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是天生自帶的,時間很難改變。
再看那阿姨一頭冷汗麵色驚惶的樣子,便可以猜到,蛇皮袋裡的蛇肯定很駭人。
幾個阿姨連連後退幾步,遠遠避開蛇皮袋。
四叔見狀,毫不猶豫的上前抓過蛇皮袋口子,麵不改色的往裡看去,冷笑道:“不就是一條五步蛇嘛,你們至於嚇成這樣?”
看到四叔麵色沉穩,幾個稍稍年輕一點的阿姨都露出了星星眼,很是欣賞的看著他。
陳陽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就忍不住打趣道:“你們看到沒有?我四叔能乾又膽大,長得還帥,雖然老實了點,但絕對顧家。”
這話說得,好像老娘們都看上了你四叔似的。
幾個女人收回星星眼,怪嗔的看著陳陽。
有個阿姨問道:“陳陽啊,你沒事抓條蛇回來嚇人乾什麼?”
“就是,讓你進山砍柴,你光顧著抓蛇了是不是?”
“冤枉啊。”陳陽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大山,指著它的屁股說道,“你們看看它的屁股,都被咬成這樣了。不是我想抓蛇,是蛇要吃我們。”
幾人聚焦目光看向狗子的屁股,還真是隱隱約約看見了傷口。隻不過傷口被一些草藥遮蓋,看得不是很真切。
不過看那渾圓的屁股腫得跟豬屁股似的,應該是被咬了沒錯。
有個阿姨走過來,怪可憐的看著大山問道:“它是被什麼蛇咬傷的?”
“五步蛇。”
一聽五步蛇,還站在院門口的幾個阿姨連連爭著往後跑,離蛇皮袋越遠越好。
四叔見她們一個個‘花容失色’,便說道:“這條蛇已經被打死了。”
“被打死了嗎?”幾個阿姨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直到看見四叔把一條已經沒了腦袋的花蛇從蛇皮袋裡拿出來,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有人問道:“陳陽,你的狗被五步蛇咬了,你不送它去醫院嗎?”
“咱們本地的醫院不會給狗打針的。”一個阿姨說道,“之前我兒子被蛇咬了,去鎮上打針,醫生說沒藥水,讓我兒子去縣裡打針,更不用說狗了。”
“那怎麼辦?”另一個阿姨皺著眉頭問道。
她已經連續來賣了好幾天花生了,每天來到陳陽家裡都能看見這條黃色的小土狗。
雖然小土狗跟她不親,但從沒聽它凶過一聲,就覺得這小狗其實還挺可愛的。
可誰知,這才幾天呐,這狗子就被毒蛇給咬了,而且還沒有辦法打針。
“那你這條狗不是死定了嗎?”阿姨很是心疼的問道。
“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旁人說道,“人被蛇咬了都會死,狗被蛇咬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會的。”陳陽拍了拍大山的腦瓜子,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已經給它敷了藥,再給它熬幾天藥水喝就沒事了。”
“哪有這麼神奇的事情?”阿姨們不相信。
“就是嘛,打針不及時都會死呢,你就用草藥,能治好它嗎?”
“我看也不行。雖然說山裡的草藥挺多的,但藥效比起醫院裡的藥水,還是差太多了。去打針不及時都會死,用草藥肯定治不好。”
“嗯,對,我也這麼覺得,你要是不想讓它死的話,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它送醫院去吧。縣裡的醫院不行,就送去市裡的,再不行,去省會也可以。”
陳陽:......
大山:......
如果依照阿姨們的說法,非得靠著藥水救命的話,估計大山還沒跟主人上到高速路,就得死翹翹了。
陳陽笑道:“你們放心好了,大山不會有事的。它屁股現在已經消腫很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這就證明,我給它的藥沒用錯。”
雖然阿姨們還想再勸陳陽,可陳陽都這麼說了,她們也不能再說什麼。
畢竟這是陳陽的事。而且,患者是一條狗,又不是一個人。
如果患者是個人,她們還能把他罵醒,說他不珍惜人命什麼的。
可這患者是條狗啊。難道她們要罵他不珍惜狗命麼?
阿姨們走後,四叔問道:“小陽,這條蛇怎麼處理?”
陳陽已經洗澡出來,穿著乾淨的衣服,抱著小乾坐在院子裡。
他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大山,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五步蛇,嘿嘿笑道:“還能怎麼辦?一部分紅燒,一部分清湯。我給三個爺爺打電話,喊他們來吃蛇羹。”
在華南地區,五步蛇自古以來就備受重視。
初中時學過一篇課文,叫做《捕蛇者說》,上麵就有寫到:永州之野產異蛇,黑質而白章,觸草木,儘死;以齧人,無禦之者。然得而臘之以為餌,可以已大風、攣、瘺、癘,去死肌,殺三蟲。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歲賦其二;募有能捕之者,當其租入。永之人爭奔走焉。