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率先接了句:“你不知道?”
虞禮感到莫名:“知道什麼?”
“就是,”他遲疑半秒,還是幾乎脫口,“老謝分手了啊。”
“…
…”
虞禮睜大眼看著江霖:“啊?”
於是江霖看向謝楚弈:“啊。”
身為事件中心人物的謝楚弈:“啊……”
詭異的對話後。
虞禮總算消化理解了這個突來的事實,怔怔地:“分…分手了啊。”
理解是理解了,但要完全接受似乎還沒那麼快。
突然,實在是太突然了,明明之前他們感情那麼好。
為什麼會分手呢?什麼時候分手的呢?為什麼一點跡象都沒看出來呢?
謝楚弈屈指蹭了下鼻子,有意輕鬆道:“分了,早分了,怎麼鄒茵沒告訴你啊。”
後半句用了玩笑的口吻,但虞禮一時難以笑出來,隻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甚至她們偶爾在微信上還會聊幾句,虞禮一直沒察覺對方有什麼變化。
謝楚弈更覺好笑:“妹妹啊,我都跟你一桌吃了這麼長時間的午餐了。”
以前可都是跑去跟對象一起吃的。
聞言虞禮略感尷尬:“我以為你們隻是普通的吵架。”就是吵得時間長了點。
其實仔細想想,貌似也能窺見端倪。
比如確實好久沒看到鄒茵在謝楚弈的朋友圈點讚或評論了,在學校裡也沒再看到他們倆有什麼互動過。
看出她似乎有些惋惜和低落,江霖下意識說了句:“沒事兒,都過去了,他倆也算和平分手,沒鬨的太僵。”
謝楚弈也緊跟著附和:“是啊,哎其實分手也很正常啊,校園戀愛嘛,談不出什麼轟轟烈烈,新鮮感一過就分了,畢竟能有幾對真的走到最後啊……啊。”
最後那個“啊”字是吃痛喊出來的。
因為被少爺在桌子底下偷偷踹了一腳。
接收到警告的眼神後,謝楚弈自知多嘴,於是噤聲後端起紙杯將熱茶一飲而儘,末了將空杯倒扣了一下,示意這算自罰一杯了啊。
江霖懶得理他,看向虞禮,看到她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像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而後舉起保溫壺為謝楚弈又續了一杯茶。
“不是要叫範弛來嗎?”她倒完後說。
江霖這才想起來似的,又踹了前麵人一腳,頤指氣使般發號施令:“去叫啊。”
那發條信息不就行了麼。謝楚弈雖然如是腹誹,最後還是好脾氣地連連說“行”,拍拍褲腿起身便麻利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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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之後高三的放學時間有所調整,比原來推遲了四十分鐘,相當於一節課的時間。
同時晚上也開始增設自習時間,不過晚自習並不是強製性的,雖然會有老師看管,但基本上還是留給大家寫作業或自行複習為主。
話雖如此,據夏漣漪說,每天來上晚自習的同學也挺多的,他們班教室大概能坐滿三分之二呢。
虞禮原本也隱隱動了想來的心思,可這樣就要麻煩阿豐大哥晚上再來接送自己,雖然知道他肯定不會拒絕就是了。
她猶豫著詢問江
霖的想法,卻聽少爺想都不想直接說:“晚自習有什麼好來的,又不講課也不考試的。”
“但是大家能來的都來了。”虞禮說。
這種感覺就好像做一道附加題,而且是那種能力範圍內、但有點繁瑣的附加題。
表麵上看做對了加分,做錯了或者不做也不會扣分。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講,如果絕大多數人都做對加分了,那麼剩下少數沒做的人不就等同於“扣分”麼。
江霖聽了會兒,沒被她帶偏,反而聽樂了:“這哪兒一樣了,你得搞清楚咱參加晚自習的目的是什麼,但凡這是強製的、或者有老師明確說他要在晚上講課,那咱不來可能是虧。可現在情況就是來寫作業的,那在哪兒寫不是寫,是家裡坐著不舒服還是你非得苦一苦自己啊?”
那倒……也是。
虞禮被他三言兩語說服了,便也沒再糾結這件事。
江霖則好像是為了讓她對於“在家寫作業有多舒服”有更深刻的認知,晚上又是主動端茶又是主動拿水果的,還特意給她那張椅子多鋪了層柔軟的毯子,本來就很軟了,虞禮再坐上去感覺就像陷進了雲裡。
江霖趁機又往她懷裡塞了個軟乎乎的玩偶熊。
這熊還是他前段時間非向虞禮討來的,理由是她房間玩偶那麼多、分他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是很不講道理的強盜言論,但虞禮還是大方給了,還特意挑了個自己覺得抱著很舒服的可愛小熊送給他。
虞禮眯著眼抱了一小會兒,很快清醒回來,果斷把小熊遞還回去了。順便起身把身下墊著的柔軟毯子拿掉,靠枕也換了個稍硬些的。
“雖然是這樣,可是太舒服也是不可以的!”她邊折著小毯子邊很是嚴肅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