女郎不可再喝了,再喝可要醉了。”

寶嫣這才反應過來她把剛剛倒上來的一壺酒水都喝空了,酒壺被侍女收走,她眼前微醺侍女很快回來,到她身邊問:“女郎暈不暈,吃飽了嗎?可要回房歇息?”

寶嫣有點不勝酒力,渾身發熱,她扯了扯衣襟,打了個哈欠,朝著侍女點頭,她還剩有一些清明,沒到人畜不分的地步,“不暈,確實有點累了想歇息。”

侍女扶著她起來,“殿下說宴上的貴客都隨意,累了的可早點回房,奴婢這就扶女郎回去。”

有人照顧寶嫣也不拒絕,她今天走了很多路,身體開始乏力,乾脆半靠在侍女身上,然後想起孫芳紫說的要和她住一間房,夜裡還要聊私房話。

寶嫣問:“我的房間在哪兒,女郎說要和我一塊兒住,勞煩你們安排一下。”

然而,侍女卻說:“女郎的廂房早已安排好了,孫女郎的也是。”

寶嫣酒意清醒了點:“都安排好了

?那就是說不在一塊?”

侍女照實說:“是的,女郎得更好些。”

什麼樣的房間才算更好,寶嫣先從宴會上撤了,去了給她安排好的住處,據侍女所說給孫芳紫他們安排的也不遠,就是想串門的話得自己走動過來。

她走時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太晚了,寶嫣呆坐在房裡的貴妃臥榻上,屋裡熏了香爐,燒了炭火,她隔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探索這個特意安排給她的屋子。

往裡走才發現,裡麵還有一個四方小池子,就跟仙人井似的雕砌鋪滿了好看的玉石,裡麵的水好像還是活水,有硫磺的味道,應是從山上引下來的。

寶嫣這才反應過來,侍女說得她的房間更好是什麼意思,這應該是院子裡的貴賓才該有的待遇。

侍女貼心地問:“女郎可要沐浴,奴婢伺候您,奴婢還準備了新衣服,女郎不用擔心。”

寶嫣早已心猿意馬,輕輕點了點頭。

派來照顧寶嫣的這個婢女對她堪稱無微不至,萬事以她為先,仿佛寶嫣不是什麼身份普通的女郎,應該是公主之類的一樣。

她不由地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對我這麼客氣,你去照顧貴女她們可能更好,在我這兒我也隻能說幾聲謝謝給你。”

去孫芳紫她們那裡,還可以得賞錢,孫信邈他們那些公子哥同樣大方,寶嫣窮,她就算想給賞錢也拿不出手,說不定這些婢女攢的錢財比她還多,又常見一些貴人,幾吊錢也看不上。

侍女說:“奴婢叫和光,奴婢隻是聽吩咐前來照顧,至於其他的什麼都不知,但是奴婢知道,女郎和其他人不一樣。”

夜宴散去,有的人醉著被扶回房間,有的直接倒在酒桌上不醒,大部分人散去得乾乾淨淨。

頂著巴掌來到陸道蓮跟前的白令儀,迎麵承受著陸道蓮的注視,梗著脖子僵持不到片刻,緩緩低下了頭,“表兄。”

陸道蓮淡淡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白令儀一看就是被人打了,鮮紅的巴掌印彰顯著剛剛發生不久的盛況,他悶聲說:“一點小磕碰,沒什麼。”

他沒敢說,是在孫芳子那兒喝多了酒一下衝動行事才挨了打,但是陸道蓮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是他的地盤,所有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即便他不關心,也會有人把風聲動靜報告給他聽。

白令儀隻字不提孫芳紫,陸道蓮也不拆穿,隻是告誡他,“彆太過分。”

孫家好歹也是名門,家中女子不是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白令儀男扮女裝已經泄露了身份嚇到了孫芳紫,他在行為激進些就要弄得人儘皆知了。

到時候望京又是一出好戲,陸道蓮懶得替他收拾爛攤子。

白令儀不甘地攥緊了拳頭,他覺得陸道蓮說得不對,他就是在酒意上頭時不小心親了一口孫芳紫,她反應那麼大才打了他一巴掌,明明是他受了委屈,怎麼過分也要算在他頭上。

一氣之下白令儀大著膽子道:“表兄從未親近過女子又怎會懂什麼叫情難自禁?我不這麼做,她就能當一輩子縮頭烏龜,世上哪有那麼主動的女郎!”

白令儀擲地有聲,他已經做好了陸道蓮會怪罪他的準備,殊不知從他第一句質問的話開始起,陸道年便以一種難以揣測的眼神盯著他,讓白令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表,表兄。”

他說的是實話呀,誰不知道太子不近女色,表兄,怎麼這麼看著他。

陸道蓮最終什麼都沒說,他既沒發火也沒反駁,隻輕描淡寫地飄下句,“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等出了宴會廳,站在屋外吹著冷風,白令儀才察覺到自己背上出了些許微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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