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九洲(三合一)...)(2 / 2)

身上有著一身很重的殼,但是是兩麵的,像個橢圓的球將它的身體牢牢保護著。

而奇怪的是它又一條和蛇一般的巨大尾巴,上麵遍布著和殼同樣堅硬無比的鱗片。

在陽光下泛著淺淡光澤,森然冷冽。

那雙眼睛是金色的,和蛇一樣也有著豎瞳,說不出的駭人。

陳七和景行各自走到白穗左右兩旁,手握著劍做著防禦姿勢。

聽到白穗的話後,景行先一步開口說明道。

“這個妖獸是雙麵玄龜,從之前我們與它交手時候它的殼的硬度來看,它應該有近七品。”

“它的屬性為水,而你是冰,在屬性上你更勝一籌。火克水,像它這樣的妖獸普通火術法沒辦法傷到它分分毫,可能得用真火才行。”

可麻煩就麻煩在,景行和陳七既不是與之相克的火屬性,又沒法使用什麼真火。

他們一個是水屬性,一個是木屬性,是再合適不過的搭檔,在麵對這妖獸卻無能為力。

真火?

白穗聽到這裡眼眸閃了閃,想起了自己洗髓時候得到的技能獎勵。

雖然副作用很大,可如果能一次命中的話倒也不虧。

“我明白了,那我們分頭行動。”

“我先隱匿下身影,你們找個機會把它引過來。”

她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反噬作用還沒過去她不可能和這種級彆的妖獸硬碰硬。

白穗說著禦劍往後退去,樹木掩映之中,除了偶爾如日光般閃爍的劍光隱約可見之外,再看不到身影分毫。

陳七和景行互相看了一眼。

然後點了點頭,也不用怎麼交流,各自心裡有了考量。

他們看上去應該在試煉之前早就認識了,塗山和懸青門兩派曆來交好,每一年宗門弟子都會一並修行切磋。

有這樣的磨合,兩人的配合極為默契。

陳七淩空踩上了一塊白穗凝在空中的冰棱,借著力高高躍起到十幾米高的位置。

趁著那妖獸抬頭被強光照射得看不大清的時候,調動靈力,將周圍能夠控製的水源全然凝聚在了一起。

形成了連接水天的巨大瀑布。

水中混雜著靈力,砸在身上宛若刀割。

青年神情一凝,將所有的水猛地砸向了雙麵玄龜。

巨大的水流衝擊著它,猝不及防將它給推了好長一段距離。

等到它靠著樹木穩住的時候,惱怒地甩起了尾巴想要往陳七身上狠狠抽打過去。

一旁一直伺機的景行找到了機會,立刻將隱藏在地底下的藤蔓控製著緊緊纏繞在了妖獸周身。

那藤蔓粗壯,每一根都入成人手臂一般,死死牽製著它。

雙麵玄龜狂怒嘶吼著,掙紮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啪啪”幾下,好幾根藤蔓被掙斷了來開。

景行卯足了勁兒束縛住不讓它挪動,可他身上靈力本就沒剩多少。

他憋紅了臉,最後實在忍不住朝著樹叢之中藏匿著的白穗喊道。

“白道友!請快一點!我,我快支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一陣強勁的劍氣破風而來,巨大的威壓直直壓了過來。

白穗剛才不單單是等著他們束縛了之後再動手,更多的也是在凝聚靈力,積攢著使出那一招金丹修者才能使用的三味真火。

她禦劍而來,日光沒了樹木的掩蓋全然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白穗眯著眼睛,烈烈的風將她額前的頭發給撥開,清麗的麵容透著肅殺的寒氣。

原本他們隻能瞧見那金光逼人的劍氣,等到白穗禦劍衝到那玄龜的麵前時候。

“噌”的一下,漫天的火光毫無預兆地蔓延開來,將她周身縈繞。

宛若一顆從天而降的巨大火球,耀眼明亮,也燙灼至極。

景行是木屬性的修者,普通的火他倒是不怕,隻是白穗雖凝的是三味真火。

還沒有碰觸到火苗,他便被燙得身子一顫,那些纏繞在玄龜上的藤蔓也本能地快速鬆開。

“?!艸!你他媽鬆開做什麼!”白穗的真火還沒有落在玄龜身上,看到少年先一步鬆開了束縛。

她急得跳腳,沒忍住爆了粗口。

那沒了束縛的妖獸在這樣近的距離雖然避開不了這個攻擊了,可是那尾巴卻破風重重朝著白穗甩了過來。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它和她都退不了,隻能硬碰硬了!

白穗咬了咬牙,手腕一動。

將灼熱的火焰也一並附著在了天啟的劍身之上。

她淩空而立,雙手緊握著劍重重砍了上去。

“哐當”一聲,劍與尾巴猛烈撞擊在了一起,兩者形成的巨大氣流將方圓幾裡的樹木都給硬生生攔腰折斷。

不行!

隻是普通的攻擊不行!

白穗看得清楚,那被天啟砍過去的地方除了被劍上的火焰燙掉了幾片鱗片之外,根本沒辦法斬斷。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這真火雖然有用,可是如果不能將其打到它的體內,也頂多隻是灼燒掉外殼而已。

依照這種品階的妖獸的恢複能力,隻要沒有傷到內裡,根本沒辦法斬殺。

普通的劍術對它沒有用,淩霄劍法應該有用。

但是淩霄劍法此時對她來說有著很大的局限,這劍法威力是大,可是所要消耗的劍氣也很大。

劍氣是由一個劍修修行程度決定的,和靈力並不是一個概念。

舉個例子,白穗這種築基修為,能夠煉化控製的劍氣算作方圓十裡的話,那顧止便是千萬裡範圍。

她能控製的劍氣有限,之前對上蕭澤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若是強行使用有衝斷靈脈的風險。

正在白穗騎虎難下,想著要不乾脆賭一把試試的時候。

她突然意識到了一點――

若是劍氣不夠,那靈力呢?

白穗如今的靈力也所剩無幾了,但是飛羽令上的靈力卻是足夠的。

不是所有的劍術所用都是劍氣,也有可以能夠使用靈力來維係是高階劍術。

她手握著劍柄,眉頭緊皺著又犯了難。

可是她除了一些昆山入門的劍術之外,就隻跟著顧止學了淩霄劍法,而且還隻是第一重。

其他的劍法她根本就不會。

那玄龜被疼得忍無可忍,無能狂怒著蓄力朝著她吼叫著。

氣流巨大,吼的白穗險些被吹開。

白穗看到它將周圍的水澤全然凝聚起來,水球巨大,重重砸了過來。

她往後一躲,在水球要砸過來時候立刻把它凍結成了冰,控製著狠狠攻擊了它的頭部。

水凝聚成了冰,那硬度大得將玄龜的頭生生砸偏到了一旁。

也給白穗留下了一絲喘息之氣。

白穗冷靜一點,好好回想下,除了淩霄劍法你還學了什麼。

她腦子亂的厲害,等到那妖獸緩過來衝上來的時候。

情急之下白穗蓄力橫掃了過去,這個再簡單不過的起式竟把它給逼退了好幾步。

等一下,這個起式怎麼這麼眼熟……

恍惚之間――

天鎖涯邊,鐵索之上一個白衣墨發的身影浮現在了白穗的腦海裡。

白穗心下一動,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將真火渡在了天啟劍身。

然後淩空踩著空中浮冰一躍而上,在日光耀眼中,金色長劍夾裹著火光強烈。

浴火而下,宛若一條火龍一般衝破束縛。

她鴉青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開,琥珀色的眸子映照著搖曳的火光。

那不是淩霄劍法的起式,也不屬於昆山的劍法――

浮生鏡外一直目睹著一切的青年在看到白穗的起式後瞳孔一縮,猛地戰了起來。

高位之上的顧止身子前傾了一下,眯著眼睛緊緊盯著白穗的動作。

陸九洲喉結滾了滾,在辨認出白色的劍式時候拿著天昭的手也不自覺緊張地顫了些許。

他眼睫如蝴蝶振翅,下麵盛著灼熱的眸光。

“乾坤正道……”

青年薄唇微啟,這麼喃喃開口。

下一秒,浮生鏡裡的白穗也沉聲重複道――

“乾坤正道!”

她話音剛落,裹著火焰的天啟劍身金光更甚,如一把離弦之箭直直刺進了妖獸的血肉。

在妖獸痛苦嘶吼之中,白穗將見刺得更深,讓真火順著劍刃全然渡進它的四肢百骸。

真火一進入它的身體,它燙的渾身發紅。

因為疼痛所爆發的力量更甚,好幾次差點把白穗甩下去。

她咬了咬牙,手握緊著劍柄,將飛羽令的靈力吸收在劍刃之上。

火光裡白穗的眉眼冷冽,紅唇壓著,再一次念著劍訣。

“乾坤正道,劍動山河――”

“九洲定!”

伴隨著強烈的火光,凜冽的劍氣交織,火星蔓延在了樹林周圍。

如同螢火一般,而後隨著“轟隆”聲響,在白晝綻放了萬千煙火。

等到一切平息了下來,白穗劍插在玄龜的身體裡支撐著虛脫無力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陳七和景行順著聲響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

――目睹到那頭妖獸竟被白穗從中砍成兩半後神情震驚,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靈力體力嚴重透支了的白穗此時根本沒有力氣依靠自己站起來,再加上受到反噬,渾身都疼得厲害。

天啟也因為超負荷使用了這樣的劍法,暫時沒了氣力,劍身也沒了光亮。

一人一劍都很狼狽。

白穗臉色蒼白,上麵帶著幾道血痕,白衣也染上了血。

看上去宛若修羅一般可怕。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過來拉我一把。”

白穗還記得之前景行突然鬆開束縛的事情,心裡本就沒好氣。

看到兩人呆愣愣站著,更是不悅,語氣也有些衝。

“哦哦哦好的,我這就來。”

陳七說著並沒有立刻上前,而是下意識抬眸看了一旁的青年一眼。

景行明白了什麼,眼眸閃了閃。

“你傷的也不輕,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

白穗和天啟現在狀況都很糟糕,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異常的舉動。

她疼得全身都是冷汗,五臟六腑都疼得像是裂開了一般。

這時候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朝著她所在方向伸了過來。

她也沒多想,皺著眉準備伸手借力站起來。

不想白穗手剛放上去,一把長劍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後麵。

“噗嗤”一聲刺在了白穗的身上,好在她感知的敏銳,側身避開了。

那劍隻刺到了她的手臂。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明明說好了我幫你們斬殺這頭妖獸,你們立了誓怎麼敢背信棄義!”

白穗捂著受了傷的手臂,憤怒地瞪著對方。

少年如今的眉眼隻有漠然可言,哪有之前溫和的假麵。

他勾唇笑了笑,可是看向白穗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

那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因為這樣的神情變得無比生厭。

“立了血誓自然違背不得……”

景行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穗。

“可是立下誓言的是陳七,又不是我啊。

蠢貨。”

白穗被對方無恥的行徑給氣得咬牙切齒,身體也顫抖得厲害。

“混蛋,你敢騙我……”

“騙你又如何?明明是你太蠢還怪在我們頭上,這算哪來的道理?”

他笑得惡劣,也不在意白穗能夠承受與否,將劍驟然拔了出來。

白穗疼得渾身抽搐,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隻有那雙眼睛滿是怒火,狠狠瞪著他們。

“瞪什麼?你該慶幸才對,這一次試煉不能殺人。不然現在你可能早就是我們的劍下亡魂了。”

景行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朝著白穗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然而哪怕疼得再厲害,她隻是咬著唇,沁了一層血珠出來也沒有吭過一聲。

“嘖,神氣什麼?就算你資質再好,是昆山劍祖的親傳又如何?現在不還是跟狗一樣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他看不慣白穗這副樣子。

明明倒下的是她,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螻蟻。

景行冷著眉眼,手握著劍想要動手好好教訓下白穗的時候。

一旁的陳七見了連忙上前製止。

“夠了,差不多行了,她終究是昆山的弟子,彆做的太過了。”

“剛才動靜那麼大,估計一會兒就有妖獸和修者過來了,我們趕緊拿了卷軸就走吧。”

景行神情不悅地剜了白穗一眼,而後還是跟著陳七過去一並去玄龜屍體那裡去找卷軸了。

白穗倒在血泊之中不能動彈,看著兩人背對著自己找著卷軸。

她眸子暗沉,指尖微動,慢慢抬起了手。

――那裡麵攥著剛才斬殺妖獸掉落的那顆妖丹。

她原本是打算把這顆妖丹放在儲物戒指裡當養老基金的,然而這個時候卻不得已拿了出來。

白穗想起初見陸九洲時候在千嶽城時候遇到的那隻魅魔,兩百年修為。

她消化了它的妖丹並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雙麵玄龜和白穗算是同屬性。

除了要承受住極強的妖氣反噬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有多疼能不能撐住白穗不知道。

但是她就算是疼死,淘汰了,也沒辦法做到成為這兩個渣滓的墊腳石,送他們順利通過秘境。

一旁的陳七感知到了什麼回頭一看,看到白穗拿著妖丹直接塞進了嘴裡後瞳孔一縮。

慌忙開口製止。

“住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白穗將妖丹咽了下去,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盛著森然的寒意,像是鎖定獵物一般直勾勾注視著他們。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

她的聲音如夜風冷冽,不帶一絲一毫的起伏,枯井一般讓人心悸。

“――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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