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計劃不如變化快。
少爺想是想的趁中午吃飯的時候找機會拋個台階出來,慢慢跟虞禮恢複對話,其實這一茬說簡單也就簡單過去了。
雖然還是心有不滿,還是想要較真,可誰讓她明天過生日呢。
江霖想到上個月自己生日時虞禮曾提過的那句“壽星最大嘛”,無奈地微微彎唇,那還能怎麼辦,馬上就要她最大了嘛。
何況和她置氣,他自己也不舒服。
江霖心裡都已經成功說服自己了,甚至都找好了原諒她的理由,結果上午最後一節課前的課間,從教室後麵走過的夏漣漪路過江霖座位時突然留下一張紙條。
紙張一看就是從作
() 業本上撕下來的(),整齊疊了三疊?()_[((),江霖莫名地拆開,看到橫格線上清秀整齊的熟悉字跡,一眼就認出了是虞禮寫的。
居然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紙,都趕得上一篇小作文了。
江霖下意識正襟危坐,捏著薄薄的紙張,從默讀第一句話開始心裡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卡在上課鈴響之前終於讀完最後一個字。
而後緩緩深吸了口氣。
謝楚弈轉過來想跟他要支多餘的紅筆,還沒開口就被少爺黑測測的臉色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
江霖將那張小作文按照原先的折痕折回去,紙張在他手裡發出窸窣聲。
“我改主意了。”他沉聲。
趁著老師還沒走進教室,謝楚弈飛快地追問:“啥?”
“我拒絕中午就原諒虞禮了,”江霖憤憤地將手裡的折好的紙張胡亂塞進桌洞,看起來是真的沒好氣,擠著齒縫宣布,“晚上再說!”
謝楚弈:“……”
大哥這有什麼區彆啊??
事實上虞禮隻是將自己本來的想法寫了下來而已。
她覺得自己講不清楚、江霖看起來又不是很願意和她溝通,便隻好將想表達的寫下來給他看。
虞禮自認為寫得很清晰了,除了解釋自己昨晚的口不擇言外,也論證了他做那種禮物有多耗費精力、浪費的那些時間於他而言是多大的損失,為了江霖自己好,虞禮都真心希望他不要再做了。
教室後麵的黑板報早就不再花裡胡哨,而是換成四個簡單的大字——高三必勝!
兩側白牆分彆貼著數條紅色的警句,例如“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天波易謝,寸暑難留”、“春光不自留,莫怪東風惡”等等。
包括幾乎每天都有老師在課堂上苦口婆心地鼓勵大家相似的話語:“你們現在要好好珍惜每分每秒,不要懈怠,還以為高考很遠嗎?其實近在眼前了啊!就算很累了也要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塵埃未定、不進則退啊!”
周遭所有的一切早就都在提醒虞禮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了,隻是她最近才真的感覺到那股急迫感撲麵而來。
在這次考試滑坡退步後。
這次的失利仿佛罩下一隻巨大的鐘,儘管大可自我安慰沒考好主要歸咎於外在因素,然警鐘還是急促地敲響了。
又響又急,節奏越來越快。虞禮嘗試著想要跟上鐘聲,卻感覺格外吃力困難,發現自己無法適應新的節奏,這才愈發沮喪。明明是相對擅長的領域,卻突然間連讓自己滿意都無法做到,繼而便是油然而生的惶恐與焦慮。
越是如此,便越是深感時間緊張。
便越是對江霖這種明顯浪費時間的行為感到憂慮。
托夏漣漪幫忙轉交的那張紙條並沒有得到江霖的回複,甚至在學校一整天,江霖對自己都有點愛答不理。
可她明明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為什麼他還是在生氣呢。
虞禮一方麵想不通,另一方麵又覺得有點委屈。
最適合傾訴的池淼淼這一整周都沒來學校,也讓虞禮時常感到心裡空了一塊,池淼淼去哪兒了、在做什麼,她通通一概不知。每次看向身邊空蕩蕩的座位,擔憂和淡淡的寂寥總是同時升起。
種種因素疊加,原本隻有一點點委屈的心情也開始膨脹,亂七八糟的情緒傾瀉而出、無所遁形,最後虞禮自己也不太高興了。
於是和江霖兩個人真的演變成了起矛盾的冷戰狀態。
誰也沒有主動開口先說話,僵持的氣氛直到晚餐結束都沒恢複。
說實話江霖早就覺得這份“冷戰”超出預期了。
下午想著回家車上就可以緩和氣氛了,車上無果,那就晚上吃飯的時候找機會破個冰,餐桌上依舊無果。
最後他把希望寄托在晚上的學習時間上,一塊兒寫作業,那講題時總免不了要溝通交流吧!
打定主意,江霖特意將自己房門大開等著虞禮過來,他自認為這是個明顯求和的信號。
等了一會兒,聽到上樓梯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聽到虞禮踩上最後一級台階、步子慢慢靠近、再靠近……
然後是隔壁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江霖一愣。
再然後是隔壁房門啪嗒關上的聲音。
……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江霖眼睛緩緩睜大、睜大、再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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