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昏頭 拜托你倆有婚約(1 / 2)

72.

最近氣溫一路飆升, 入夏似乎就是一瞬間的事。

班裡本來今天開始開空調了,到老俞的課時,又被勒令趕緊關了。

“換季的時候最容易感冒, 再說這才幾度啊就開始開空調,到七八月最熱的時候你們怎麼辦?”老俞邊說邊指揮窗邊兩排學生把窗戶都打開,多通風透氣。

大家雖然照做, 但哀嚎遍野。

“跟我這兒嘰嘰歪歪沒用,”老俞一概不理, 問了句,“上節什麼課啊?”

前排有同學有氣無力地回答:“英語課。”

老俞瞬間露出了然的表情,嗬了聲笑:“你們英語老師就慣著你們。”

熱起來後, 大家也都陸續換上夏裝校服。

但也有部分人依舊穿著春裝, 虞禮就是其中之一。

主要是被柳嬸勸的,給出的理由和老俞說的差不多,畢竟覺得小姑娘體質比較弱,還是要多注意點。

江霖麵上不置可否, 心裡是覺得熱不熱這種事情是很主觀的,熱就脫、冷就穿,明明挺簡單的事兒。

但虞禮在學校裡還真沒怎麼脫過外套,就算是中午最熱的時候,頂多也就是挽幾節袖子,或是拉開拉鏈。

江霖有時候看著都覺得熱, 她卻沒什麼感覺似的。

大概是心靜自然涼。

自從被池淼淼鼓勵了一句、並擬定好目標後, 虞禮身上那股浮躁感似乎就漸漸平複了, 很快重新回到學習的狀態,甚至狀態比之前更加心無旁騖。

江霖這段時間也慢慢減少了打籃球的次數,很多時候下午放學他們會直接回家, 明明待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相互間的交流卻好像越來越少。

不是虞禮不理人,江霖和她說話時她也依舊會認真聽完並給出回應。

而是她很少主動跟他說話了。

以前還會經常碎碎念一些日常的瑣事,現在幾乎沒有了,仿佛儘可能地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確定一個目標並為之努力,這就是她現在在做的事。

而其他都不重要。

江·不重要·霖:“她被學習奪舍了。”

麵前的遊戲大屏上剛好刷出新的boss,範弛手忙腳亂地操縱著手柄,一通快把拇指按斷的激情輸出之後,還是被怪給殘血反殺。

他這邊的屏幕灰下來,隻能等待江霖那邊打贏之後再幫忙複活自己。

“啊……”範弛可惜地長歎了口氣,後背卸力靠向椅背,趁著放鬆的這段時間好笑回應某人剛才的吐槽,“多新鮮呐被學習奪舍,你怎麼不乾脆說她讀書讀到走火入魔了呢。”

江霖手上打著怪,毫無壓力地一心二用和他說話:“差不多,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用功,周末居然在家裡自己給自己安排了場模擬考試。”

什麼狠人能乾得出這事兒??

範弛張著嘴想象了一下:“……那是有點誇張了。”

操縱的人物被複活了,於是範弛又重新梗起脖子坐直,順帶出主意:“這麼學下去不行啊,你也不帶她出來放鬆放鬆,話說虞禮好像還沒來過我家吧。”

江霖分出半個眼神睨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沒叫過?”

不知是想到什麼,範弛忽然笑出聲。

在少爺再次眼神不善地瞟過來時,範弛清了清嗓子,假意正色:“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打遊戲,純粹是因為妹妹不搭理你,你孤單寂寞了?”

江霖臉色微變,第一反應是反駁:“她哪兒有不搭理我。”

隻是交流時話少了點而已,那能叫不搭理嗎!

“我錯了,”範弛莫名開始懺悔,“我之前居然還罵老謝是戀愛腦,沒想到你才是啊。”

江霖欲言。

“咱這雙人遊戲開了兩個小時,其中起碼一個半小時你都在說虞禮。”

又止。

範弛點破他:“彆不承認哈,你就是被虞禮冷落後不適應、感覺寂寞了。”

江霖沉默著,大概是無言以對。

範弛恍若無覺地在火上澆了桶油:“說實話,我怎麼覺得比起喜歡你、虞禮好像更喜歡學習呢。”

不過這倆貌似沒有可比性,說著說著他自己先笑了。

範弛一直盯著屏幕,沒注意到旁邊少爺愈發沉下來的臉色。

再幾秒後,屏幕左下角那一塊屬性麵板上,紅色的愛心又少一顆——江霖操縱的人物從高台跳下時沒找準落地點、摔死了。

範弛目瞪口呆了一瞬,而後嚎叫:“大哥你在乾!什!麼!”

他們這個雙人遊戲的兩個人物角色是綁定的,每個關卡共用五條命,現在已經沒了四條,愛心就隻剩下最後一顆了。

他嚎得江霖耳朵疼,嫌棄地往旁邊避了避:“叫什麼,我不就才死一次。”

已經死了三次的範弛:“廢話,五條命都應該是給我留的好不好!”

“……”

頭一次見有人承認自己菜承認的這麼理直氣壯。

範弛唉聲歎氣地過去把少爺複活,口頭祈禱著接下來可以一命通關。

但生活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自從範弛家這個影音室改造好後,後來不論江霖還是謝楚弈來他家打遊戲都是在這兒進行的,理由無非就是體感很爽。

今天誰也沒注意影音室的門沒關緊,因而範弛家那條大金毛輕輕鬆鬆地擠開門縫跑進來,接著在誰也沒反應過來之際,一下子衝向主人懷裡試圖撲倒他,這是他們在家一貫會玩的遊戲。

範弛被自家狗衝撞得猝不及防,手柄也立刻從手裡飛了出去。

一陣兵荒馬亂。

最後一條命也沒了。

範弛人往後倒著、還被幾十斤的大狗壓得喘不過氣,幾乎崩潰了:“思弦啊!!”

沒有得到尋常的摸頭,思弦不解地叫喚了一聲,漆黑的大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小主人。

範弛:“……”

他姐的狗,不能打不能罵,還得好吃好喝陪玩供著。

範弛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認命地撫摸狗頭。

江霖也把手柄放到一邊,這遊戲每關雖然都很長,但存檔點也多,就算命都死完了也不需要從頭開始重新打,他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倒是這影音室在四樓。

江霖看著範弛費勁巴拉地把狗從身上弄下去:“你家寵物也這麼能爬樓梯啊。”

“擋不住它的步伐,”範弛艱難道,“每次一上樓準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