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2 / 2)

周誌航朝催姨吩咐道:“你去把辰禹叫過來。”

“好。”

過了一會兒,周辰禹下了樓,走到周誌航對麵坐下,“爸,你找我?”

周誌航把那些文件遞了過來,“你看看這些東西,我剛收到的,老陸寄過來的。”

周辰禹從文件袋裡抽出了資料,隨意看了看,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他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然後呢?”

苗玉芳看周辰禹一點也不驚訝,並且很鎮定,她問:“辰禹,這些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周辰禹沉默了半響,當初發生了那件事,他其實大概猜到是秦晚一手策劃的,隻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罷了,“具體的我並不知道,但是事情過去三年了,也沒必要重提。”

苗玉芳想到他們周家被一個女人耍了,咽不下這口氣,“事情雖然過去三年,但是這三年我們都被那個女人蒙在鼓裡,被她耍的團團轉,而且除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瞞著,如果繼續縱容,隻會危害我們周家的利益。”

周辰禹問:“那你們想怎麼樣?”

周誌航道:“找個時間,讓秦晚過來一趟,跟她談一談。”

此時,剛好門鈴響了,催姨去看了看門口的監控錄像,“董事長,夫人,秦小姐來了。”

聽到秦晚來了,苗玉芳冷著一張臉道:“來得正好,讓她進來。”

催姨應了一聲,轉身去開門。

秦晚跟著催姨一路進了周家的彆墅,進了屋後,發現周家一家三口在沙發上坐著,沒有人出聲,她一進來,周誌航和苗玉芳的目光就向她投了過來。

秦晚覺得氣氛不大對,她禮貌地問好,“董事長,夫人,早上好。”

周誌航沉聲道:“秦小姐,你過來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秦晚走了過去,周誌航示意她坐,秦晚坐了下來,和周辰禹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中間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不知道董事長要問什麼事?”

周誌航開門見山道:“陸萬強,你還記得吧?”

一提這個名字,秦晚當即明白周誌航要說的是什麼事,她想到過有這麼一天,之前也做過心理準備,此時麵對,倒也不會慌亂。

“記得。”

周誌航示意茶幾上的文件袋,“這些東西,你看一看,看是不是真的。”

秦晚拿起文件袋,看了裡麵的文件,就是當初陸萬強用來要挾他的東西,她道:“他前些天拿著這些東西來勒索我,要我給他錢,我沒給。”

苗玉芳說:“所以,你這是承認了,這裡麵所說的都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

周誌航道:“那秦小姐給個解釋吧。”

秦晚覺得這件事很難解釋,因為原主確實做錯了,她把手上的文件袋放了回去,“對於這件事,我想不解釋,就算解釋了也未必能讓董事長和夫人消氣。”

苗玉芳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身為一個女人,設計一個男人,讓自己懷孕,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

秦晚抓緊了手提包的提手,雖說這並不是她做的,但是被苗玉芳這麼說,她的心還是有些難受,她道:“夫人,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那天喝了酒,我現在真的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和邏輯去解釋喝酒之後犯下的錯。”

苗玉芳道:“既然是喝了酒犯的錯,你完全可以當時就解釋清楚,那為什麼還要買通司機,跟你一起撒謊?”

秦晚坦然認錯,“夫人說得對,我確實做錯了,我願意承認並道歉。”

苗玉芳冷笑一聲,不屑道:“可當初,你大著肚子上門的時候,可是整一個受害者的模樣,口口聲聲說是我兒子喝醉把你怎麼了!虧我還信了,現在你一句承認錯誤道歉,就能了了嗎?”

“媽。”一直沒出聲的周辰禹忽然開口,“我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其中一個人的錯,要是我不願意,秦晚也沒辦法強求我。”

周辰禹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他根本不該為一個設計他的女人說話,可他大概是覺得秦晚被苗玉芳逼問很可憐,所以才開了口。

苗玉芳皺著眉,“那怎麼一樣,你當時喝醉了,是她乘人之危。”

周辰禹繼續道:“既然都喝了酒,如果錯,那就是雙方的錯,這件事也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沒必要反複提。”

周誌航沉吟著思索了片刻,周辰禹承認了有他的錯誤在裡麵,也就是說這是兩個人造成的錯誤,這件事繼續追究下去似乎也沒有意義,他沉聲道:“行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就彆提了。”

秦晚很意外周辰禹會為她說話,也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麼快就平息了。她打開隨身的手提包,從裡麵抽出一張卡來,放在茶幾上,“這張卡是董事長當初給的,裡麵的錢從上個月開始,我就沒有再使用,現在,我物歸原主。”

周誌航瞥了一眼那張卡,這是當初和秦晚簽訂協議的時候給她的,他每個月都會往裡麵轉10萬塊作為補償金,“既然那件事我不追究了,那我們的協議還有效,卡你拿回去吧。”

秦晚其實早就想把卡還回去,因為她是個好強的人,這些補償金都是原主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的,她花了也不痛快,所以上個月拿到工資開始就沒再使用。但是又怕周誌航覺得她想毀約,所以一直保留著那張卡,今天這個情況,剛好可以趁機還回去。

秦晚道:“我隻是覺得沒必要,我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有收入,能養活自己。”

苗玉芳皺了皺眉,當初簽訂協議就說明了,周鄞軒歸周家,而周家每個月給錢給她,現在她不要錢,就是想要孩子的意思?

“秦小姐,如果你是想毀約,要回軒軒的撫養權,我們周家堅決不同意,要是打官司,有你親自簽的協議在,你也沒有勝算。”

秦晚保持笑容,“夫人誤會了,我把卡還給你們,是覺得我不應該再收你們的錢罷了,至於協議,簽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這我還是懂的。”頓了頓,她繼續道:“另外,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的錯誤,而牽連軒軒,他是無辜的,我也希望以後可以隨時來看他,除此之外,彆無他求。”

周誌航道:“這你可以放心,軒軒是我們周家的子孫,我們不會虧待他,至於你說隨時來看,我們也從沒攔著,以後也不會攔著。”

苗玉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想要把孩子帶出去,得經過我同意。”

“那是當然,這一點我會遵守。”秦晚把包包扣上,她站了起來,“如果董事長和夫人沒彆的問題要問,我就先去看軒軒了。”

秦晚轉身上樓,去了周鄞軒的房間,周鄞軒看到她便撲了過來,軟糯糯的聲音喊:“媽媽~”

秦晚聽到這一聲媽媽,剛剛的低落情緒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她把包包放在一邊,抱起周鄞軒,親了親他的額頭。

其實早點把那件事情說清楚也好,免得堵在她心裡難受,這件事情說開了,陸萬強也沒有把柄勒索她,這麼一想,其實剛剛經曆的並不算什麼。

沒過多久,周辰禹扭開門進來,他站在門口,一手搭著門把手,“我想帶軒軒出去,你去麼?”

秦晚看著他,原本以為周辰禹看到那些文件會很生氣,沒想到跟沒事人一樣,看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個傻子。

“今天這個時候帶他出去,你媽不會有意見?”

周辰禹不以為然,“我帶自己兒子出門,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見。”

也是,秦晚想,也隻有她一個人需要征求同意罷了。

周辰禹臨時決定要出去,沒想好地方,於是直接去了他們第一次去的那個公園,正值初夏,天氣更炎熱了一些。

秦晚牽著周鄞軒在公園裡逛了逛,又給他買了一個氣球,周鄞軒高興極了,蹦蹦跳跳地,十分活躍。

周辰禹跟在他們母子身後,就這樣看著他們。

走累了,剛好附近的樹下有椅子,她走過去坐下,看著周鄞軒在草地上玩氣球。

周辰禹也走過來坐下,椅子很長,他坐在另外一端,目光同樣落在周鄞軒身上。

“那天晚上,你根本沒喝酒。”周辰禹兀自說。

秦晚偏頭看他,“周總在跟我說話?”

“不然?”

秦晚笑了笑,“哪天?”

“三年前那天。”

秦晚其實並不知道原主那天有沒有喝酒,那麼說就隻是猜測罷了,聽著像是狡辯。

剛剛在周誌航和苗玉芳麵前,周辰禹還替她解圍,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了一半,周誌航就算追究也追究不下去。

但現在周辰禹說起這個問題,似乎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所以,周總這是秋後算賬?”

“我要是想算賬,剛剛就該當麵拆穿你。”

秦晚輕笑一聲,“那我可就不明白周總的意思了。”

周辰禹靠著椅背,偏了偏頭,“隻是覺得,你說謊的時候,還真是一點也不心虛。”

秦晚說:“我沒想到每次撒謊都被周總看穿。”

“那是因為你的謊言過於低級。”

秦晚並不否認自己說謊,與其說是說謊,實則也算是因為不了解原主以前的事,畢竟她沒有原主的記憶,“既然如此,那周總為什麼剛剛不直接拆穿我,而是往自己身上攬?”

“你畢竟是個女人。”

秦晚覺得這個解釋有點好笑,“女性這個群體在周總的眼裡是可以得到特殊優待的嗎?”

“沒有。”周辰禹道:“隻是覺得在男女關係來講,女性會更吃虧。”

所以,其實周辰禹早就知道是原主設計了他,而他不戳破是覺得這件事原主更吃虧,所以隔天清醒後,他隻是給了她一筆錢,並讓她離開。

後來原主鬨上門的時候,他原本該不留情麵地拆穿,但是原主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更狠不下心讓她聲名俱損。

秦晚笑了笑,“周總真是菩薩心腸。”

周辰禹道:“你可以理解為,我當初沒有證據。”

“如果要查,對周總而言輕而易舉,終究還是因為周總心慈手軟。”

周辰禹並不否認自己心慈手軟,當初他要是想要秦晚身敗名裂其實並不難,可終究他還是沒辦法把一個女人逼上絕路。後來,他也沒有接受她,就隻是默不作聲地看她演戲,看她作。

他不會給她想要的,也沒忍心把她毀了,在他眼裡,秦晚就是個不足以影響他人生的人,他可以置之不理,可以不聞不問。

他一直以為,秦晚就像是一棵菟絲花,永遠要依附彆人生存,隻會吸取彆人的營養,從不會自己努力給自己想要的,但是最近他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她所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讓他驚愕,讓他意外。

一個人的能力不會在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所以他最近在想,也許是秦晚一直都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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