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不存在的失戀]debuff終於消失後,貓橋沙也加一連玩了數把遊戲平複殘留的心情。
在和晚了一步聞訊而來的庵歌姬談論起這件事時,剛結束補訓在長椅上休息的她忍不住心有餘悸地說了一句——
“失戀太可怕了。”
“其實單身也挺好的,而且咒術師成家的人本來就比較少。”
過來的路上順便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的庵歌姬一邊將手中的伴手禮遞給對方,一邊在長椅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L’atelierDuSucre的貓爪鬆糕,聽說還挺好吃的。”
“謝謝歌姬學姐。”
貓橋沙也加在接過後疑惑地詢問道:“成家比較少是因為任務太忙了嗎?”
“也是一個原因。”
庵歌姬擰開瓶蓋,因為剛出完任務回來而有些倦怠。
“普通的高中生都在享受著青春和戀愛,而我們卻已經成為了社畜預備役,忙著接任務和訓練變強以求能活下來,而且學校每屆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內部消化什麼的基本不存在,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咒術師的死亡率太高了。”
貓橋沙也加想了一下。
的確,不管是一方是咒術師,一方是普通人,還是雙方都是咒術師,肯定要做好對方可能會在哪一次的任務中死亡的心理準備,而且或許還會因為工作繁忙而聚少離多。
庵歌姬稍稍後仰,單手撐在長椅上,在喝了一口水後抬頭望向無雲的天空。
“不過畢業後你可以自己選擇成為普通人還是咒術師,如果回歸普通人的話那麼好好談一次戀愛也不錯啊。”
“啊?”
貓橋沙也加有些意外看了過去。
“畢業後還可以選擇脫離咒術界嗎?”
明明已經加入了咒術師陣營,卻可以在畢業後再次獲得轉職機會?
“當然,這又不是強製性的。”
庵歌姬晃了兩下手中的水瓶,目光落在裡麵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的水波上,稍稍有些晃神。
“不過本來就常年不足的人手也因此更少了,畢竟一般來說,都會更加喜歡安穩的生活吧。”
“歌姬學姐有考慮過畢業後選擇做什麼嗎?”
“還沒,不過還有三年,到時候再說吧。”
“說起來,馬上就到年底了……”
“是啊,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
*
當突然提起畢業後的就業意向話題時,五條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你畢業後準備像普通人一樣找公司投簡曆按部就班地工作嗎?”
貓橋沙也加:“……”
光是想象一下就感覺要窒息了。
五條悟的目光在對方似乎因為想到那種場景而微微瑟縮蜷起的手指上停留了兩秒,然後一手撐著臉頰,一手隨意地轉著筆。
“倒不是想對你的未來指手畫腳,但至少現在的你做不到吧。”
“這兩個家夥大概來年就可以評上特級了,沙也加你應該也不會太久。”
家入硝子也對她這個問題有些意外。
“雖然咒術界的死亡率比較高,但特級咒術師的實力已經站在頂點了,就算是那些上層也會因為忌憚特級的實力而不敢做小動作,除非被一堆特級咒靈圍毆,不然我想不出有什麼能威脅到你,而且隻要你能留著口氣回來,我就能把你治好。”
“悟是五條家繼承人,肯定要繼承家族,硝子的話是稀有的反轉術式擁有者,肯定也會留在咒術界,上麵也不可能放人,至於我……”
夏油傑不緊不慢地一一說明著,這個問題對他們來說是完全不用思考一目了然的事情。
“肯定也會留下來,畢竟咒術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既然擁有了這種力量,那麼就應該肩負起強者的責任。”
貓橋沙也加在聽到這句話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一時該不知如何反駁。
雖然夏油傑和五條悟並列為高專兩大問題兒童,但在她心裡,對方是他們中最成熟可靠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如同道標的存在。
每當她對一些事情感到困惑,不知該如何處理時,都會下意識尋求黑發少年的意見。
就算是五條悟,也會習慣性地征求對方的意見。
貓橋沙也加本以為雖然偶爾會嘟嘟囔囔地抱怨,說著要為弱小的家夥操心很麻煩,但也會好好保護普通人的白發少年會認同這句話,然而並沒有——
“你那是什麼正論?”
五條悟摳了摳耳朵,一臉不耐。
“彆隨便往咒術上強加理由和責任。”
接著他又轉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黑發少女。
“彆管他,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雖然夏油傑對於自己的言論被不屑一顧而有些不快,但看著貓橋沙也加似乎因為他們的分歧而茫然無措的模樣,還是摁著眉心緩緩吐出一口氣,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它影響到對方。
“我並不是要求沙也加畢業後和我一樣留在咒術界,但這對她來說的確是更好的選擇。”
五條悟和自己的好友對視著,目光毫不退讓。
“自己選擇成為咒術師,和因為他人的話而被套上枷鎖成為咒術師,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教室中的氣氛不知不覺凝滯起來,兩人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針鋒相對。
貓橋沙也加已經完全不敢說話了,甚至連呼吸都因為不安而小心翼翼地輕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