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禮很少見他喝咖啡,下意識問昨晚沒睡好嗎?
“嗯,”少爺麵不改色地頷首,“老謝半夜說作業寫不完了,我輔導輔導他。”
半句不提首先他們一起打遊戲到半夜的事。
結果大早上在沒什麼人的學校超市裡,還真遇上了謝楚弈。
他旁邊還跟著鄒茵,兩個人挽著手在貨架前挑巧克力,看上去感情保持得不錯。
江霖站在他們身後,故意壓低嗓子,沉沉地咳了兩聲。
在學校裡見不得光的小情侶立刻條件反射地鬆開手,一副做賊心虛地樣子回過頭,見是他們,謝楚弈瞬間鬆了口氣抱怨:“嚇死人啊少爺!”
鄒茵也拍了拍胸口,重新挽上男友胳膊,換上元氣的笑容跟他們打招呼:“學長學姐好!”
虞禮在學校裡一直被喊妹妹,難得被叫一次學姐,很開心地彎起眼睛。
見江霖去飲料區挑咖啡了,謝楚弈衝他喊道:“給我也拿一罐,感謝少爺昨晚陪我上了那麼多分,今天咖啡我請好吧!”
江霖:“……”
虞禮歪了下頭:“上分?”
鄒茵說:“就是遊戲裡一直贏的意思吧,贏得越多加的分數就越高嘛。”
作為一名相當通情達理的女友,她對謝楚弈愛打遊戲的喜好從來沒意見,甚至每次謝楚弈說要去打遊戲的時候,她還會體貼地特意不在這段時間內打擾他。
江霖本來拿了兩罐焦糖拿鐵,忽然把其中一罐放回去,轉而抓了罐無糖美式。
把美式塞謝楚弈手裡,江霖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打完遊戲也學習了很久吧。”
謝楚弈感受到了他的暗示,硬著頭皮點頭:“……對啊。”
如果所謂的“學習了很久”是指他哀求了很久少爺借作業給他抄的話。
江霖回頭給了虞禮一個眼神。
意思是,聽到了吧,沒騙她吧。
某些方麵非常單純好騙的虞禮:“我覺得先寫作業再玩遊戲比較好。”不然玩的時候總會掛念著學習任務沒完成,玩得也不開心。
江霖“嗯”了聲,帶她去找透明膠帶:“下次我提醒他。”
謝楚弈:“……”
結完賬後,剛出超市門口,鄒茵眼尖發現不遠處正朝這附近走來的教導主任。
於是連忙跟男朋友匆匆道彆,裝作自己一個人來買東西的樣子,拿著瓶果汁若無其事地先一步回自己教室。
高一高二教學樓是同個方向,為避免被恐怖的教導主任看出端倪,同時也出於有鬼的心理,謝楚弈故意在超市門口多停留了一會兒。
他自己停留還不行,非要拉著江霖和虞禮等他一起。
“特務都沒你謹慎。”江霖吐槽著,順便打開咖啡罐。
謝楚弈跟著一起開了咖啡:“我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完拿著罐子自顧自跟江霖那罐碰了一下,“來,是兄弟就走一個!”
江霖感覺這一大清早的怎麼所有人都不太正常:“你乾了我隨意。”
虞禮剛才拿的那卷膠帶有被撕過的痕跡,收銀員小姐姐去幫她換了一個新的,她落後一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楚弈仰頭大口大口很豪邁地在喝咖啡,幾秒罐子就空了。
喝完他還打了個嗝,完全不在乎自身形象。
“你發癲啊。”江霖無語。
謝楚弈:“在鄒茵麵前我得一直端著,在你倆這兒還不允許我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啊?”
謝楚弈大言不慚地說完,又覺得光自己一個人下水不夠,轉頭對正在撕膠帶的虞禮說:“妹妹你彆看少爺表麵人模狗樣的,私底下他打嗝最響。”
虞禮眨了眨眼,如實說:“……想象不出來。”
“想不出來就對了,他純粹造謠抹黑,”江霖二話不說給了謝楚弈一記肘擊,後對虞禮正色,“你什麼時候見我在家裡打過嗝?”
虞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沒有。”
江霖滿意了,謝楚弈白眼也翻出來了。
江霖咖啡還沒喝完,虞禮邊開始拿膠帶粘衣服上的貓毛邊等他。
謝楚弈在旁邊看著,好笑道:“早上是跟貓打了一架?”
虞禮還沒說話,江霖替她接了句:“甚至沒打贏。”
謝楚弈摸索著下巴,故意深沉地認可:“嗯,像是妹妹能乾出來的事兒。”
虞禮:“……”
她粘完身前的毛,兀自低頭檢查了一番,雖然還沒完全弄乾淨,不過剩下的已經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剛準備收起沒用完的膠帶,謝楚弈“哎”了聲。
“後麵還有,”謝楚弈指了指她肩上,又意識到這個角度她估計也看不著,便自告奮勇,“我來幫你。”
虞禮把膠帶交給他,說了句“麻煩了”。
謝楚弈乾活屬實粗糙,剛粘第二下,沒注意把虞禮幾根頭發也粘上去了,他利落地一扯膠帶,虞禮頭皮也跟著疼了一下。
她下意識吃痛皺了下眉,但沒出聲。
謝楚弈沒注意到這個,剛準備自顧繼續,忽然被少爺推開了。
“你一天天的能乾好什麼事兒。”江霖沒好氣地對他嫌棄道。
手上接過膠帶,第一件事就是把虞禮肩上的碎發全撥到另一側,而後才開始幫她粘後麵的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