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的幸運數字都和最近這次成績排名對應上了,很難說這不是一種玄學。
虞禮重新將自己手裡那張已經皺巴巴的紙條展開,上麵寫的內容和江霖剛才念的彆無二致。
兩次抽出來的內容一模一樣,這個盒子裡不會其實都是一樣的吧?她忍不住猜測,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可能,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太得罪處女座的人了。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運氣原因嗎,她亂七八糟地想著。
然後手裡的紙條就被江霖傾身拿走了。
“看過就得了,沒必要太在意。”他邊說著,邊將三張紙條一起揉成一團,跟桌角那堆擦過雨水的紙巾團混在一起。
虞禮認可地點了頭,也覺得有點渴了,拿起水杯剛抬起下巴準備喝,就見原本好好坐著的江霖忽然站了起來。
她邊喝著檸檬水,目光邊跟著他移動。
看到他起身後直接從對麵走到自己旁邊,然後說了句:“往裡坐一點。”
雖然不明所以,虞禮身體還是照做,往沙發裡側挪了挪,空出旁邊的位置。
再然後江霖就很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了。
“怎麼了?”她放下杯子才問,以為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靠近了才能說。
“你這邊的沙發是粉色,對麵是橙色。”
整個餐廳的沙發椅都是五顏六色隨機混搭的,各種色彩激烈衝撞,但沒有任何違和感。
虞禮眼裡茫然:“……所以呢?”
江霖往後仰了仰,腰身舒服地抵住靠枕,姿態放鬆,說話也很有底氣:“剛看的彆忘了啊,粉色可是我這周的幸運色。”
“……”
可你一分鐘前還說這種東西看看就行了沒必要較真啊。
虞禮卡殼了一下,還是選擇尊重理解,貼心道:“那換我坐到對麵去吧。”
少爺靠坐著沒打算動彈,依舊理直氣壯:“進出多麻煩,對麵讓給企鵝獨享好了,最重要的是我懶得起來了。”
你看起來確實是坐得很舒服的樣子。虞禮在心裡說了聲好吧,反正本來就是四人位,兩個人並排坐也完全不擠。
虞禮又想起什麼:“對了我記得紙條上還寫了提防星座,你那張寫的是水瓶吧,我那張呢?”
你那張……江霖刻意忽略自己看到她的提防星座是處女座的事實,熟練地發揮張口就來的功力,麵不改色道:“也是水瓶。”
雖然不知道身邊有誰是水瓶座,反正無所謂了。
“這樣啊。”虞禮好像也隻是好奇想知道而已,對他說的深信不疑,也完全沒有想去翻紙團求證一番的想法。
可能是中午客人太多,後廚已經忙翻了,總之他們點的餐上得特彆慢,連餐前麵包都沒人提前送來。
餐廳服務生明顯欠缺,估計就算按鈴也催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還是安心等吧。
江霖隨便看了會兒手機,又感到無聊了,而後不經意想起來:“剛才不是還買了盲盒麼,現在拆開看看?”
虞禮應了聲好,將兩隻盲盒從大袋子裡拿出來,他不提的話其實她也差點忘了。
盲盒的外觀完全一致,早就分不清哪盒分彆是誰選的了。
江霖一手托起一個,又擺出胸有成竹的自信,左右分彆掂了掂重量,然後將右手那盒給她,煞有介事道:“我挑的那盒會重一點。”
當然此乃謊言。
因為他之前壓根就沒掂量過虞禮那盒。
虞禮本來也是隨便挑的,盲盒沒拆封之前對她來說都一個樣。
“那這次我先開吧。”
她在店裡看圖鑒的時候就說過水母很可愛,結果運氣之神真就非常眷顧她,手頭這個盲盒真就開出了漂亮的水母!
虞禮眼睛都亮了,驚喜地將小水母托在掌心:“許願成功了。”
“ok,我的預感也很強烈。”江霖信誓旦旦地搖了搖自己那盒,甚是篤定,“隱藏是珊瑚對吧,感覺珊瑚要來了。”
他在身邊少女滿懷期待的注視下撕開盒蓋。
然後。
拆出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紅色八爪魚。
“………”
兩個人都沉默了。
虞禮側身把娃娃機裡抓到的八爪魚玩偶也從袋子裡拿出來,擺到桌上,和盲盒靠在一起。
一大一小,除了材質以外,從顏色到造型都如出一轍。
連醜也醜得千篇一律。
江霖像是快要臣服於迷信了,不可置信地微微眯眼:“我運氣真這麼差?”
一顆星的運勢和四顆星的運勢差距真就這麼明顯?
虞禮試圖安慰:“但是你夾娃娃時運氣很好啊,三次就夾到了呢。”
江霖嘴角抽了抽:“……隻有和八爪魚相關的時候運氣才好是麼。”
這福氣不如不要啊。
不知怎的有點好笑,虞禮儘量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左手抓著八爪魚玩偶,右手拿起八爪魚盲盒:“看久了也挺好的啊,醜萌的醜萌的。”
江霖抱著胳膊,眼皮半耷:“睜眼說瞎話。”
“真的,”喉間沒忍住漏出一聲輕細的笑意,虞禮趕緊用力抿了下唇,而後把自己拆到的水母大方推給他,“呐,跟你交換。”
希望他彆不開心。
江霖看著漂亮的水母模型又短暫沉默了片刻,像是接受了這份好意,但同時也向她攤手,一副“我全都要”的樣子說:“章魚模型也要給我。”
“誒?”
“說好的啊,一隻就夠絕不三心二意,”他正色,“你不能有彆的章魚。”
“……”
居然是那麼認真的約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