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傍晚時分,天邊晚霞橘黃,靜謐美好,除了天上偶爾飛過一兩隻青鳥之外,便再沒其他。
“……怎麼了?是有什麼妖獸什麼的往淩霄峰這邊過來了嗎?”
其實白穗心裡最怕的不是什麼妖獸衝破封印過來了,她最怕的是和陸九洲的情劫提前了一樣。
那魔尊也心血來潮在仙劍大會之前闖入昆山來取他的那半隻魔角了。
且不說顧止剛被雷劈,雖然這點子傷對他來說可能不痛不癢,可他身上最重的便是那魔尊用魔劍差一毫便刺入他心臟的那一劍。
若是普通的劍沒傷到心臟也就罷了,隻是那魔劍魔氣極重,所落下的傷極難愈合不說,那彌留在身體裡的魔氣也沒辦法全然用靈力逼出去。
平日時候還好,萬一要真的動起手來了,魔氣對上戾氣極重的七煞。
兩者催動起來,那疼痛不堪設想。近乎每一次引劍氣出劍,都與劍劍誅心無異。
在處於這樣絕對的劣勢下,即使顧止的修為高於那魔尊。
於劍修而言見是和半身一般重要的存在,他那麼怕疼,哪怕強行忍下來了也不能保證拿劍的時候手不抖。
刀劍無眼,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顧止很難全身而退。
顧止沒有立刻回答白穗。
他眼眸一動,凝了神識感知了一下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不是妖獸,是有人觸碰了山下的封印。”
“因為我這裡常年無人來,同樣的,沒我的允許也無人敢來。所以一時之間我和七煞都有些警惕。”
他看到白穗臉色蒼白的樣子,愣了下便意識到對方可能以為是那孽徒膽大包天回昆山偷魔角的。
顧止心下一動,柔聲解釋安撫道。
“我剛才感知了下,來人是陸九洲。”
“他應該是來找你的。”
這幾日陸九洲都在閉關,昨前天白穗又跑去長雲峰看了一次。
見青年還沒出關,她又實在擔心這個雙劫。於是就找了宗主請他到時候若陸九洲出關了告訴他一聲來平日她修行的地方找一下她。
白穗對此倒不意外,想著應該是宗主告訴他讓他來找她了。
隻是讓她意外的是原以為陸九洲這麼晚了竟然還過來了,而且還從長雲峰禦劍這麼久來了這裡。
她愣了一瞬,聽顧止說陸九洲來淩霄峰了下意識起身準備出去。
然而剛站起來,發現青年捧著茶盞直勾勾盯著自己。
白穗腳步一頓。
反應到這裡已經不是主峰了,顧止是淩霄峰的主人,她該先問問他的。
“那個師尊,陸師兄大老遠從長雲峰過來這裡找我,而且還是我讓宗主轉告他的……”
“所以我可以讓他進來坐坐嗎?”
“算你還知道先問我的意見。”
顧止冷哼了一聲,手抬起將一旁的七煞輕輕按了下來。
“去吧。”
“謝謝師尊!”
白穗歡呼了一聲。
然後彎腰伸手從顧止那裡拿過那塊糕點,叼在嘴裡高興地蹦著出門。
不想剛推門走出一步便被顧止喚住了。
“等一下!”
顧止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緊繃,臉色嚴肅地看了過來。“把七煞帶上。”
“月黑風高的,你們孤男寡女獨處,要是那小子心生歹意想對你做了什麼怎麼辦?”
若是平日顧止可能不會將陸九洲往壞處了想,隻是他雷顯時候亂了道心。
他也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看著明白了顧止意思,立刻飛到她懷裡的七煞。
白穗沉默了一瞬。
“……師尊,陸師兄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就算真心生歹意了,指不定是誰占便宜呢。”
“……?”
自己前腳收的那個徒弟成了大魔頭,後腳小徒弟小小年紀就如此□□熏心。
哪怕是玩笑話顧止也氣的夠嗆。
還沒等白穗反應過來,青年驟然起身一個瞬移上前,伸手一把將她嘴裡叼著的那塊糕點給搶了過來。
“你敢。”
這兩個字近乎是從唇齒之間卡出來的,頗為咬牙切齒。
“你要是起了什麼歪心思,我就讓七煞先把你給清理門戶了。”
“然後我再去魔淵斬了那崽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