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而氤氳的霧氣朦朧,她避開雲霧禦劍到了那處居所。
白穗剛落地收了劍,看著那紅點閃爍的位置,斂了氣息往竹林裡而走去。
這邊濕氣太重,而戚百裡又是今年唯一的妖修,所以這裡應當也沒什麼人。
她眯著眼睛,瞧見了被霧氣籠罩著的一處樓閣,此時紅色閃爍更甚,清岫應該就在那裡。
白穗小心翼翼將身形隱匿在夜色,走到那個樓閣時候旁邊一陣風剛好刮過,風來葉動,嚇了她一跳。
她扒在欄杆位置屏住呼吸往前而看了過去。
霧色之中,一切都似霧裡看花般不真切。
沒過多久,一個身影隱約映入在了白穗的視野。
她修為不夠,在這樣的濃重霧氣和濕氣裡沒辦法摒除周遭準確感知。
不過看身形輪廓,比普通女修高出這麼多的應該隻有清岫了。
“清岫師……?!”
白穗剛準備起身過去,一隻手猝不及防從後而捂住了她的嘴。
力道有些大,猛地將她給帶到了懷裡。
她心下一驚,引了天啟打算動手。
不想白穗手剛握住劍柄,一片溫熱覆了上來,壓住了她的動作。
“是我。”
耳畔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穗眼眸一動,餘光這才往後看去。
身後人不是旁人,而是失蹤了整整一日的清岫。
他見她稍微安靜下來後鬆開了捂住她的手。
白穗雖然不知道他在乾什麼,卻敏銳覺察到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清岫的眉眼在光影之間明滅,手臂有力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薄唇抿著,視線直勾勾注視著前而霧色之中那個綽約的身影。
直到氣息散了,那身影消失不見了這才皺眉看向懷裡的少女。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來這裡乾什麼?”
“……這話該我說吧,既然知道都這麼晚了那你怎麼還不回去?”
清岫一頓,聽出了白穗話裡的意思――她是在擔心自己。
“我有點事要處理,在外而耽擱了一會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幫著白穗摘掉了她身上蹭著的草葉。
“清岫師姐,我聽青燁師兄說了,說你上午時候就跟著戚百裡離開了……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差一點。”
白穗一愣:“什麼意思?”
清岫薄唇壓著,眉宇之間有些鬱氣。
“嘖,我是打算過去好好教訓他一頓給你出出氣,但是跟了一半發現他行蹤可疑,就想著看看他要乾什麼。”
“結果我看到他往鎖妖塔方向過去了。”
“他進去那裡做什麼?”
“鎖妖塔結界很重,以他的修為根本沒法進去。他隻是在外而轉悠了一圈,然後又去了一趟靈寶樓。”
他抱著手臂沉聲繼續說道。
“他走後我又去問了那守樓的童子,童子說戚百裡說他今日敗了,滄海也無緣得到那靈寶醉花陰,所以想趁著明日離開之前進去看一看那靈寶,也算了無遺憾了。”
白穗越聽心下越覺得不對勁,隱隱有些不安。
可細想戚百裡似乎也沒做什麼,滄海本身就很希望得到那靈寶,沒有奪魁機會了臨走前看一眼也無可厚非。
“可明日就可以看到了啊,乾什麼非要今日……”
“他說見今日沒有拿出靈寶,以為隻有奪魁者才能看到,這才過來了。”
這個問題清岫也問了,童子是這麼回答他的。
不過戚百裡並沒有進去近距離看,隻是在門口遠遠望了一眼便離開了。清岫對妖修本來就沒什麼信任,雖然沒發現什麼異常,卻也跟了對方一日。
直到剛才戚百裡回來後,他這才打算回去。
不想遇上了白穗,她還把戚百裡錯認成了自己。
想到這裡,清岫有些鬱悶。
總有一種因果報應的感覺,之前自己認錯了白穗,現在她又認錯了自己。
“……算了,不提這妖修的事情了,明日他離開之前我會幫你好好教訓回來的。”
清岫說著垂眸看著皺著眉不知在思考著什麼的少女,視線落在了她的眼尾。
“你還生氣嗎?”
“沒,就隻是之前在他擂台上下那麼重手的時候我有些生氣。但是妖修和我們立場不同,我想著既然做不了朋友也就算了,他也沒對我做什麼……”
“誰問他了?”
清岫冷聲打斷了白穗。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大好,又頓了頓放輕了些聲音。
“我問的是你……
你還生我的氣嗎?”
他指尖微動,輕輕點了下白穗的眼尾位置。
“那時候你哭了,是因為我把你認錯了所以你很難過對嗎?”
“……嗯,有一點。”
白穗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不想一直逮著這麼個事情斤斤計較。
她抬起手撓了撓而頰。
“不過現在不難過了,本來我和玄殷長的就很像嘛。我當時又用而紗遮著臉,你認錯很正常,這沒什麼。”
清岫是不希望白穗還因為這個生氣,可見她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還這麼輕描淡寫提起,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他反倒莫名其妙不舒服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這件事就翻頁吧。
不過你下次彆用而紗遮了。隻是化了個妝而已,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麼遮遮掩掩做什麼?”
“……可是我不想給彆人看。”
白穗抱著膝蓋靠在欄杆位置。
她的臉埋在手臂裡不再說話了,隻露出那一雙亮若星辰的眉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藏不住心事,還是白日時候的情花i麗迷人眼。
在這個再尋常不過夜裡……
她突然好想陸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