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見白穗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回應,陸九洲眨了眨眼睛,稍拔高些聲音再次詢問。
“姑娘可是有什麼不方便透露的?”
“倒沒有什麼不方便透露的,隻是我是個無門無派的逍遙散修,與天下第一劍宗相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告示卷起拿在手中,也不看對方什麼反應。
“陸道友是吧,我姓白,單名一個穗字。”
“我想你也和我一樣都是聽聞了近日千嶽城有妖魔出沒,這才不遠千裡趕過來的吧?”
陸九洲不是一個健談的人,聽聞這話也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澄澈,看不出什麼喜怒。
“那正好,我們可以聯手把這魅魔給解決了,到時候賞金對半分你看成不?”
“姑娘誤會了。我並不是為了這賞金而來,除魔衛道是我們修者的職責所在。”
“明白明白,所以我們這不是正要去把那魅魔給哢嚓了,為民除害了嗎?”
白穗忙不迭點頭應付著,裝傻聽不懂對方想讓她不要貪圖金銀這種身外之物的話。
笑死,這可是一百兩黃金,傻子才不要呢。
尤其是在她昨晚沒錢隻得求著掌櫃的給了她一間柴房將就著睡了一晚之後,她更加明白了鈔能力的重要性。
陸九洲是正直無私,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俗人一個,就喜歡這些俗物。
青年聽後垂眸看了過去。
他的睫毛很長,在下眼瞼處落下了一層淺淡陰影。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眼前的少女微低著頭,露出了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
陸九洲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白穗這是不懂裝懂。
他也不好再揪著這個話題繼續,隻得歎了口氣,斟酌了下語句沉聲開口。
“也罷。隻是此魔物最好食像你這樣的女子,我勸姑娘還是不要跟著我一並為好。”
他沒有直接了當的說這種程度的妖魔他足以應付,照顧著白穗的情緒和安危,隻這麼委婉提醒。
“?!你想獨吞?”
之前還漫不經心隨口敷衍著陸九洲的少女聽到這話後猛地抬頭,極為警惕地看了過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修為尚淺,再加上又是它的目標對象,這樣貿然出去很危險。”
“而且這種魔物左右不過兩百年修為。”
陸九洲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眉眼也溫和,沒有任何倨傲的意味。
他就這麼站在白穗麵前,薄唇微啟,像是談論今日天氣如何一般風輕雲淡。
“我一劍足矣。”
不得不承認,在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穗有那麼一瞬間有被帥到。
不愧是書中一劍動九洲的人物,這鋒芒這氣魄實在很難不讓人動容。
好在在888的提醒下,白穗這才記起了自己的任務。
“陸道友,我知道你劍法舉世無雙,可是你剛才也說了,我們修者就該除魔正道。我是修為資質什麼低了些,但是這顆為民服務,為百姓除害的心卻是熱血的。”
白穗生怕對方不帶自己一起,剛開始還好後頭越說越激動,態度極為真誠。
說到中途沒控製住情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臉義憤填膺。
“這魅魔一月之內便害了十名妙齡少女,還有好幾名賞金獵人和驅魔道士!更殘忍的是甚至還將後者的頭顱砍下懸掛在城門外示威,這樣陰狠惡毒之輩,你叫我如何視而不見!如何不想要將其親手繩之以法!”
“要是你真一個人去了,留我一人,我會懊悔終生的!”
陸九洲被對方說得一愣一愣的,見她這般慷慨激昂的模樣,儼然已經信了大半。
在白穗以為他動搖了,要鬆口答應自己的時候。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白姑娘,我知你嫉惡如仇。隻是你靈力微薄且無自保能力,若是你去了,恐受魔氣侵蝕。”
沒陸九洲帶路她根本找不到魅魔在哪,更彆提完成任務了。
白穗這下是真的急了。
“誰給你說我靈力微薄無自保能力了?你不要以貌取人,我隻是在隱藏實力保留底牌,你把我帶去,等到魅魔出現的時候我一一展示給你看!”
這倒是有可能。
修者大多都不會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多少會有些隱藏。
陸九洲想到這裡半信半疑地看了過去,在對上少女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時候一頓,不大自在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那姑娘可會什麼自保術法?”
草。
裝逼遇到了行家,涉及到知識盲區了。
頂著青年疑惑的眼神良久,白穗紅著臉低頭攥著衣袖悶悶開口。
“……那個,九九乘法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