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瓶喝酒,秦暮不知不覺喝了多半瓶。
本來她是在戒酒的,現在卻借酒消愁。
淩兮,魏青桉。
秦暮在心裡默念著她們的名字。
倒還不如她們兩個真的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嘀嘀嘀,車道上的喇叭一聲一聲催促。
前麵的車子緩緩啟動。
到家後,秦暮已經喝完一整瓶,但她酒量不錯,所以還能能清醒的找到門。
秦暮從電梯出來,走到門口,從包的夾層摸到鑰匙開門進來。她腳剛踏進來,身子便軟塔塔的一屁股坐在玄關的椅子上,醺紅著臉從下麵拿出拖鞋換上。
之後她坐著就沒動了。
腦袋栽在膝蓋裡,像是睡著了。
魏青桉聽到聲音從書房出來,她看了眼客廳沒人,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轉身準備回去時,餘光看到了玄關的位置。
那裡坐著一個全身黑色的小人。
她烏黑的長發從肩膀垂落淩亂的下來,外套遮擋了她大半的身子,白皙的腳腕在黑色的西裝褲下,更顯得盈盈可握。
魏青桉朝秦暮走過去,剛走近,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
魏青桉彎腰蹲下,小聲叫著她:“喝多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去衛生間吐?”
她說完,眼前這人沒反應。
依舊埋著腦袋。
魏青桉有點擔心她睡著了,剛準備再喊,秦暮忽然挺了下背脊,抬手撩起長發,有些難受的說:“沒事,我貪杯多喝點。”
“我扶你回房間。”魏青桉伸手。
秦暮刻意的直起上半身躲開,抬手扶著鞋櫃慢慢站起來,儘量保持清醒的說:“不用,你手受傷了,我自己來就行。你把藥箱拿出來,我去洗漱下,給你換藥。”
她剛邁了一下步子,腿軟的險些倒下,魏青桉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
溫熱的人入懷,帶著香氣和酒氣混合的味道,不僅不難聞,反而有些讓人貪戀。
魏青桉低頭看向雙手撐著倒在自己臂彎的女人,一種奇怪的心緒湧上來堵在心口。她在想和秦暮喝酒的那個人,是不是也聞過她身上的香氣,看過她醉酒的模樣。
魏青桉想著,不悅的皺起雙眉,抽出右手攬著秦暮消瘦的背,直接半抱著她到沙發。
連給秦暮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秦暮被扶到沙發上坐下,魏青桉轉身剛想去給她衝杯蜂蜜水,沙發上那人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低頭沉聲說著:“你不用忙,我沒有很醉,休息一會兒就好。”
“倒杯水而已。”魏青桉拿開她的手。
秦暮抬頭看了眼她進廚房的身影,這個酒,她突然有些後悔喝了,後勁好大。
戒酒真是對身體好。
好到,現在她都有點不清醒了。
魏青桉給她衝了杯溫的蜂蜜水,可能是剛才倒杯水也要被她拒絕的原因,魏青桉走過來直接站在秦暮旁邊,抬手撩起她的長發彆在耳後,下頜線清晰的側臉很好看。
然後白色的吸管遞到了秦暮嘴邊。
秦暮又是條件翻身的後仰躲開,伸手去接水杯,“我自己可以……”
“我喂你。”魏青桉也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語氣很強勢,左手還掌在她的側頸。
秦暮疑惑的抬頭看向她。
因為仰頭,她紅潤的唇微張著,讓人……
魏青桉勉強移開目光,把杯子重新遞到秦暮嘴邊,聲音軟了點,“你醉了,我喂你。”
秦暮不想和她爭執一杯水,於是低頭張嘴含住吸管,小口小口的喝著。
她乖的時候,還是可愛的。
魏青桉沒忍住摸了下秦暮的腦袋。
喝了有小半杯,秦暮就沒喝了。
魏青桉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我幫你換藥吧。”秦暮還念著這事。
這次魏青桉沒拒絕,“我去拿藥箱。”
魏青桉拿了藥箱回來,繃帶、藥水和棉簽都準備好,剩下的秦暮來就好。
秦暮看她準備工作做的這麼齊全,拿起棉簽盒說:“我覺得你可以自己換藥。”
“你說要幫我換的。”魏青桉懟她。
秦暮頓了下,抬眸看她一眼。
她總覺得這人今晚似乎和自己過不去,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反駁一句。
明明生氣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