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脖子上戴著一條約有小拇指粗細的金項鏈,鏈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正閃著熠熠金輝。
他一邊朝陳陽兩人走來,一邊笑嗬嗬的問道:“你們這袋子裡裝的是花生嗎?”
陳陽直起身,麵對著男人回道:“是花生,這是鹹水花生,我們自己做的。”
男人已經走到兩人跟前,垂頭看著地上的一大袋花生,說道:“我知道是鹹水花生,昨天進我店裡的客人都問有沒有鹹水花生賣,我說有,給他們上了,他們還一個個的說我的鹹水花生味道不正宗,說旁邊餐館的鹹水花生有多新鮮多好吃。”
光頭男人抬手擼了擼自己的腦殼,問道:“能給幾顆嘗嘗不?我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從我餐館的後廚傳出來,不曾想,竟是從你們這輛車上冒出來的。”
“當然可以。”陳陽笑著走到皮卡車車廂旁邊,掀開蓋在籮筐上的雨布,抓了一把花生出來。
他把花生遞給光頭:“大哥,你嘗嘗,這是今天一早熬煮好的花生,特彆新鮮,也不乾。”
“這個我懂,花生新不新鮮,一抓在手裡就能感覺到。你這花生殼表皮清爽乾淨,沒有一點黏滑,那就證明是新鮮的。”光頭笑嗬嗬的說著,剝了兩顆花生放入嘴裡。
“媽的。”光頭男子叫道,“怎麼這麼香?”
他趕緊又動手剝了幾顆,接連倒入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一邊咬,一邊說道:“居然還一點都不膩味,還有點爽口,我說那些人怎麼都說我店裡的花生不好吃呢。原來嘴巴都被你這花生給養刁了。”
麵對光頭男子的評價,陳陽隻是笑笑,並沒有表現出太得意的神情。
畢竟,對於類似的誇獎,他已經聽過很多了。
光頭男子一邊吃,一邊問道:“兄弟,你這花生怎麼賣?”
“散賣五塊錢一斤,批發價四塊五,五十斤起批。”陳陽回道。
“怎麼這麼便宜?”光頭男子一臉懷疑,“你應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超市裡的鹹水花生都隔夜了還賣六塊錢一斤呢。”
陳陽笑道,“我這是小本買賣,隻求薄利多銷,所以價格不敢喊太高。大哥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要不要來幾斤嘗嘗?”
光頭男子擺擺手,搖頭道:“額,來幾斤就算了,我這餐館一天能開近百桌呢,幾斤哪裡夠賣啊,就算是我後廚做的那些味道確實不怎麼樣的鹹水花生,一天也能賣六七十斤呢,你直接給我來一百斤吧。”
聞言,陳陽跟四叔相視一笑,然後樂道:“行,大哥,你先等會兒。我們先把這包花生送進去。”
“他買了多少斤?”光頭大哥努了努嘴,問道。
“一百五十斤。”四叔一臉憨憨的回道,“這個老板買了一百五十斤呢。他說還隻是剛剛夠賣而已。”
光頭大哥的臉色稍稍暗了一點。
心想,你特麼一天能賣一百五十斤,我卻隻能賣一百斤,這是不是說明我的生意不如你?
樹要皮,人要臉。餐館開在一條街上,說不存在競爭關係,那是不可能的。這就好比皇帝的後宮嬪妃一樣,大家都在一個黃圈圈裡求恩寵,誰優秀,誰自然就能得到‘上帝’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