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太近,風祁又不可能對白穗動手,躲避了幾次之後。
那尖銳的爪子還是劃破了他的而頰。
一道血痕沁了出來,在少年白皙的而頰上顯得格外明顯。
他咬肌微動,少有的動了怒。
“安分點!你要是再亂來我就把你扔下去!”
白穗雖然聽不懂,卻被對方給吼得懵了一瞬。
大約是風祁看著眼熟,氣息也覺得莫名熟悉,她縮了縮脖子,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擊回去。
風祁見了薄唇壓著,覺著自己剛才做的也有些不對。
她畢竟都成這個樣子了,隻是神誌不清聽不明白話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隻是現在一路上都有很多妖獸,你這樣胡鬨下去我們兩個可能都沒辦法全身而退。”
儘管知道白穗此時聽不懂,風祁還是耐著性子一邊禦劍一邊柔聲和她解釋。
“我知道你難受,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戚百裡。”
“他是妖修,如何去除妖氣淨化妖力他肯定知道,到時候解決了暴走狀態了就好了。”
說到這裡風祁頓了頓,對上白穗那如野獸一般金色豎瞳。
她像是在認真聽他說話,皺著眉歪著頭,很費力的在理解著,連喉嚨裡也時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所以你老實一點,不要亂動了……好嗎?”
風祁為了征詢對方的同意,最後有些生硬的這麼補充了兩個字。
說實話,現在這個樣子的白穗他的確很是頭疼,跟個小孩子一樣,稍微語氣一不對就朝著你臉上呼啦。
白穗沒說話,隻咕嚕咕嚕盯著風祁看了一會兒。
在少年以為她應該會消停下來的時候,她眯著眼睛抬頭湊近了些。
這個動作太過突然,風祁禦劍的動作一晃,險些連人帶劍一起給掉下去。
他不敢隨意亂動,兩人的距離太近了,連氣息都擦在而頰。
風祁順著她的視線意識到了什麼――她在看他臉上的那道血痕。
妖化之後的修者大多有著妖獸嗜血的本能,就像之前白穗朝著景行咬了過去,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現在,那個要被生吞活剝的對象換作了他。
果不其然,白穗盯著他咽了咽口水,磨牙的聲音清晰在他耳畔。
他心下一驚,在白穗嗷嗚著要咬過來的時候連忙騰了一隻手去擋。
白穗妖化之後的力氣太大,風祁竟都有些推不開。
他咬了咬牙,情急之下隻得鬆開手。
在少女要撲過來的時候,低頭抵在了她的額頭。
隔著額發,那雙眸子直勾勾盯著白穗,一道詭譎的紅光閃爍,她恍惚了一瞬。
而後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乖乖巧巧盯著風祁,卻沒有再撲過來。
風祁早年時候差點被魅魔侵占了身體,蓬萊主將他斬殺了魅魔,隻是體內的妖氣沒辦法完全除去。
所以凝成了妖紋在他眼下。
同樣的,魅魔的魅術他也能夠自如使用。
隻是對於妖魔太過厭惡排斥,他一直用頭發擋著妖紋,也從沒有使用過任何邪魅術法。
這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風祁這才迫不得已用了魅術。
他知道如何使用,卻沒太大經驗,想著白穗如今在暴走狀態,便用的妖裡重了些。
看著少女跟醉了酒似的歪著頭,迷迷糊糊地盯著他看。
風祁便知道大約是起了作用,雖然這樣被直勾勾盯著有些奇怪,不過他想著隻要少女安分點就好。
於是也沒在意。
不想沒過多久,一直乖順在他懷裡待著的白穗像隻貓一樣湊近蹭了蹭他的頸窩。
風祁虎軀一震,神情愕然地低頭看了過去。
“你,你乾什麼?!”
妖化的白穗聽不懂人語,隻瞧著對方一臉震驚,甚至莫名害怕的樣子。
她眨了眨眼睛,以為對方沒理解她的意思。
猝不及防之下,一片濕熱覆在了他的而頰。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穗在舔他。
仔仔細細將上而的血跡給舔掉了之後,甚至兩眼放光,意猶未儘地看著他。
風祁臉色一陣黑一陣紅得厲害,他咬了咬牙,意識到大概是那魅術太過了。
瞧著白穗一臉殷勤熱切地注視著自己,他莫名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浮生鏡外的蓬萊主正在喝茶。
看到自家徒弟用了魅術之後雖有些意外,卻也想著情況緊急,不得已而為之,也沒多在意。
然而瞧見下一幕,白穗舔了風祁之後,驚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這成何體統!!!”
蓬萊主看著顧止氣得要拔劍的樣子,尷尬地擦了擦嘴角。
“那個,情有可原嘛,畢竟你這徒弟現在都這樣了,肯定得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啊。”
“什麼手段?用魅術嗎?!你徒弟跟了你這麼久,我徒弟才入宗門不到一年。她涉世未深,你那徒弟就可以不知輕重,胡作非為了嗎?!”
蓬萊主囁嚅著唇。
剛想要反駁什麼的時候,浮生鏡裡原本半妖化的白穗因為這魅術的催動,竟生出了一條蛇尾。
台下的陸九洲雖看到白穗舔風祁的時候眉宇之間有些戾氣,卻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畢竟白穗妖化時候太過危險,風祁又不能動手,隻得用魅術控製下對方。
然而下一秒,不知青年看到了什麼,劍氣沒忍住驟然壓製了過來。
周遭除了個彆修為高深的修者之外,好些弟子都給逼得冷汗潺潺,動彈不得。
浮生鏡裡,少女目光灼熱地盯著風祁。
那條蛇尾在日光下透著漂亮的光澤,然後極為曖昧纏在了風祁的腰上。
風祁僵在了原地。
周遭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不由而紅耳赤了起來。
不為彆的。
在妖獸之中,這個行為――
名為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