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進屋的時候。
白穗停在了門口,將首飾盒放在了一旁的窗上。
“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實話,陸九洲也不知道自己過來要說什麼。
因為那件事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又不想白穗被影響了心情,所以才打算找個時間在守擂比試之前說開。
然而白穗這麼單槍直入問過來的時候,他張了張嘴,半晌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進去了,天已經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
白穗一邊說著一邊推門準備進去,手剛放上門扉,身後人先抵住了門。
“我有話要說。”
青年垂眸看著白穗,從他這個角度她發絲之間白皙的脖頸隱約映在了他的視野。
他眼眸一動,儘管對方看不見,卻也不動聲色避開了視線。
白穗一頓:“你說。”
“之前的事情,你說希望青燁代替我參加守擂比試的事情,我不覺得我有錯。”
“……所以你是來指責我的嗎?”
她被陸九洲這話給噎住了,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那雙眸子映照著橘黃色的日光,琥珀流轉成了濃鬱的蜜糖。
陸九洲對上她的視線一頓。
雖然這時候這麼想不好,但是白穗生氣時候那雙眼睛更漂亮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聲音很輕,帶著安撫意味,晚風拂麵般柔軟。
“我知道你那麼說是擔心我,畢竟因為之前……情花的事情,你會這麼建議我能理解。”
提到這裡陸九洲薄唇抿著,耳根也泛了紅。
“這件事你我都沒有錯,隻是各自站著的角度不同罷了。”
“不過我的確有些生氣。”
陸九洲很少生氣,也很少會像白穗表達自己的負麵情緒。
他頓了頓,觀察著少女的神情,發現對方除了愣了一瞬外沒有太大反應後這才繼續說道。
“那晚我之所以中了情花並不是被玄殷迷惑,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花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事後也與你說了。可是你在明知道這隻是一場意外的情況下,還這麼建議……”
白穗聽明白了陸九洲想要說的意思,他生氣是因為覺得自己不信任他。
她很想要解釋這並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因為在原著裡他之前也沒對玄殷生出絲毫興趣。
真正開始有交集便是從那守擂比試時候開始的。
在陸九洲拒絕了讓青燁代替他的建議的時候,白穗見他態度堅決,沒法更改。
於是她問了888,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要讀檔重來。
888告訴她,主係統之所以發布這個任務。
重點不是兩人對上與否,而是陸九洲會不會因為這一次對上對玄殷生出什麼旖旎感覺來。
隻要陸九洲對玄殷沒意思,哪怕對上數百次都不算任務失敗。
想到這裡白穗看向青年清明的眼眸,他和自己說話時候總會低下頭和她平視。
他時刻尊重她的感受,自己卻有些忽略了對方。
“……對不起。
是我想當然了,沒有照顧到師兄你的感受。”
白穗抬起手摸了摸後脖頸,見既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一股腦把這幾日憋心裡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但是師兄,你說你中情花是意外,可是像你這麼謹慎小心的人,怎麼可能這麼不小心?”
“肯定是因為玄殷做了什麼讓你放鬆了警惕,對吧?”
陸九洲沒法反駁,因為他的確沒有在第一時間辨認出玄殷來。
白穗知道青年是因為玄殷扮成了自己的樣子所以恍惚了一瞬,可很多時候就是這麼一瞬也足夠決定勝負生死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陸九洲可能和原著裡一樣對玄殷生了情愫她就心煩意亂。
說道後麵時候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不少。
“事實本就如此,師兄讓我如何放心?”
陸九洲聽後一愣。
他非但沒有在意,麵上的神情也柔和得不可思議。
“我明白了。”
“你是怕我喜歡上她,而不是怕我被她迷惑輸了比試,對嗎?”
這話是沒錯,白穗一直以來擔心的都是這個。
然而如今被陸九洲這麼說出來,她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應該沒有哪個正派的會希望同門喜歡上一個合歡宗的修者吧。
“我知道現在我沒辦法改變你的決定。但是師兄你也不要太鬆懈了,玄殷給我說,隻要有一點好感,合歡宗的人都能讓他們對她們死心塌地的。”
白穗說到這裡悶悶反問道。
“這麼危險,我不希望你喜歡她有什麼不對嗎?”
陸九洲見白穗皺著眉自顧自得叨叨著沒有反應過來,他唇角不自覺上揚了些。
然後曲著手指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彎著眉眼笑得更甚。
“對――”
他故意拉長了這個字,語氣像是哄小孩子。
“除了杞人憂天之外,師妹沒什麼不對。”
“……”
唔,感覺有被敷衍到。
很神奇的是,前一秒還煩躁的心情此時像是飄浮在雲端般輕飄飄。
白穗一邊這麼悶悶想著,一邊抬起手摸了摸被碰觸到的額頭。
不知怎麼回事,有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