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在艱難地花了數秒時間思考指導與包養這兩個詞之間的聯係無果後,最終選擇先向旁邊的兩位同窗解釋。
他可不想第二天自己教唆未成年JK包養野男人的流言傳遍咒術界。
於是在解釋完畢後——
“所以,為什麼是包養?”
五條悟一臉的匪夷所思。
“該不會是你聽錯了吧?硝子。”
“我當時也像夏油一樣問了兩遍。”
家入硝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的確說要賺錢包養那個人。”
“五條,如果有人說想要包養……”
家入硝子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停了下來,她想了一下,然後立刻將這個問題收拾進垃圾桶。
“算了,當我沒問,沒人想花錢找罪受。”
夏油傑試圖為自己好友正名。
“不,他那張臉還是很受歡迎的。”
家入硝子:“你仔細想一想,在天天看著那張臉的同時還得忍受那與之成反比的脾氣,作為金主遲早被氣進ICU。”
五條悟表示不屑。
“我會先把她送到火葬場,而且你們覺得有人能包養得起我?”
兩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默契地一同無視了他。
家入硝子看向麵前的黑發少年。
“傑,如果有人說想要包養你……”
夏油傑沉默了一下,然後神情愈發凝重。
“硝子,沙也加現在在哪?趁她還沒被打快勸住她。”
五條悟:“……應該不至於吧。”
家入硝子夾著煙憂愁地歎了口氣。
“任何一個正常人突然被一個JK說‘我要包養你’都會生氣吧。”
說著她抖了抖煙灰,冷靜地繼續說道:“除非對方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
不是什麼正經人的伏黑甚爾感覺有點煩。
這一場賽馬已經結束了,坐在前排的人正在瘋狂歡呼,拍著同伴肩膀興奮地說著自己中了多少。
但這和他毫無關係,他隻知道自己手中的賭馬券再次變成了一張廢紙。
而不遠處還有一隻貓崽子正抱著劍袋縮在角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嘖。”
伏黑甚爾將手中的賭馬券揉成一團,然後伸出右手放在後頸處活絡了一下肩膀,直接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貓橋沙也加連忙壓著自己的連衣帽繞開人群跟了上去。
然後剛走出賽馬場觀眾席就被拎住了後領。
伏黑甚爾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了對方下意識地反擊,輕巧地卸掉了黑發少女手腕上的力氣。
而貓橋沙也加在看到抓著自己的人是誰後就放棄抵抗了,畢竟抵抗也沒用。
隻是因為被拎著有些難受所以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黑發男人也無所謂地鬆開了手。
“彆跟著我,我現在沒工夫陪你玩。”
貓橋沙也加本想說‘我有錢想包養你’,但又覺得這樣有點太直白了。
雖然人物麵板是這樣介紹的,但這樣當麵說出來會不會有點不尊重人?
於是她看著對方不耐煩的模樣隻能小聲說了一句:“那我也賭馬。”
聽到這句話後,伏黑甚爾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再次前往購買賭馬券的地方。
每個賽馬日有12場比賽,而今天接下來還有四場。
伏黑甚爾雙手插在口袋中,隨意地看了一下,然後挑了個7號。
看著黑發男人慢慢悠悠再次進場的身影,貓橋沙也加猶豫了一下。
她在這之前從沒看過賽馬,完全不懂,於是隻能隨便買一個。
在前往‘亮相圈’觀看下一場比賽的馬匹狀態時,伏黑甚爾琢磨著自己今天連輸七場了,怎麼也該中一次了。
然而事實證明,幸運女神從未光顧。
“咦,我好像中了。”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小小的驚訝聲音,幾乎被周圍的歡呼以及唉聲歎氣湮沒。
伏黑甚爾微微側頭看了過去,那個貓崽子手上同樣拿著一張賭馬券,上麵清晰地寫著11號。
正是剛剛拔得頭籌的那一匹馬。
伏黑甚爾:“……”
不僅沒有幸運女神光顧,甚至還被踹了一腳。
他再次將手中的賭馬券揉成一團。
而下一場伏黑甚爾選擇了13號,貓橋沙也加選擇了3號。
不同的數字,相同的結局。
“啊,我又中了。”
貓橋沙也加有點意外於自己的運氣,然後看向旁邊一聲不吭的黑發男人,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這人運氣真的好差啊。
她今天已經看著對方連輸九場了。
伏黑甚爾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旁邊把想法都寫在臉上的貓崽子,又想了一下自己褲兜裡已經比臉還乾淨的錢包,沉默了一下,然後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喂,之前不是說要包養我嗎?”
“啊?”
正想著要不要現在去兌獎的貓橋沙也加愣了一下,下意識解釋。
“算是,但我隻是想請你指導一下我的體術。”
伏黑甚爾相當冷酷。
“是長期包養嗎?不是的話我就走了。”
貓橋沙也加迅速低頭。
“是的,我想長期包養您。”
*
貓橋沙也加感覺賭馬中獎的快樂隨著瞬間支出的一大筆金錢同時消失了。
但與此相對的是,伏黑甚爾非常有職業素養,在收到定金後就變得異常好說話,與先前那副莫挨老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先說好,我可沒教過這種東西,打架倒是沒問題。”
伏黑甚爾將對方帶到一處無人空地,準備先試試這個看起來捏一下就會哭很久的貓崽子能力。
在站定後,他隨意地朝對麵的黑發少女勾了勾手指。
“總之,現在算是驗貨時間,不過不管滿不滿意,錢是不可能退的。”
“好的,伏黑先生!”
既然付錢了,那麼就絕對不能浪費,一定要讓每一日元都物有所值。
貓橋沙也加將劍袋放在一邊,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摒棄所有雜念,專注地看著對麵站姿鬆散似乎完全沒認真的黑發男人。
伏黑甚爾看著在握住劍後就褪去了所有表情仿佛變了一個人般的少女,眼神動了動,稍微提了點興趣。
對方似乎無意識地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管是呼吸還是動作。
原本隻是打算隨便打一下的伏黑甚爾舔了一下嘴角的疤痕,然後仰起頭將自己調服的儲物咒靈從肚子裡拿出來,並從裡麵拿出一把刀。
吐出咒具的巨大蟲形咒靈緩緩蠕動著攀爬纏繞上黑發男人健壯有力的腰部和背部,最終將頭部搭在肩膀處,在發出了一聲不知意義的叫聲後就停下不動了。
伏黑甚爾看著對麵震驚到失色的少女,握著刀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
“我記得高專有個咒靈操使吧,還是說這幅驚訝的樣子是因為第一次看到有普通人能調服咒靈?”
被驚得整個人支離破碎的貓橋沙也加顫巍巍地開口。
“這麼大的咒靈你是怎麼吞下去的?”
夏油傑好歹是將咒靈轉化成咒靈球然後吞下去,但這個人!他是生吞咒靈啊!
伏黑甚爾:“……”
他並沒有解釋過多,隻是敷衍了一句:“我身體比較好。”
“好了,快點攻擊吧,讓我看看,據說是個劍術天才的高專新生到底如何吧。”
正在努力收攏情緒的貓橋沙也加因為這句話愣了一下。
她是個劍術天才?
隨即便迅速收起雜念。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她再次專注於麵前依舊看起來並沒有太認真的黑發男人,試圖尋找可以攻擊的破綻和弱點。
但由於全身看起來都是破綻,所以一時竟有些無所適從,隻是試探著率先攻擊上去。
伏黑甚爾一邊遊刃有餘地抵擋著攻擊,一邊在內心評價。
動作很快,反應也很迅速,一擊不成立刻撤退,一直都在試圖尋找一擊斃命的時機。
但太過稚嫩了,不管是戰術還是遮掩氣息的能力。
不,與其說是戰術,不如說是戰鬥的本能,完全不存在什麼詭計,行動模式太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