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好奇地問柳嬸,鄰居真的是承包果園的嗎?
“越家啊,我聽說越家主要是開經紀公司這種生意的,”柳嬸其實也沒了解太多,說得很是籠統,“果園什麼的有是有,不過我估摸著可能是越家的公子臨時起意,隨便弄著玩兒的吧。”
能住在這一片的人家勢必非富即貴,虞禮想到剛才見到的年輕男人,果然也是位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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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趕在晚餐前就讓阿豐接他回來了,到家後不出所料,才剛換完鞋就被自家貓給糾纏上。
他趿拉著拖鞋輕輕一勾,還很小的小貓立刻肚皮朝上仰躺倒地,但還沒等江霖往裡走幾步,撲騰著小短腿自己翻過身來的江植樹就又屁顛屁顛纏過來了。
江霖無奈地單手把貓撈起來:“虞禮不和你玩的時候才想起我是吧。”
虧他還挑最貴的貓糧給它。
江植樹擺出一張純真無害的表情:“喵~”
江霖索性拎著貓走到餐廳,而後看到餐桌上排了六個蛋糕,雖然都是很小的四寸,但這麼在長餐桌上一字排開,看起來還是蠻誇張的。
他半倚著牆,朝廚房裡仍舊在熱火朝天忙活的二位喊:“今天晚上咱們就光吃蛋糕了?”
正在炒菜的柳嬸循聲半回頭:“阿霖回來啦,油煙機開著,我都沒聽見聲。”
虞禮在島台研究各種裱花嘴,倒是在江霖剛踏進餐廳就注意到他了。
江霖在旁邊看她玩奶油:“做那麼多。”
虞禮指著餐桌上的蛋糕給他數:“這個送給阿豐大哥,這個是給鄰居的回禮,中間兩個留著自己吃……”
還沒數完就被江霖打斷:“等會兒,為什麼中間兩個咱自己吃,這倆看起來也太像邊角料了吧。”
虞禮坦誠地告訴他,這就是用蛋糕胚的邊角料堆起來的,奶油也抹得不太好看。
“因為是自己吃嘛。”可以不用那麼講究。她說著說著,由於聲音越來越小,所以聽起來有股心虛的意味。
“不過這個很完美,”虞禮指向第五個蛋糕,“這是給你的。”
這說得好像他特彆挑剔、不能吃邊角料一樣!
少爺又不太滿意,看向最後那個蛋糕:“還有一個呢?”
虞禮手上剪裱花袋的動作停下,微微抿唇,告訴他:“明天我爸爸媽媽會過來一趟,所以想給他們留一個。”
江霖也一愣:“你爸媽明天要回國了?”
“今天就回國了,不過今天他們先回了黎市,”她笑,“中午打電話來說剛落地,先調一調時差,明天再來瀾市。”
江霖對虞禮的父母也沒什麼印象,喬霜女士說他和虞禮小時候見過幾次麵,想必上次見她父母也是在很小的時候。
時間太久遠,久到都記不清他們長什麼樣。
“他們明天幾點到?我媽知道麼?”江霖問著邊把貓放下,順便想著待會兒跟謝楚羿說一聲,明天約的籃球推了。
“我跟喬阿姨提過了。”
喬霜在電話裡聽了也很驚訝,她和向柳之前還是大學同學來著,結果這次突然回國也不提前說一聲,她這幾天和丈夫正好都在遙遠的外省出差,臨時也很難趕回來。
虞禮把跟喬霜阿姨解釋過的話現在又和江霖複述一遍:“其實是因為國內有事加上清明快到了才回來的,清明在下下周呢,這幾天他們主要還是忙工作吧,明天也隻是順便過來看看我而已。”
她似乎很難一心二用,嘴上說著話,手裡裝奶油的袋子套上裱花嘴,擠出來的奶油花邊卻斷斷續續的很難連貫,不知道是手法問題還是裱花袋的口子剪得太小。
江霖拿了條濕毛巾擦手,對她的說法不以為意:“什麼順便,都說要過來了那肯定是特意來的啊。”
虞禮低著頭笑了笑:“……那可能是吧。”
她依然在跟手裡的奶油作鬥爭,表情專注、雙手緊握裱花袋,用力到指甲都微微變白了。
江霖在旁邊盯了她一會兒,見沒什麼進展的樣子,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以為是她沒什麼力氣,乾脆上手幫她擠了一把。
結果因為太過用力,直接把裱花嘴擠飛了出去,裱花袋小小的口子也被撐大,瞬間一大堆奶油從袋子裡爆出來。
突然的變故讓虞禮懵了一下,僵硬著身體反應過來,麵前的島台上已經因為飛濺的奶油而亂七八糟了。
她又低頭看了眼身上,果然圍裙上也沾到了。
“……”
接收到女生緩緩投來的注視,作為罪魁禍首,江霖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喉嚨。
虞禮張了張口,剛準備說什麼。
忽然臉頰被他指腹輕輕蹭了一下。
江霖隨手擦去她臉上沾到的奶油,換上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振振有詞地先發製人:“意外,隻是意外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