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根挑擔兩捆柴,在身體前後隨著山路的起伏而晃蕩。誰的扁擔被壓得越彎,就證明誰挑的柴越重。
但是,為了不讓樹立在挑擔兩端的兩捆木柴絆住路邊的藤蔓灌木,木柴的長度隻能截留一米多,絕不能比人高。
隨著生活的變化,條件的改善,現在村民們早已經放棄了當初一根挑擔兩捆柴的挑柴方式,改用獨輪車進山拉木柴。
因此,無需再考慮自身的高度,可以隨意的將木柴長度增加到近兩米左右。
陳陽把一根根杉樹枝截斷之後,還得用砍柴刀把樹枝上的褐紅色樹皮用刀削去一些,這樣一來,濕噠噠的木柴就能快些揮發水分,為拉柴工作減少負擔。
把所有樹枝砍斷削好之後,搬出林子外,隨意散落在地麵上,任由它們被正午的陽光普照。
接下來,就可以去尋找山胡椒了。
不過,在去尋找山胡椒之前,得先補充一下水分。
村子周圍的山林,幾乎每一座山上都有溪澗。而陳陽家的這一片杉樹林,就正好在溪澗旁邊。
這山裡的溪澗,那真是透明得就跟無色玻璃似的。不對,它們比玻璃還純淨。
純淨到連‘清澈見底’這種隨處可見,用於形容河流乾淨的詞語都已經配不上它了。
這山中溪澗的清澈程度,真的就是掉一根針到水底下,都能一眼看見。
陳陽放下砍柴刀,將粗糙的雙手埋入粼粼閃光溪水裡,一頓搓洗。
在清涼溪水的幫助下,沒一會兒,隱藏在汙漬之下的老繭又露了出來。
洗了手,然後用手捧起一捧清泉,看清手中的水沒有任何雜質跟小蟲子之後,就一飲而儘。
這水可真涼啊,喝到肚子裡,涼颼颼的,就跟喝了冰鎮的雪碧可樂一樣,身上的乾燥悶熱感瞬間就沒了大半。
陳陽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青天與高照的豔陽,又垂頭看了一眼緩緩流動的溪澗與茂密的樹林,心想,這會兒是不是應該吟詩一首才能符合此情此景?
比如學過的一首詩: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雖然現在不是小雨後,也沒有明月跟鬆樹,但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吧。反正就是意境很美了。
嘴裡含著清涼的溪水,心裡正為自己的‘博學多才’有點小得意的時候,耳朵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尋聲抬頭往前看去,一個黃色的小身影正在水裡踏浪呢。
那小身板,可歡快了。
尼瑪!
“大山。”陳陽尖叫著,從水底下抓起一把沙子,朝水源上頭的大山奮力扔去。
大山站在溪澗中間,正玩得歡快,猛然聽到主人的尖叫聲,懵逼了一秒,待看見一堆沙子天女散花似的朝自己撒來,就趕緊發揮自己2狗的體能,縱身一躍,眨眼睛就躍到了岸上。
為保狗命,在岸邊停了0.01秒之後,就立即撤離,隻留下一個飄逸的身影,並迅速消失在灌木林中。
陳陽石化在原地,一張嘴,口中已經被他含得有些溫熱的溪水立即嘩啦啦掉出來......
這事,好像,也,沒人看見吧。
所以...隻要自己不說,那就是天知地知我知,其他人不知了。
這麼一想,心裡舒服了一點。不然的話,要是讓人看到他在下遊喝水,狗在上遊洗澡,那這張老臉還要不要?
四下扭頭仔細看了一眼,確定周圍確實真的沒人之後,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陳陽,喝水呢。”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回頭一看,竟是盧文恩。
盧文恩滿身大汗,肩膀上扛著一捆木柴,笑嗬嗬的朝他走來。
陳陽急忙站起身,回道:“嗬嗬,是啊,你進山砍柴嗎?”
盧文恩把木柴放下,走到溪邊洗了一把臉,回道:“不是,我進山放鐵夾子,順便砍捆柴回家,不然柴都沒得燒了。”
陳陽笑笑:“放鐵夾子乾嘛呀。”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放鐵夾子還能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