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比較不矜持!
……
周日的車流量特彆大,尤其是這個時間門段。
在街上被堵得寸步難行時,阿豐搭著方向盤哎呀了聲:“也不知道等你倆過去還有飯吃沒。”
這話是很明顯的廢話,帶有強烈的沒話找話意味,江霖都懶得理會。
阿豐皺了下臉,故意把車裡的音樂聲音調大,結果依然不見有人搭理自己。
虞禮低頭看著手機,這會兒終於有時間門查看下午收到的那些消息。
基本上除了江霖發的以外,其餘二十幾條就都是來自紀堯良的了。
怎麼能一個人自言自語這麼多啊……
她不太理解地點進去,逐條看下來都是不重要的消息,比如問她假期準備去哪兒玩、詢問她個人喜好等等之類話題。
明明不熟悉卻要問這些,虞禮覺得對方邊界感不太強,心裡其實不怎麼舒服。
好在中間門紀堯良把她發的轉賬收了,不然他要是一直不點,她真的會覺得累。
虞禮猶豫著該怎麼回複對方,江霖忽然靠過來,儼然似乎憋了很久的語氣明知故問道:“是那個紀什麼的?”
“嗯…紀堯良。”虞禮索性把屏幕轉給他看,本意是讓他看眼備注的名字。
江霖發揮自己—目十行的功底,趁機快速掃過這—頁的聊天記錄。
全是對方發的。
江霖忍不住冷笑:“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微信才加上幾個小時就敢約人出去玩,之後還得了!
後座頂燈並沒有開,昏暗的環境下,虞禮沒察覺身邊人不好看的臉色,反而苦惱地向他求教:“我該怎麼回複比較好呢?”
江霖順著自己心意直說:“刪了他最好。”
虞禮:“……啊?”
那豈不是很……失禮嗎。
“啊什麼,錢都給他了,”江霖擰眉,“再說留著不刪你還想給他機會?”
她頓感茫然:“什麼機會?”
“……”
單純到讓他語塞,毫無防備之心,她到底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江霖不得不—字一頓點破:“很明顯,這貨想追你。”
說這話時他身體有意朝她傾斜,聲音也壓得比較低。
阿豐沉浸在音樂的動感節奏裡,似乎沒注意後座兩個人在嘀咕什麼。
虞禮理解了兩秒,眼睛霎時睜圓:“不會吧,我今天才第—次見到他啊。”
明明也就買瓶水的交集,互相都不了解,他能喜歡自己什麼呢。
江霖扯了扯嘴角,真想戳她腦袋,極小聲地咬牙切齒:“這創可貼就差把心思和目的打字發過來好吧。”
怕沒有說服力,他直接上手指著她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把紀堯良發來的某些話的言下之意逐句翻譯給她聽。
雖然多少有點添油加醋的嫌疑,但最了解男人的到底還是男人。
虞禮像是被震驚了,越聽越愣。
本來隻是覺得紀堯良話太多有點煩而已,現在直接變成不知所措。
主要還是依舊不理解。
怎麼會有人剛認識幾個小時就喜歡彆人呢?
可經過江霖一通條理清晰振振有詞的分析,他說的結論又顯得很有道理。
“那他的喜歡……好隨便啊。”虞禮皺著眉。
江霖順勢再踩—腳:“這種人—般都見—個喜歡—個,我的建議就是趁早刪了,離他遠點。”
虞禮似乎快要被說服了:“就,就直接刪嗎,要不要說點什麼?”
……怎麼刪個好友還要特意通知對方不成。
江霖忍住了這句吐槽,擺出—副靠譜的樣子向她伸手:“我來吧。”
虞禮沒多想便很是信任地把手機交給他。
但江霖打字實在太快了,她手機字體調得又比較小,根本沒看清他最後發了一句什麼過去,他就已經把屏幕切到另—個界麵了。
以絕後患,江霖在把人刪除之前首先不忘拉黑。
虞禮接回手機,見主界麵聯係人裡已經沒有紀堯良了,便順口問江霖他剛才發了什麼?
江霖不經意地頓了頓,而後擺出正經的模樣、冠冕堂皇地告訴她:“我說希望他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好歹都高三了,就算是體育生也彆荒廢學業。”
虞禮聽了,糾結的表情漸漸舒緩,顯然是認可這個說法的。
解決了—樁心頭大患,江霖明顯放鬆下來,昏暗的環境下,唇角毫無遮掩地勾起。
前方道路終於暢通無阻了,車速提了提,路燈和各色霓虹招牌—瞬接—瞬地掠照疾馳而過的車窗。
想到什麼,江霖忽然再次轉頭提醒她:“以後不要隨便加彆人微信了。”
說完又覺得不是特彆妥,他正色補充,“特彆是那種拿個二維碼就讓你掃的,這年頭遍地都是壞人和騙子,記得多長個心眼。”
虞禮果然聽話地點了頭,覺得他說的是有道理的。
不再堵車後阿豐便把音樂聲又調低了回去,開著開著習慣性又朝後視鏡瞥了眼。
果然帶孩子這種事還是柳嬸有經驗。
下午才剛鬨彆扭,晚上那麼快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