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十六歲--------------
我妻耀的心情很好,他已經在蓄長發了,發尾堪堪長至肩膀,這樣的發型讓我妻耀這個全港口黑手黨都害怕的角色變得親和了不少,因為此刻還算瘦削的身形,從背後看過去,更像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孩子。
就連森鷗外都對這樣的我妻耀連連驚歎:“耀君,這就是傳說中的浪子回頭?”
我妻耀還沒有適應耳邊總會有物體掃過的感覺,他坐在森鷗外的側麵,長桌的儘頭是趴在桌麵上玩遊戲的愛麗絲,即使愛麗絲對他一副笑盈盈的可愛模樣,可我妻耀還是從愛麗絲身上感受到了隱藏的很好的殺氣。
森鷗外在警戒著他。
不對。
是森鷗外在害怕他。
自從扶持森鷗外上位已經過去近一年,我妻耀不期待森鷗外能夠像現任首領那樣把一切成敗都壓在他的身上,也不希望首領這麼戒備自己。
我妻耀並不清楚自己到底留給了森鷗外多麼可怕的印象。
他隻是一直在苦惱該怎麼緩解和首領這樣緊繃的關係。
而此刻,森鷗外提起了話頭,我妻耀欣然接下,並把這當作開啟和首領化冰的最佳契機。
“是情竇初開。”沒上過學的我妻耀在大腦裡無數威脅語錄臟話語錄與逼供語錄裡找到了最適合的形容詞,他臉頰微紅,捧著茶杯的手收緊,肩膀向內收起,低下頭,給森鷗外完全地展示出了自己弱勢的一麵。
他知道,森鷗外這類人必須握手下的一個把柄才會安心,可以是武力值方麵,可以是家人方麵,也可以是情感方麵。
如果把柄失效,極有可能伴隨著係帶崩裂。
我妻耀自己將一個弱點遞到了森鷗外手裡。
這是他親手遞出的求和信號。
森鷗外當然接收到了,他眼神微閃,嘴角的笑容擴大,某種預感在他心中浮現,似乎portMafia的一切都在朝著他最希望的方向發展著,森鷗外有著絕對的理智,他知道這樣的發展絕對有我妻耀在後麵當推手,但這又何妨呢?
森鷗外雙手撐著下巴,笑容大到麵部甚至有一些扭曲,但他不在乎。
“是太宰君嗎?”森鷗外的聲音很像神父的禱告,在首領辦公室橙黃色的燈光下,這樣近乎誘導的既視感讓人目眩:“你們確實很相配呢。”
“真的嗎?”我妻耀抬起頭,粉紅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星光,裡麵倒影著森鷗外逆著光的身影。我妻耀露出歡快的笑容,即使是森鷗外也不太清楚這個笑容的具體含義究竟是因為‘你們很相配’還是事情按照他所安排的走向發展——森鷗外始終無法看透這個年紀可能還沒有他一半大小的少年。
“真的哦。”但森鷗外不在意,他已經接收到了來自我妻耀遞上來的把柄,自然會牢牢攥住,將我妻耀控製:“不過太宰君那孩子可能有點……”
森鷗外苦惱的皺眉:“嗯……他的
愛好是自殺哦。”
“唉?!”我妻耀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太宰先生不想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很少聽到這樣反應的森鷗外深深的看了眼睛圓溜溜的我妻耀,腦內短暫的風暴了一瞬,大腦內飄過類似於‘怪不得你能對太宰治一見鐘情’這樣對於太宰治而言有些失禮的想法。
“也許是的。”森鷗外模棱兩可的回答著我妻耀的問題,他與對麵少年人沉澱著奇異光彩的粉眸對視,嘴角笑容不變,隻是道:“所以,耀君,你如果想要追求成功可能有些困難哦。”
我妻耀也跟著苦惱的皺眉,他看上去很失落的放下茶杯,粉發乖覺的垂在肩膀上,毫無殺傷力可言,甚至還沒有橫濱常見的小混混有威懾力。森鷗外在他的身上,很難想象到初見時那個居高臨下,好似出籠猛獸般的人。
愛情真是可怕的東西。
森鷗外半真半假的在心中感慨,對我妻耀這樣子也就相信了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