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昏頭 類似羨慕嫉妒恨(1 / 2)

86.

等“猛吃一大碗飯”本人重新回來的時候, 就見鏡頭裡虞禮雙手捂著口鼻,肩頭聳動著,雖然笑得秀氣含蓄, 卻明顯能感覺她正樂不可支。

“咋啦咋啦,”範弛還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坐都沒坐穩就來不及追問,“什麼事兒啊妹妹笑得那麼開心?”

現在“事兒主”來了,剛才被池淼淼一句話戳中笑點的虞禮也不好直說,放下手搖搖頭, 臉上還帶著沒完全掩儘的笑意,隻道:“淼淼已經來了哦。”

範弛剛回來時就看到了, 畢竟屏幕上兩個視頻窗口變成三個,想不注意都很難吧。

“唷淼淼, 好久不見嘿!”他熟稔地舉了下手。

池淼淼簡單頷首, 態度不冷淡也不熱情。

江霖轉著筆:“你洗完臉也不把發帶摘了。”

“我覺得戴著還挺涼快,一個多月沒剪劉海了, 紮眼睛。”範弛說著,又把自己整張臉湊近攝像頭, 有意展示自己額頭上紅色的發帶,“怎麼樣, spiderman聯名款,帥吧!”

他人一回來,聊天室氣氛都被帶動得活潑了很多。

尤其旁邊還有一隻很捧場的大金毛在嗷嗷直叫。

範弛順手又把狗子攬過來:“思弦,跟新來的小姑也打個招呼咯。”

新來的小姑……

池淼淼雖然不太能理解這個稱呼,但不妨礙她淡然地推拒:“不用了,它剛才已經表演過了。”

範弛驚訝一瞬,然後摟著金毛跟它貼了貼:“怎麼辦啊思弦, 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可怎麼辦哎。”

江霖說:“那就彆耽誤它,抓緊送它去上大學吧。”

聯係前文,這句話突然又把虞禮戳到,她再次婉轉地笑出聲。

範弛“呃”了聲:“妹妹你笑點原來這麼低麼。”

“……”

今天風已經比前兩天小了,雨還是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大家開著視頻,絕大多數時間各自安靜伏案,中途幾次休息時間便悠閒地聊聊彼此近期好玩的事兒,一下午的時間過得也算悠哉。

本來就拉著窗簾開著燈,看不到天色變化,仿佛對時間的感知力也變弱了。

直到江霖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眼,對虞禮道:“柳嬸說可以吃飯了。”

虞禮正端著杯子小口喝水,含糊著“嗯”了聲,視線瞟向平板。

“ok,”池淼淼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我寫得差不多了。”

聞言範弛跟著附和:“我也結束了,沒這麼認真過,今天差點把我學死。”

江霖戳穿他:“你學什麼了,不就抄了幾頁答案,還隔半個小時就發一次朋友圈,生怕彆人不知道你今天看書了一樣。”

“那你還不是給我點讚了,”範弛哼唧兩聲,想拉池淼淼入夥,“再說淼淼不也在抄答案麼,翻頁的時候我可都看見了。”

虞禮說:“可淼淼抄的都是一些基礎題。”

對她這個基礎牢得不能更牢的水平來說,有些簡單過頭的題寫了也沒多大意義。

池淼淼本來抄都懶得抄的,又怕開學老師檢查到的話自己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是寫了。

範弛身子向後一仰,拖著長音:“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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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返校這天,台風已經轉了個彎,重新朝海麵方向移動了,仿佛就隻是中途來陸地歇一腳。

沿海那麼多城市,偏偏也隻有瀾市降水量最高,阿豐有次送東西過來,誇張地說自己好像不是開車而是開船,說那小區裡的積水都淹了大半個車輪了。那幾天不管電視新聞還是手機熱搜,一打開也基本上都是關於台風帶來的影響之類的報道。

台風雖然拍拍屁股爽快走了,陰雨霾霾的天氣還是要持續個一段時間,今天稍微好點,隻有蒙蒙雨絲。

庭院裡滿是被風雨吹打破落的斷枝殘葉,一片狼藉,院子裡栽的那幾棵月季傷得尤其慘重,大大小小的花苞基本上都已經斷了。

虞禮肩上搭著把傘,蹲在院裡撿起一朵半開狀態的月季,抖了抖花瓣上沾留的水漬。

明明正值花季,她手掌托著這朵粉白色的花,總覺得丟了有點可惜,或許插瓶養養還能多活兩天呢。

正琢磨著要不要多撿幾朵,身後傳來江霖的喚聲。

“走了。”

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沙啞。

虞禮回頭,看到江霖戴著黑色口罩站在簷下。

她站起身,把微微滑落的書包背帶往肩上提了提,輕踩著地上薄薄的積水朝他快步走去。

“從院子裡走嗎?”虞禮說著,同時把手裡雨傘舉高。

客廳、庭院和車庫這三個地方都有互通的門,不過現在下雨,從客廳直接去車庫的話就不用打傘了。

江霖“嗯”了聲,微微低頭,順勢進入她的傘下。

露在口罩之外的眉眼懨懨的,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因為昨晚空調溫度調得太低,洗完澡又懶得吹頭發,然後今早就久違地感冒了。

具體表現為嗓子疼,還是那種稍微一咽口水就仿佛疼到耳朵根的程度,早餐勉強喝了半碗魚片粥,也說不了太多話。

柳嬸找了消炎藥給他吃,擔心地說要不要下午叫李醫生過來看看。

江霖不太情願地表示再說吧,沒發燒就不是很嚴重。

主要是不太想承認大夏天的自己居然能感冒,他甚至都記不清自己上次感冒是什麼時候了。

等坐進車裡,免不了被阿豐一頓調侃。

“今天輪到我們家少爺成病美人了。”

身體的疲乏感和喉嚨的痛意讓江霖沒法兒及時懟回去,隻能堪堪憋出一聲哼來。

虞禮看向他,看上去有些擔心:“不需要在家裡休息一天嗎,今天應該也不會講什麼重點內容。”

畢竟第一天返校,怎麼說也會讓學生們循序漸進慢慢進入學習狀態。

“沒事兒……”江霖開口,發覺自己聲線好像更啞了兩分。

於是拿出手機把剩下半句話打字給她看:我在學校也能睡。

他半垂著眸,額前碎發搭了一撮下來,在眼窩的位置留下小小一片陰影,看起來莫名有種順毛的既視感。虞禮想了想,還是儘量少跟他搭話好了。

大概覺著無聊,旁邊人也不講話,江霖呆坐了會兒,忽然沒來由地朝她伸手,掌心朝上,看起來像是在無聲地索取什麼。

虞禮遲疑片刻,試探性地把自己手裡唯一的東西——也就是剛撿的那朵月季花,輕輕放到他手上。

於是後麵的路程裡江霖就把這花拿了一路,偶爾捏著短短的花杆轉幾圈,總是能甩出幾滴小水珠來。

到學校之後,花瓣上沾的那些水珠也幾乎全甩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