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了我嗎?”
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太宰治’被扣著脖子壓在桌麵上,胸口像是壓著什麼沉重的東西,讓他呼吸急促。
尾音嘶啞,身體在我妻耀的掌控之下輕微顫抖著,生理性的衝動難以抑製,視線盯進我妻耀的眼底,仿佛要穿透我妻耀的靈魂,想要通過這片刻的對視,從其中分辨出我妻耀現在的情緒:“耀君?”
我妻耀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反饋,隻有緊扣在脖頸上的手帶著炙熱溫度,讓‘太宰治’皮膚下的血液不斷衝擊著,身體也漸漸變得滾燙起來。我妻耀的存在感,這一刻在‘太宰治’的世界裡達到了巔峰。
“治君……”我妻耀的呢喃傳進‘太宰治’的耳朵裡,又飛快轉變為雪花一般的噪點。
窒息感一波一波的席卷上來,‘太宰治’難受得要死,依舊努力勾起了唇角,他的臉因為窒息有些發青,胸膛起伏不定,額角也一抽一抽的疼。
即使是這樣,他嘴角的笑容也沒有落下半分,仿佛隻有這樣,才不會在與我妻耀的對峙中丟盔棄甲。
“你好像不是我的治君呢……”我妻耀趴在‘太宰治’的耳邊,一字一句的重複著:“你好像,不是我的治君。”
“你又是誰呢?”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願後退一步,鳶色與粉紅在此刻交疊在了一起,仿佛束縛住了他們的靈魂。
指甲摩擦著皮膚,劃破側頸,我妻耀的目光與‘太宰治’對視著,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尖滑落,與糾纏在脖頸上的紋身雜糅在一起,他的手溫度滾燙幾乎燙傷‘太宰治’。
我妻耀的眼神異常的冰冷,手掌壓在‘太宰治’的喉嚨上,力道還在不斷加重。
“沒有人能夠從我的身邊帶走他的……”
突然,我妻耀的聲音頓住了,他直勾勾的盯著‘太宰治’的眼睛,瞳孔輕顫,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太宰治’沒能注意到我妻耀身體這陡然的變化,他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手垂在身側,這具身體比他之前的健康許多,他能夠感受到這具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力量——這是具被調養的極佳的身體,與他截然不同,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力量感讓‘太宰治’無比清醒的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與這個太宰治是不同的。
其實在睜開眼的的刹那,始終高強度緊繃著的神經讓他的意識轉瞬回歸,在入目陌生的房間時,‘太宰治’就已經將思維調整成了最佳應對的狀態,可粉色蕩入視野中的刹那,劇烈的情緒一瞬湧入-讓‘太宰治’幾欲作嘔。此時此刻,壓在他身上的粉發男人,是八兆億平行時空裡唯一一抹粉色,僅此一位,不顧一切的走向【太宰治】的獨一無二。
即使他在書中翻閱到的未來一片狼藉,可我妻耀卻依舊在重圍之中來到他的身邊,這個男人完全履行了他所許諾過的全部,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意誌,我妻耀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太宰治’。
這邊的太宰治,擁有他
渴望的一切。
這樣突如其來的幸福帶給‘太宰治’恐懼與殘酷的滿足,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凝固了。
“唔……咳。”‘太宰治’喉結滾動,極度的痛苦中,他全身卻被奇異的滿足灌滿,忍不住泄出一聲低吟。
就要這樣殺了我嗎?
‘太宰治’嘴角揚著,睫羽顫抖著。
連帶著這具身體一起……
——全部都殺死。
……如果是這樣。
‘太宰治’的思緒驀的頓住,緊緊箍在他脖頸上的手鬆開了,大量的空氣湧進氣管,他身體在本能驅使下,違背了大腦的意願蜷縮起來,緊緊揪住胸口的布料,呼哧呼哧的大口喘了起來。
我妻耀騎坐在‘太宰治’的身上,垂著頭,靜靜地注視著‘太宰治’。
一時之間,辦公室中隻有‘太宰治’粗重的喘-息聲。
“叩叩叩。”
突然,敲門聲響起,桌麵上的可視通訊也隨之亮起來,織田作之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