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三合一(1 / 2)

一切都如同太宰治預料的那樣,某隻不討人喜歡的小狗為他叼回來來了一雙嶄新的皮鞋。

皮鞋現在正放在我妻耀的腳邊,對方明顯對於替太宰治穿上這雙鞋而感到躍躍欲試,但因為現在被太宰治抓著脖子上的項//圈,他隻能委屈地彎著腰,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太宰治。

而我妻耀的這種反應,還在太宰治的預料之內。

這種預知並不能讓太宰治感到滿足,相反,這種一點一點壓製過來的緊迫感讓太宰治整個人變得興奮起來,太宰治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棋逢對手的壓迫感了,一時之間,他自殺的頻率在他忙於監///視與反監//視的過程之中,在不知不覺間降到了很低的數字。

太宰治一手把著我妻耀的脖子,手指穿進了貓咪項//圈與脖頸之間的空隙裡,大拇指殘忍地按在了輕微滾動的喉結上,另一隻手摸向了枕頭下麵。

床鋪上發出很沉地響動,是我妻耀砸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被差點壓斷氣,他‘嘖’了一聲,用力歪過頭,躲開我妻耀微涼發絲在脖頸處的摩擦,眉頭不耐的皺起,太宰治手指用力,按在我妻耀脖頸上的手收緊,我妻耀哼了一聲,費力仰起頭,讓太宰治的手能夠更輕鬆的握住他的脖子。太宰治的另一隻手終於摸到了藏在枕頭下的剪刀,他嘴角勾起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在我妻耀的注視之下,太宰治舉起了剪刀,冰冷的金屬貼在頸動脈上,這是任何人都會下意識緊繃起來的位置。

——我妻耀也不例外。

況且,太宰治是真的會刺下去的,我妻耀無比確信這一點。

剪刀的尖頭已經戳刺在脖頸脆弱的皮膚上,讓我妻耀的呼吸不由得屏住,他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的進入了備戰狀態,即使我妻耀的大腦瘋狂發出放鬆的指令。他的身體因為違背意識,在很輕微的顫抖著,在太宰治戲謔的目光之下,我妻耀緩緩閉上了眼睛,在近在咫尺的危險之中,我妻耀滿滿放鬆了肌肉,太宰治清楚的感覺到這一點。

我妻耀居然真的在這種情況下,違背了身體本能,朝著太宰治放下了戒備,他甚至閉上了眼睛。

看到了這一幕的太宰治,唇角的笑容微僵,這一次的對//賭,太宰治輸了。

這讓他有些不爽,按在剪刀上的手微微用力,鋒銳的尖頭終於還是刺進了我妻耀的皮膚,太宰治的另一隻手探出,攥住了我妻耀的長發,將他的腦袋重重壓了下去!!

在太宰治完成這個動作之間,我妻耀毫無掙紮,仿佛真的將身體徹底交給了太宰治一般。

但太宰治不信。

他冷漠的勾著唇角,視線落在我妻耀臉上的那道傷口處,是彆人留在我妻耀身上的痕跡。懷著微妙的心情,太宰治轉開了視線,落回了我妻耀的脖子上。

我妻耀這種人,自私,瘋狂,又粘人的惡心,欲//望過於磅礴,比太宰治見過的所有人,所懷有的欲//望都要赤//裸又直接,他是

太宰治對於欲//望態度幾乎相反的一類人,對欲///望的表達與宣//泄,讓太宰治無法接受。

我妻耀就像個瘋子一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顧一切。他甚至可以為了目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就像現在一樣。

“有煙嗎?”血液徐徐流下,順著我妻耀的脖子,在脖頸上蔓延出一道鮮紅痕跡,有血液分流,從剪刀上淌下,將太宰治握著剪刀的手一同沾滿黏膩的血液。

他的手動了動,血液爬過皮膚的觸感並不好,但溫熱的觸感卻讓太宰治嘴角笑容加深,過於蒼白的皮膚上蛛網一般的紅色讓太宰治的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美感。

我妻耀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這一幕。滾燙的的視線凝結在太宰治的手上,他仰著頭,喉結微動,剪刀刺破了他的皮膚,並沒有傷到他的動脈,但狹長的傷口還是在頸圈的摩擦下傳來陣陣疼痛,那一處的血液似乎都開始變得滾燙起來,我妻耀在這樣疼痛的刺激下,變得有些興奮。

他的瞳孔縮小,如同野獸一般直勾勾的盯著太宰治的手。

他想舔///掉上麵的血液,紅色不適合太宰治。

他想將臉埋進太宰治的手裡,代替那把剪刀。

他想把太宰治按在椅子上,跪在地上替太宰治穿上嶄新的皮鞋,對方的腳可以踩在他的大腿上。

他想……

但他一點動作都沒有,隻是很用力的眨了下眼睛,語氣儘可能的放溫柔:“太宰先生,抽煙對您的身體不好。”

太宰治又重複了一遍:“有煙嗎?”

我妻耀便改變話術:“太宰先生,我不抽煙哦。”

太宰治冷笑,按在剪刀上的手微微用力,我妻耀的眉頭皺的更緊,他低哼一聲,又有一股鮮血湧出,是太宰治再一次刺破的傷口,與上一道平行。

“你以為我不知道?”太宰治活動著手腕,剪刀便在我妻耀的傷口上摩擦著,他的語氣很冷,,帶著迅速而致命的冷:“耀君,你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他‘哢嚓’一聲剪斷了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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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手指插/在粉紅色發絲裡——不知是否因為光線的原因,粉紅色的長發過於曖昧了。手指又攪著發根用力的撕扯著,迫使我妻耀被迫仰起臉,血液凝結在他的發梢,緩慢的聚成一滴,順著粉紅長發下落,又重重砸在太宰治的唇角,把屬於我妻耀的血色染上了太宰治過於蒼白的唇,居然為太宰治冰冷而蒼白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活人的顏色。

太宰治依舊抓著我妻耀的頭發,趴在軟乎乎的羽絨被上,臉頰陷進軟綿綿裡,微眯著眼睛,眼底流動著蜜糖般的情緒,嘴角也勾著,惡意徹底將他包裹著,危險的氣息足以讓portMafia的任何人感到戰栗與警惕。

隻有一個人不會。

我妻耀無比癡迷與這樣的太宰治。

太宰治自下而上的仰視著我妻耀

,眼神動作間卻全都是上位者的居高臨下,他終於收回了剪刀,我妻耀踉蹌了一下,順著床沿緩緩落在地上。他伸手捂了一下脖頸,沾了一手的血,臉卻紅的過分,下巴擱置在床邊,粉紅色的眸子微醺似的眯著,注視著太宰治、太宰治慢吞吞的重複了一遍:“我說,給我隻煙。”

“耀君,這是命令哦。”太宰治最後拖長了語氣,補充。

我妻耀又眨了下眼睛,他的腦子難得轉的有些遲鈍,也許是失血過多?他的眼前隻有太宰治的,他的大腦裡也也隻有太宰治。

現在,我妻耀的世界裡,全都是太宰治。

食指動了動,這是一個潛意識的扣動扳機,粉紅色的眸子依舊清晰的映出太宰治萎靡的神色,我妻耀又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從腰帶的暗袋裡掏出了煙。

抵在了太宰治的唇邊。

他用的是捂住傷口的那隻手,手掌上的血液染紅的煙卷,太宰治視線一垂,嫌棄的皺了皺眉。

猶豫了一秒,太宰治還是張嘴含住,煙草味中夾雜著鐵鏽般的血腥氣,太宰治皺了皺眉,終於鬆了手。

他坐直了身子,對著我妻耀揚了揚下巴。

意圖隻有兩個字:點上。

像隻高貴的揚起下巴懶洋洋的貓,我妻耀遲鈍的想。

因為自己就像隻貓,所以是貓派嗎,太宰先生,真可愛。

想要太宰先生。

我妻耀又緩緩的眨了眨眼睛,他今晚的動作有些遲緩,反應速度也慢了不少,竟是盯著太宰治看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似的,又去摸打火機。

現在的我妻耀身上,竟是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精明了。

像是終於被欲///望衝昏了大腦的賭///徒,對著賭///桌上的籌碼掏出一切。

而將這些一幕一幕都看進眼裡的太宰治眯起眼睛,看著我妻耀的目光逐漸深邃。

我妻耀終於找到了打火機,他撐起身子,湊近了太宰治。防風打火機竄起的火苗在二人之間燎起,又在二人都深沉的目光裡跳動起明豔的光斑,仿佛這樣,就能點亮兩人眼裡的光與火,讓死氣沉沉的兩個少年活潑些,開朗些,也坦蕩些。

隻可惜,這樣的光火在打火機熄滅的瞬間,又雙雙化為沉寂,隻有眸子底處的兩人還在對望著,似乎在彼此角力,都想要將雙方拉入自己的世界,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這樣,才能真正的讓對方臣服與自己,徹底成為對方的所有物。

他們是病態的,罪惡的,是黑暗的,也是最為相配的。

他們不敬罪孽,不畏死亡,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足以將對方拖入更黑暗的深淵之中。

我妻耀與太宰治深深的對視著,火機熄滅,青色的煙徐徐升起,帶著些許刺鼻的煙草味,火光熄滅,再也沒有在兩人眼裡亮起來。香//煙的血液到底還是沾上了太宰治的唇舌,血腥味徹底侵占了口腔,太宰治舌尖頂著煙,也不抽,吊兒郎當似的歪靠在床上,沉沉的目光從我妻耀的眉眼間流淌過

,最後停留在了我妻耀臉上狹長的傷疤上,

嘖。

太宰治想,雖然很討厭這隻狗,但他黏在我的身邊,整個portMafia都知道我妻耀是太宰治的狗,他的身上已經刻上了太宰治的名字。

但同樣,所有人都知道太宰治是我妻耀的人。

沒有人敢逾越,portMafia到處都是我妻耀的眼線。

太宰治想給改變,想在白牆上潑滿顏色。

——或者徹底破壞掉白牆。

太宰治吐出一口煙,吐在了我妻耀的臉上,我妻耀還蹲在床邊,垂下頭,視線定格在太宰治不斷搖晃的手腕上,上麵層層疊疊的纏繞著紗布,將原本蒼白的皮膚徹底隱藏了起來。

“又受傷了嗎?”我妻耀呢喃著問:“您要保護好自己,受傷很痛的哦。”

“止痛藥會破壞您的大腦,讓您的思維變得遲鈍。”我妻耀上半身趴在床上,半眯著眼睛,有些混沌的眼神落在太宰治身上,語氣溫柔詭異:“不吃飯會引發胃病低血糖,過於刺激想的食物甚至會引發嘔吐。”

“不照顧好您自己的話,隻能我來照顧了。”我妻耀的臉發紅,耳尖也是紅的,與他粉紅色的長發一起,燒成了一片,他周身的空氣似乎都是灼熱的:“您的思維變得遲鈍,我便成為您的大腦,您不吃飯,我便塞進您的喉嚨、”

“我會照顧好太宰先生的。”我妻耀癡癡地笑:“請太宰先生放心使用我吧。”

太宰治咬了咬煙嘴,摳像裡的血氣更重。

太宰治會抽煙,有的時候,他也會叼著一顆煙,托著腮麵朝著橫濱的大海,裝深沉裝憂鬱,或者思考自己從這裡跳下去什麼時候會被我妻耀撈上來,最後在一群追殺太宰治的Mafia的注視下,儘情表演什麼叫做不屈。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有些不同。

煙灰越燒越高,煙也越來越大。

繚繞間,模糊了那頭讓人心煩意亂的粉紅色長發,長發的主人麵容也被煙霧變得迷蒙,連帶著我妻耀的呢喃一起,灰蒙蒙的照在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

太宰治想探出我妻耀的底線在哪裡,他們之間的相互試探從未停止,並樂在其中。太宰治沒有我妻耀如此病///態的忠心與portMafia,又或許,這隻是我妻耀的性格,被他定為目標的就會得到我妻耀的絕對忠誠。

包括portMafia。

包括太宰治。

太宰治不能理解,我妻耀會什麼會如此固執。

太宰治也在思考,如果我妻耀的人生之中出現了另一個‘太宰治’,那麼我妻耀是否也會像一隻卑賤的狗一樣,去想哪一個人卑躬屈膝,獻上忠誠。

那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

但是——

太宰治的目光又落在了我妻耀還在滲血的脖子上,

我妻耀還蹲在床邊,頭垂著,後頸乾涸的血跡就映入

太宰治的眼裡。

夜色更深了,那一盞昏黃的夜燈根本照不亮房間,也照不亮太宰治,他的身周好像有一個黑洞,又好像是無論如何也翻不過去的高牆。

我妻耀無法接近太宰治,無法攀爬過那堵牆。

我妻耀的思緒有些混沌。

該怎麼辦?

太宰先生一個人在那邊。

該怎麼辦。

太宰治會孤單的吧。

砸掉好了。

破壞好了。

把黑洞抹消,將高牆砸碎。

我妻耀就可以走到太宰治的身邊,為他建造一堵更高的牆。

太宰治是我妻耀的。

我妻耀垂著眸子,試探著伸出手,輕輕圈住了太宰治的腳腕。

宿舍裡燈線昏暗,太宰治居高臨下,陰影在他眉眼間層層疊疊,仿佛一座山壓在我妻耀的背上,一時之間,讓我妻耀的呼吸也變得遲鈍起來。

太宰先生好像很生氣。

為什麼。

太宰先生在嫌棄他的動作太慢了嗎?

不應該抽煙的,他不應該被太宰先生迷惑,為他點上煙的。

太宰先生還沒有吃晚飯,吃下去的激辣咖喱沒能及時催吐,現在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胃應該在痛,應該吃點胃藥。

太宰先生的臉色也不太好,沒有好好休息吧。

怎麼辦呢。

我妻耀苦惱的皺起眉。

太宰先生離開了我,該怎麼辦呢。

完全照顧不好自己啊,太宰先生。

我妻耀想。

他手下動作沒停,始終低垂著眸子,將太宰治的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從脖頸淌下的血液滴在了太宰治的襪子上,我妻耀愣了一下,後知後覺。

啊,臟了。

他頓時更加苦惱。

我妻耀混沌的頭腦有些繞不過來,他隻是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裡向太宰治道歉,對於自己弄臟了太宰治襪子這件事,可動作卻沒停。他扯掉了沾著血汙的襪子,輕車熟路的探入床櫃下麵,拿出嶄新的。也許因為失血過多,我妻耀的動作有些遲鈍,但還是磕磕絆絆的替太宰治換好了新的襪子。

他終於拿起了皮鞋,是我妻耀在柯南的‘指導’下購買的,漆黑的漆麵上映出我妻耀通紅的臉。

太宰治的腳踩在我妻耀的膝蓋上,我妻耀很順利的將鞋子套在了太宰治的腳上,這雙鞋很合適,完美貼合太宰治的腳,完全不需要多餘的磨合。

很難想象,這是一雙在本人沒有參與的購物過程中購買下來,完全沒有試穿過的皮鞋。

我妻耀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他手扶住太宰治的小腿,低頭很快的在帶著硝煙氣息的小腿上落下一吻。

下一刻,他就被人抵著肩膀踹開。太宰治這一腳踹的乾脆利落,我妻耀跌坐在地上,隻能愣愣的眨眼睛,後知後覺抬起頭,與臉色陰沉的太宰治對視。

“太宰先生?”我妻耀迷迷

糊糊的發問。

一隻帶著煙味兒的手,橫穿過來,鉗製住了我妻耀的下頜,力道不大,卻冰涼的讓皮膚一陣刺痛。

好涼。

這溫度是不是不太對。

果然是身體不舒服吧。

要想辦法給太宰先生調理身體,太宰先生的手好像一直都很涼……?

沒關係,我妻耀想,他的手一年四季都很熱,他可以給太宰先生暖手。

如果太宰先生願意,他可以一直一直牽著太宰先生的手不放開的。

我妻耀眯起眼睛,順從的抬起頭,冷不防的,就撞進了蜜糖般溫柔甜蜜的眸子、

那雙眼睛極儘所有溫柔,比流淌的蜂蜜還要甜美,如同用蜜糖編織的陷阱,絡新婦吐出的蛛絲,將我妻耀一寸一寸的吞噬著,讓他本就迷懵的大腦更加混沌,幾乎要溺死在太宰治的眼睛之中。

似乎連空氣都在這一刻變得微甜起來。

太宰治居然在笑。

煙從微張的唇齒之間吐出,舌尖在一卷,那股煙,就迷了我妻耀的眼睛,辛辣的煙刺激角膜刺痛晶體,讓我妻耀眼睛一瞬間盈了淚光。

我妻耀頓時更加恍惚,他想要用頭磨蹭太宰治的手,但被太宰治掐著下頜製止了,他隻能被迫仰著頭,也隻能仰著頭。我妻耀想看清太宰治的臉也變得困難,對方出圖一圈又一圈的煙圈,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又白色覆蓋,他的眼前因為刺激性的煙塵被淚水模糊,現在居然連太宰治的臉都看不清了。

這讓我妻耀感到非常不適。

但他還是忍耐住了。

太宰治冰涼的指尖摩挲著我妻耀的下頜骨,另一隻手按在了我妻耀的脖頸上,原本已經停止下//流的血液被太宰治摳破了傷口,從其中滲出來的鮮紅色終於徹底將太宰治的手染紅。

我妻耀皺著眉,血流的太多了,讓我妻耀難受的無法支撐,太宰治掐著他下頜的手竟成為了不倒下的支點。

隻是流了一點血而已。

隻是這樣而已。

我妻耀想,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太宰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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