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剛從秘境出來, 又因為陸九洲折騰了這麼久實在有些累了。
她確認對方此時情緒什麼還算穩定後,感覺到眼皮越來越重後這才叮囑了888幫忙看著點。
要是陸九洲中途又做出了什麼過激舉動後立刻把她給電醒。
在得到了888肯定答複後,她這才放了心, 合上了眼皮睡了過去。
屋子裡靜謐一片,除了緩緩從窗外流瀉進來的皎潔月色之外, 便再無其他。
陸九洲身上的熱度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退了不少, 昏昏沉沉的腦子也變得清明了些許。
和白穗不一樣, 他倒是不累。
隻是自從入道修行之後他便很少有睡覺過, 大多時候也不過隻是打坐靜修。
大約是在少女的懷裡太過安心,身上的燥熱又褪了。
他聽著耳畔清淺綿長的呼吸,也跟著有了困意。
陸九洲放鬆了些力道, 輕輕抱著白穗將她的頭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然後又仔細將被子給她掖好後, 這才將下頜放在她柔軟的發頂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等到長夜過後,落入屋子裡的月光變成了破雲而出的日光後。陸九洲眼睫微動, 這才真正清醒了過來。
他恍惚了一瞬,剛準備從床上坐起來。
結果手臂上有什麼東西枕著, 讓他愕然看了過去。
白穗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睡著了除非自然醒外幾乎雷打不動。
這也是為什麼在昆山晨練時候,她十次有□□次都會因為睡過頭而遲到。
好在蓬萊試煉期間並沒有晨鐘響起, 少女依然在陸九洲的懷裡睡得香甜。
陸九洲眨了眨眼睛,恍惚之間想起了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夢裡他膽大包天的跑到了白穗那裡, 還二話不說把人給抱回來了。
還把她放到床上抱著睡了一晚。
所以……
現在也還是在夢裡嗎?
夢裡一夜過去了,到了白日?
他咽了咽口水垂眸看著因為自己起身而帶起了被子, 讓寒風鑽進來而冷的縮了縮脖子的少女。
空氣裡也是那樣熟悉的清甜氣息,還有她呼吸時候擦在他手背上的溫熱。
陸九洲指尖一動, 那貼在手上的麵頰觸感也真實清晰。
這真的是夢嗎……
他心下一慌,連忙引了天昭過來, 將手心覆在劍刃上一劃。
殷紅的血珠沁了出來,帶著的疼痛也讓他沒辦法忽略。
陸九洲瞳孔一縮,本該斷了片的記憶一幕一幕重新浮現在了腦海。
昨晚合歡宗那個女修扮成了白穗的模樣,然後他不小心被花刺給刺傷中了情花毒。
再然後……
他乾了什麼?他好像沒忍住腦子一熱跑到了白穗那邊,還恬不知恥抱了她,讓她回應!
之後發生的事情更為荒謬!
他以為那是夢的。
因為白穗沒有推開他,再加上他給燒糊塗了意識不清醒所以把之後發生的都當成了夢。
陸九洲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眉眼 ,然而裸露出來的麵頰緋紅一片。
他將頭埋在了被子裡,最後實在控製不住發出了一聲羞惱的呻.吟。
不回想起來也就算了,越想他的腦子越清醒,連同那些被忽略的細節也清晰可見。
不單單是強行把白穗抱回來了,中途她還反抗過,可自己又做了什麼?
他還親了她!讓她小聲點!
陸九洲,你究竟在乾什麼!
那是你的師妹,你這樣的行徑跟強盜有什麼區彆!
等一下!
昨晚除了抱著睡了一覺之外,睡著了的時候他有沒有乾其他的事情?
想到這一點後陸九洲慌忙用靈力將白穗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在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什麼痕跡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釀成大錯。
不然他除了以死謝罪之外,再也沒顏麵活在這世上了。
陸九洲薄唇壓著,整個身子都緊繃得厲害。
他低頭看著睡得香甜,對發生了什麼渾然不知的少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她醒過來道歉祈求原諒?
可是她睡醒時候肯定已經晌午了,若是中途劍祖或者旁的人來找她沒看到人怎麼辦?
其他人或許不會太過在意,隻以為她出門了。
但是顧止是一個很謹慎小心的人,他隻要神識往周圍覆過來便會發現白穗在自己屋裡。
他倒是沒什麼,頂多被打一頓,畢竟本來就是他的問題。
隻是要是顧止來了,引來的動靜肯定不小,到時候白穗會被人誤會的。
思索再三,陸九洲麵紅耳赤的將白穗從床上抱了起來。
又怕她凍著,乾脆直接連著被子一起裹著。
還是先把她送回去吧,等到她醒過來之後自己再過去和她好好道歉。
告訴她昨日自己之所以這麼失態是因為中了情花毒,她最喜歡靈寶靈石之類的東西了,到時候他把儲物戒指給她。
若是她還生氣不肯原諒自己……
那也是他活該。
想到這裡陸九洲有些失落地垂眸看向白穗。
那他這段時間就離她遠一些,不要在她眼前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