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程睡得熟。
唐彥華就這麼盯著她的臉, 看了一會兒。越看，一顆心就越發的溫柔繾綣起來。越看就越感覺愛意流淌。
唐彥華拿過她另隻一手，放在自己腰上，臉貼近她，做出兩個人摟著的姿勢。
這麼摟了一會兒。那一刻，唐彥華情不自禁了, 她呼吸聲就在他麵前, 他沒有辦法視而不見。他本能地湊到她臉上，去尋覓她的唇吻。她肌膚柔軟，臉蛋芬芳, 一貼一顫。她的嘴唇乾淨而青澀，是從未被人觸碰的美好, 唐彥華含著她唇瓣，輕輕吮了兩下, 不放開。
程程醒過來了。
這很正常。床上多了個人, 還摟著她, 嘴上有陌生的觸感，再醒不過來就有毛病了。她那一刻睡得很熟, 是忽然一下子就醒來了。其實她根本眼睛都還沒睜開，壓根看不清身邊人是誰。然而她本能地猜到，是唐彥華，除了唐彥華沒彆人。
她其實有一刹那，懷疑是唐曉宏的。但感覺唐曉宏不太可能，唐曉宏沒那個膽子, 也沒那個機會。隻能是唐彥華。
她的心是慌的，她睡得迷糊，從來沒料到唐彥華會出現在她床上。雖然小的時候他們經常一起睡，但那是小時候了。
她已經很有沒有和唐彥華親近過了。
少女時常做的春夢，莫名其妙成了真。她糊裡糊塗，一時也分不清此時是醒著還是夢裡。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好像不敢睜大眼，好像怕看清楚似的。然而還是隱約看清楚了，摟著她的人正是唐彥華。
感覺到她醒了，他身體頓時緊張了起來，肌肉僵硬地繃直了，抱著她的胳膊收緊了些，口鼻中呼出的氣息一下子一下子粗重了很多。她聽到床發出吱呀一聲。
“哥……”
她嘴唇被他親吻著，那陌生的觸感讓她心亂跳。她慌得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哥。”
她兩隻手伸出去，有些畏懼地抓著他胳膊。
唐彥華沒有出聲，抱著她，隻是親吻。
剛開始隻是嘴唇的觸碰，漸漸變成了碾壓和吮吸，還有舌尖的試探。程程從頭到腳，全身迅速地熱起來。她臉緋紅，渾身血流湧動。他的唇舌溫柔，有種迷惑人的力量，讓她無法拒絕。她心裡升起了一種罪惡感，好像有一條邪惡的毒蛇在引誘她在偷吃禁果。可是身體並不難受，反而很舒服，這種感覺讓人沉淪。也許是因為此刻她們在關著門的屋子裡，在床上，密閉的地方，讓人有一種安全感。她很害怕他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可是他摟她這麼緊，這樣溫柔地親吻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傷害。
她在糾結中，放任了自己的意識和本能。
唐彥華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他性子好，待人溫柔，但又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無聊，做事情很有主見和擔當。更主要的是他長得好看。漂亮又溫柔男人，誰都沒辦法拒絕。程程的潛意識裡也是這樣，哪怕她覺得這樣似乎不合適。
她接納著唐彥華的吻，嘴唇不由地張開。他的舌尖滑入她口中那一刹那她是恐懼的，她沒經曆過，第一次，隻是害怕，她不懂這是什麼，隻感覺好像遭遇了什麼怪物。她反應很大，身體一抽搐，猛然一陣水意，酥癢敏感的幾乎要尿了出來。她被這種古怪的反應嚇的帶了哭腔，直接眼淚出來了：“不要，我不要。”
她夢裡糊塗地哭了起來：“你彆嚇我。”
唐彥華見她不能接受，立刻收回了舌尖。
他安慰似的親吻她的臉，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唐彥華拿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和嘴角上的口水，低聲說：“你睡，不吵你。”
程程心想：我在做夢嗎？
也許真的是做夢。這場景也太不真實了，唐彥華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出現在她的床上。如果是做夢，這一切就很合理了。沒錯，應該是做夢。她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居然感覺不到疼。她用力睜眼，但眼前還是朦朦朧朧，腦子裡還是迷迷糊糊。她努力不安地想看清楚唐彥華，確認自己是否清醒著：“哥，現在是幾點了，咱們要起床了嗎？”她感覺自己說話聲音都是縹緲的，耳朵裡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回聲，還是弄不清自己是否清醒。隱約聽到唐彥華說還早，才一點過，而後身體便被摟進了一個溫柔結實的懷抱裡，她靠在唐彥華溫暖的胸膛上，身心充滿了滿足和安全感。是夢是醒便好像不那麼重要了，她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困意又漸漸襲擊了大腦。
她再次睡著了。
唐彥華被剛才那個吻刺激的血脈賁張，過了很久才緩過來。他微微坐起來，睜眼去看程程，卻見她薄紅的臉上仍帶淚痕，枕邊也有幾滴眼淚，剛才是真哭了。唐彥華目光移到她身下，她剛才移動了一下，原先屁股底下床單的位置卻有指甲蓋大的一塊濕跡。唐彥華銳利的目光，發現她身上穿的短褲，襠部的位置也有一小塊濕痕。無色透明的水跡，不是血跡，不是月經。唐彥華疑惑了半天，懷疑她尿床了，但尿床是一大片又不可能是這麼一點點。程程對性的了解，幾乎是空白，但唐彥華是看出很多書的。唐彥華心念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麼。想到她剛才過於強烈的反應，還有那一聲尖叫，唐彥華心一熱，忍不住又再次俯身抱住她，貼了臉親吻。
唐彥華還是克製住了。
程程不懂男女之事，她對愛和性的理解，比她身體的發育要滯後很多。他不想再犯十五歲那年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